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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13)

作者:春日负暄 时间:2019-01-01 12:40 标签:相爱相杀 年上 都市爱情


  陈昂翻了个身仰躺着,下半身支着帐篷,背心卷了起来,露出小半截腹肌。

  徐蘅连忙进了洗手间,把自己洗漱清醒了,去医院去看他妈妈。他在住院部的护士站那里问到了母亲的床号,悄悄地站在病房外不远处看了看。徐妈妈正靠坐在病床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打毛线,偶尔会和隔壁床的搭两句话,看上去的确没什么事。

  徐蘅没有进去,只是在医院附近买了点他妈妈从前爱吃的东西,放在护士站,拜托护士帮忙拿过去,然后就走了。

  他走回去宾馆的时候,陈昂已经醒了,靠在窗边,正好看见他,和他挥了挥手。

  两人随便对付着吃了点,陈昂提议去海边走走。夜晚的海滩上,有几家海鲜大排档,爆炒花甲的味道勾得徐蘅又饿了,两人点了一些海鲜烧烤,坐在海边一块凸出的礁石上吃,海滩上有不少当地的小朋友,赤着脚追逐退潮的海浪,笑声传出去很远。

  陈昂叹气:“我好久没休假了。”

  徐蘅心中一动,把最后一只皮皮虾吃干净,站起来,说道:“走,去个地方。”

  他们坐到车上,按着徐蘅的指示,摸着黑开到了一段无人的海堤,前面是海,后面是山,长长的海堤伸到海上,无风的夜晚海浪也格外温柔,远处的灯塔上有永不熄灭的灯,月光与星光洒在水里,泛起点点的光,漆黑的海是天幕,上面是浩瀚的繁星。

  徐蘅把鞋子脱了,抱着腿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窗,任海风吹拂自己的头发。

  “我以前小时候经常来这里,走路要走一个小时,但这里没有人,很适合发呆。”

  陈昂笑了:“秘密基地。”

  徐蘅说:“只有海和我。”

  陈昂:“我以前也有一个秘密基地,我八岁生日的时候,我妈请人给我在后院搭了个树屋,我和陈婧经常躲在上面。但是后来,我爸把树屋拆了,他可能受不了我们不在他眼皮底下循规蹈矩地生活。”

  徐蘅瞪大眼睛:“树屋?”

  陈昂说:“是的,就像《人猿泰山》里泰山和珍妮的树屋,我小时候很喜欢看迪士尼。”

  徐蘅垂下眼睛,沮丧地说道:“我没看过......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让我帮他杀鱼,我不想干的时候就躲在这里看海。后来我喜欢男人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我就跑了,带着一千块钱到大城市里洗碗......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说这个......”

  徐蘅原本以为像陈昂这种天之骄子,小时候在家里拥有一个树屋的人,会对他的洗碗工经历感到可笑,谁知道陈昂在很认真地听。

  徐蘅有些不好意思,自嘲道:“我每天在麻辣烫店里洗娃娃菜,刷碗,麻辣烫店里的汤天天炖,我都闻到吐了,你不要经常吃,很不健康......啊,你应该不会去吃麻辣烫。”

  陈昂:“我也很惨的,五加二白加黑,领导一个电话就要加班,早上塞车只能骑共享单车上班,工资扣税后就剩几千块,天天赔笑,领导说的都是对的。”

  徐蘅:“我......我还差点流落街头......”

  陈昂:“我要经常在朋友圈帮领导儿子投票,什么‘萌娃大赛’之类的,还要对着领导的秃头夸他最近比以前浓密了很多。”

  徐蘅:“......好吧。”

  一时间有些沉默,海风从窗外灌进来,陈昂认真地说:“你很优秀。”

  徐蘅脸红,转头看向窗外:“没、没有......”

