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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顿住,因为他看到汪绝竟笑了起来,神经质地咧开嘴,笑容越来越大。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对面队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人被打,瞬间也来火了,大叫着举起拳头就跑过来。
这一激,身后的队友彻底忍不住了,一个冲上去了,接二连三地也全部往前冲。
陈聿的声音被淹没在一众怒吼声中:“等……”
情况意料不到地升级成打群架,裁判拉都拉不过来。
捕手一愣,想扶着汪绝先去一边,毕竟汪绝腿折了,被波及到二次受伤就不……嗯?
手里一空,他傻傻地拧头去看,发现汪绝不知什么时候迈着那条说“骨折”了的腿,已经闪现到了陈聿身边。
捕手:“啊?”
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大混战,心一横,也加入了,他脱掉自己的棒球服往地上一扔,“妈的气死了,我今天也要好好打一场!”
陈聿打架真的很疯,那招式不像学过的,倒像从小就混黑*社会打群架练出来的,他一拳把人撂倒后瞬时转身把另一个人踹出去,见到汪绝,冷声呵斥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汪绝刚想开口说话,却看到入口处涌来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手里还拿着保卫棍,气势汹汹。
有些人不明所以,渐渐停了手,有些人打红了眼,不管不顾,直到双手被棍子架住。
制服们擒拿熟练,干净利落,三两下就把红队服的对方队伍全部按在了地上。
自己人都懵了,呆呆地站着:“咋回事?”
制服的领头人走到陈聿面前,鞠了个躬,“陈总,怎么处置?”
汪绝能感觉到以捕手为首,所有人的头顶上都冒出了一个问号,一个接一个的。
陈聿说:“把他们丢出去。”
“不是!你谁?”对方队长脸蹭着草地,大喊,“你没资格把我们赶出去!把你们老板喊过来,我要投诉!”
陈聿淡淡道:“我就是。”
所有人的头顶上又冒出了第二个问号。
闻言,汪绝也微微睁大了眼,这事他都不知道,他还以为是明寰的人。
制服们个个人高马大,两个钳制着一个,还有人觉得丢脸,用力甩开,道:“我自己走!”
很快就清了场,即便如此,也没人说话,他们还是有点没搞懂状况。
陈聿无奈地转过身,同他们道:“我喊了保镖,没想到你们一个个地那么热血。”
他一开口,这沉默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捕手道:“我本来不想打的啊!回去给我老婆看到肯定骂我,但你们喊着青春啊羁绊啊就冲上去,我不冲显得我很另类。”
另一个人吐槽,“都人老黄花菜了,还青春。”
“但、但我真的没想到啊!聿哥你、你竟然是BaseballCorner的老板?”
陈聿解释:“严格意义来说不是老板,只是出资人。”
这不是更牛吗?玩得起棒球交得起年费的,多多少少都做些生意,懂得这俩的区别,他们沉默。
从棒球场到俱乐部室内。
“什么?!”前台也喊出了声,“聿哥你、你是咱们大老板……?”
捕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前台想起自己之前没大没小的行为,颤颤巍巍道:“哥,你不会开除我吧?我上有小下有老,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
陈聿“啧”了一声。
前台立刻立正站好,“我现在就去调监控!”
虽然没有人帮忙着全场录制,但棒球场内还是三百六十度设置了监控。
陈聿撑着桌子一起看,也因此,他看到了汪绝的表现。
实话说,汪绝真是他见过的人中把棒球服穿得最好看的了,像这种紧身的运动服,只要身材有一点点问题都会全部暴露出来,像比例不好、臀形不好或者腿不直等,但汪绝一穿,配上那张脸,甚至比他日常的衣服还好看。
陈聿都想让汪绝穿棒球服上班算了。
监控画面中,镜头下,汪绝的五官越发地浓,头发瞳孔越发地浅,他专注地盯着捕手,脸上的神情非常认真。
砰。
棒球正中的声音。
只是……陈聿忽然开口:“拉回去三十秒。”
他在看打中汪绝的那个球。
陈聿:“再倒。”
他越看,眼神越凉,果然,他没看错,汪绝的身体明明很小幅度地侧了下。
那个球其实不算快,加上前面汪绝一直有提防,他要真想躲,不会躲不掉。
又。
又一次。
又是寒冬。
绕着手指的绷带,拳头指骨刺刺地发着疼。
回忆里的视线不高,看不到人们的头顶。
但能看到那栋房子的二楼,窗台上的血,滴在爬山虎的叶子上。
他爬上窗台。
……
“可是这样,你就会来见我了呀?”
他问:“不疼吗?”
疑惑的语气,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疼?我很开心……”
“哥哥。”
“哥。”
陈聿侧头,看到汪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陈聿站直,示意汪绝去凳子上坐着,“你把裤子掀起来。”
汪绝知道陈聿是想看看他的伤,他弯下腰,听话照做。
当伤口露出来时,前台惊呼:“我天哪!你这看起来太严重了!”
几人都闻声围过来,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大片几乎占满了整个小腿骨,都不是淤青淤紫,直接深到接近黑色了。
汪绝慢吞吞地把裤腿重新放下,说:“没事的……就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
捕手道:“不行,你这肯定要去医院拍个片,谁待会有空?车一下小汪。”
“我不太行,得接女儿下兴趣班。”
游击手也一脸不好意思,“我晚上也有事……算了,不是很重要,我推了吧,小汪你家在哪?咱们去附近的医院。”
汪绝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他说:“真没事,不用去,很快就……”
“我来吧。”
汪绝眨了下眼,抬头看向陈聿。
捕手:“聿哥你晚上没事?”
“没有,”陈聿居高临下地回视汪绝,“去吗?”
汪绝改口得很快,小声说:“那就去一下吧……”
一场友谊赛弄成这样,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陆陆续续走回更衣区换衣服走人。
汪绝站起来,一下子忘右腿的伤,痛得他膝盖一软,眼见又要摔。
陈聿离得最近,下意识伸出手,把人接住。
“啊我都忘了,”捕手打了下自己的头,“我来扶吧。”
汪绝心安理得地靠在陈聿的怀里,避开。
捕手一顿:“哦忘记了,大壮说你不喜欢被别人碰。”
陈聿倒也没说什么,手臂绕过,用力掐住汪绝的腰,带着汪绝一点点地往前走。
汪绝“嘶”了一声,说:“有点疼。”
陈聿明知汪绝说得不是腿,但手上力度也没小,只轻飘飘的:“是么,你怎么总是受伤?”
前两个星期刚去医院拍了尾椎骨,这下又要去看腿。
嗯……尾椎骨,现在想想,也是故意的么?
汪绝也笑了下:“可能最近有点水逆吧。”
陈聿还是那句:“是么。”
瞧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徒留捕手一个人在后面,“不是,那怎么聿哥就可以?”
陈聿把汪绝送进隔间,隔间的空间很大,有一面全身镜,一张沙发凳,面前的空间还足足可以放下两个摊开的行李箱,他说:“你的卡给我,我把你的包拿过来。”
“好。”汪绝递过去后便就乖乖地坐在沙发凳上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