  陈昂:“真的,你很优秀,你看,如果没有我爸,我大概得三十五岁才能当上科长,如果没有家里帮忙,何岸怎么能在法国画画,人民公园里帮人画肖像还差不多。”

  徐蘅没留意到陈昂还顺道踩了臆想情敌一脚,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被这样直接地夸奖过,他也从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夸“优秀”的地方。他发自内心地说:“我之前去你们单位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夸你。”

  徐蘅:“我想做自己热爱的事情,过自己觉得舒服的生活啊。”

  陈昂突然失语了,“热爱的事情”、“舒服的生活”,其实很难,不破不立谁都懂,但不是谁都有打破当下的勇气。徐蘅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海,看着天上的星,光倒映在他的眼底。他真的就像一株野蛮生长的小草,随处扎根,永远有蓬勃向上的力量。

  陈昂定定地看着他,徐蘅毫无所觉,只看着夜空,突然一粒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

  徐蘅的眼睛一亮,转过头,激动地说道:“你看——”

  陈昂从驾驶座上俯身过去,手扶在徐蘅的后颈上,侧头亲在徐蘅嘴唇上,徐蘅一惊,睁大眼睛,从陈昂背后的车窗看出去,能看到流星转瞬即逝的闪亮尾巴,拖曳过广袤无垠的夜空,陈昂闭着眼睛,动情地亲吻徐蘅柔软的嘴唇,徐蘅能看见他笔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像起伏的山峦,陈昂睁开眼,眼睛里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流动,像温柔的海。

  两人的唇微微分开,呼吸相闻。

  陈昂轻轻地“嘶”了一下,小声说道:“有点痛。”

  徐蘅的心“砰砰”地跳,凑过去,伸出舌尖,在陈昂嘴唇的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陈昂把徐蘅抱过来,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按在他腰上,从衣服下摆钻进去,顺着脊柱一点点往上抚摸,从他的衣服后领处伸出来,重新又抓住他的后颈,抬起下巴又开始亲吻。

  徐蘅今天比往常都要动情,张着嘴任陈昂在他嘴巴里翻搅,无意识地挺动腰部,陈昂半勃的下`身隔着裤子顶在他的会阴部。陈昂根本亲得不愿意松嘴,单手扯开自己的裤头,把粗硬的阴`茎掏出来,让徐蘅双手抓住,上下撸动,自己的手则从徐蘅的裤子里钻进去,握住他的臀肉揉`捏。

  徐蘅“唔唔”叫着,手上滑腻腻的都是陈昂龟`头流出来的前列腺液。

  “没有套......”

  陈昂啄吻着徐蘅的嘴角,手指在徐蘅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抠弄他的穴`口,哄道:“不用插进去......”

  陈昂怕徐蘅着凉,把车窗关上,海浪声突然变得渺远而细不可闻。陈昂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自己半躺在车座上,把徐蘅的外裤连内裤脱了个干净,只留着一双袜子,让他躺在自己身上,双腿大张。

  徐蘅光溜溜的下半身正对着车前玻璃,外面就是无人的海岸,羞耻得闭上眼睛,脚趾在袜子里蜷了起来,陈昂经络凸起的阴`茎正一下下擦过徐蘅的臀缝,把他大张着腿露出来的穴`口蹭得湿漉漉。

  陈昂让徐蘅把手伸下去松松地套弄他的龟`头,自己则借着体液的润滑,把手指伸进徐蘅的穴里,用手指插他。

  徐蘅帮陈昂有一下没一下地手`淫,后`穴被手指插入,黏腻的水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刺耳。陈昂另一只手把徐蘅的上衣撩到下巴,让徐蘅自己张嘴咬住,他却去抠弄徐蘅的乳`头,又掐又拧,让徐蘅几乎要尖叫出来,乳尖红红地硬起来,下面又被手指弄的湿漉漉的,正对着闪烁星光的天幕,又淫`荡又浪漫。

  陈昂的手指突然速度加快,摁着徐蘅前列腺,一阵抽`插,徐蘅咬着衣服,眼睛失神,“呜呜”叫着射了出来,射了自己一胸膛的精`液,连乳`头上都沾上了,瘫软着躺在陈昂身上,陈昂的阴`茎仍旧侵略性十足地顶在他的臀肉上。

  陈昂把手从徐蘅一阵抽搐的后`穴里抽出来,手上湿漉漉泛着水光。

  “来坐起来,乖,轮到我了,宝宝,腿夹紧......”

  徐蘅被陈昂抱在怀里上下颠弄,徐蘅双腿并紧,陈昂的阴`茎从他的大腿间挤进去,一下下进出。徐蘅被他一声“宝宝”叫得耳朵都要缩起来了,整个人蜷在陈昂怀里,看着胀红的龟`头从他雪白的大腿间进进出出,衬着大腿山的纹身,看得他又硬了。

  最后陈昂射在徐蘅的大腿间,黏糊糊的。

  已经是半夜了,徐蘅又困又累,陈昂拿车上的湿纸巾帮他把腿间身上擦干净,从后座上扯过来一条薄毛毯,盖在徐蘅身上,徐蘅就这么光着下半身,被陈昂裹住,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虽然是这样别扭的姿势,徐蘅闻着陈昂身上的味道,却依旧睡得很香,睡梦中,他感到鼻子上一阵痒,迷糊中睁开眼,是陈昂在亲他的鼻子尖。

  “看看外面。”

  天还隐隐黑着,远处的海平面上突然绽出金光,日出了,太阳将它的光芒平等地洒向每一个角落,海浪泛着光,像一场璀璨的梦。

  徐蘅喃喃说道:“生日快乐。”

  “骗你的。”陈昂笑着咬徐蘅的耳朵,“生日还没到呢,只是想陪着你。我喜欢你。”

  25

  徐蘅回头去看陈昂,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他是有曾经想过,要是能真正谈一场恋爱就好了,面对陈昂,也总有心动的时候,但他没想过,真的能和陈昂谈恋爱,说起来总有点不切实际。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太阳已经从海里出来了,挂在海平面上方,熹微的晨光争先恐后地涌入车里,陈昂微微眯着眼,凸出的眉骨将阴影打在他的眼睛上,显得他的眼神深邃。徐蘅还窝在陈昂怀里呢,两人还挨得很近,徐蘅感觉到了陈昂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随之慢慢快了起来,耳朵发烫。

  陈昂也很紧张。

  表白的话他也不是没说过,从前留学的时候说得多,中文英文,甚至还学了几句西语,说出来的时候声音稍微压低一些,眼带笑意,最好配上鲜花。

  但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见徐蘅只是脸红却不说话时,更紧张了,脸上表情还是松弛而浪漫深情的,心却跳的很快。

  徐蘅小声说道:“我......我能想一想吗......”

  陈昂的心揪紧了一下,很绅士地说:“当然。”

  徐蘅手脚并用地从陈昂身上下来,这个姿势睡了好几个小时身体都僵了,他在副驾驶座的狭窄空间里穿裤子,提裤子的时候差点头撞到车顶,幸好陈昂伸手在他头顶处垫了一下。

  “谢谢......”

  陈昂:“不客气。”

  好尴尬啊。

  徐蘅的性格不算是社交恐惧,平时工作上也能把客户逗得很开心,但这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昂开始把车往回开,不说话地开,看起来情绪不高,陈昂没表情的时候会有点黑脸,这会儿就是。

  徐蘅心里有点着急,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开始无意识地抠起指甲。

  “你看——”

  陈昂:“嗯?”

  窗外没什么好看的,只有早晨平静的海。

  徐蘅绞尽脑汁:“就是,你看,海是金色的。”

  陈昂:“嗯。”

  徐蘅:“还有海鸥,哦,海鸥还没起床......”

  陈昂把车停在他们睡觉的小旅馆楼下,绷不住脸,还是笑了。

  徐蘅见他笑了,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会认真想的,仔细想,很快的。”

  陈昂的心又软了,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口气说:“你可以慢慢想。不过——”

  徐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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