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和他兄弟们都爱我(80)
盛珍珠心痛的要命:“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那时候才多大……”
孟放又道:“现在也很怕。”
盛珍珠含泪问:“怕什么?”
孟放脸完全埋在母亲膝头,这种事到底关乎颜面,哪怕是瞎扯,脸上也很挂不住。
闷声道:“我十几岁就发现自己……那时候还以为再大一些就好了,可这些年男的女的都没什么反应,人家都说我洁身自好,其实不是,直到遇到连鸳。我怕错过他,我这辈子可能真要当个……当个……”
这一段是假话,他行的很,就是不感兴趣而已。
现在遇到连鸳了,估摸着对别人可能真就不太行了,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也不会有别人。
孟放在外手腕极硬,但人总有软肋,软肋跟前哪里硬的下心肠,他的软肋原本只有母亲一个,如今又添了一个。
盛珍珠被这种巨大的打击冲击懵了。
看孟放面红耳赤难为至极,忙安慰道:“这大概……大概是上天注定了你要和他好,那你放心,我开明的很,你们好就行了。”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竟然让孩子小小年纪就筹划这么多。
也许就是压力太大,过的太不容易,所以才……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
或者偷偷看看医生?
正琢磨着,忽然听孟放叹气道:“我去国外约过相关的专家,十好几个,没查出什么,幸好有他在,要不然我真以为自己不是个男人了。”
十好几个专家?
盛珍珠便打消了回头带孟放去治疗的念头,到底还是担心:“那个孩子,有照片吗?”
孟放心头大定:“有。”
盛珍珠从孟放手机里看到了那个叫连鸳的年轻人,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个年轻孩子,捧着电脑坐沙发上,很有气质。
就是怎么就是个男的呢。
可看到儿子惶然的眼神,还是努力称赞道:“看着不错,和你很般配,我也喜欢,很合眼缘。”
孟放就道:“他害羞,过段时间稳定了带来见您。”
盛珍珠点点头,琢磨着回去点点名下的产业,这既是儿媳也是儿子的救星,见面礼什么的可决不能马虎。
对孟放说的他身体的消息绝不外传,包括告诉他老子,也慎重的答应了。
那老东西脑子时常不清楚,对孟放也不甚疼爱,要不是年轻时造作坏了身体,现在私生子都要一串儿了。
知道孟放生了病,或许会担忧,但没准就以为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想摆当老子的威风,做梦!
话说开了,母子俩气氛更是温情。
盛珍珠担忧道:“你祖父对你寄予厚望,还指望着四世同堂。如果将人养在外面,你好好结个婚呢?现在多得是各玩各的。”
她痛恨丈夫在外花天酒地,但到儿子这里,便一切原则都不是原则了,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孩子。
孟放摇头:“夫妻之间有些事瞒不住,外人知道了我就没脸活了。”
这时候说只爱连鸳一个是愚蠢的。
父母之心,总是会将错误追究到其他人的孩子上。
他只道:“连鸳也怕影响我,这环境,也怕公开了受许多指摘。可我不乐意,他就又顺着我了。是我自私,既喜欢他,也是拿他当挡箭牌。母亲,他极爱我,这世上最爱我的是您,之后就是他了。”
盛珍珠便也不由愧疚:“难为那孩子了。”
见面礼什么的,看来得给双份,既然性格腼腆,回头进了家门,她可得多照看着点。
总之不能让人欺负了。
孟放听母亲为他细细打算,都一一应下,末了道:“祖父那里我心里有数,您听到什么风声都别慌,该怎么还怎么。”
第70章
孟放母子的谈话接近尾声,正有家里的佣人来问中午要做些什么菜。
自从和孟安国闹翻,这些年盛珍珠尤其爱重自己,吃用都要最好的,若在家每餐必亲点,不浪费一点光阴。
盛珍珠便看孟放:“忙不忙,中午要留下来吃饭吗?”
孟放见她眼泡还肿着,显见方才为着自己这个不孝子很伤了神,心中不由愧疚:“忙归忙,陪您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盛珍珠就连说了好几道孟放爱吃的菜。
知晓孟放小小年纪就筹谋了那么多,一腔母爱翻滚的剧烈,后来索性亲自下厨去了。
孟放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趁着身边没人的这点空当,给连鸳打电话。
听人声音微囔就知道还没起床,哄他道:“起床转转,今天阳光好,过会儿送餐的去了,你头不顺脸不洗,再吓着人家。”
连鸳闷声应了,挂掉了电话。
磨蹭几分钟到底起了。
卧室窗帘拉着,虽然静谧但时间久了难免颓靡,客厅照进阳光,却是亮堂又开阔,让人眼前一亮。
连鸳站到窗户边晒了晒太阳,耷拉着脑袋去洗漱了。
一番折腾有了点饥意。
厨房保温板上粥和包子都还热,随便吃了点。
中午送餐的来,大多是他喜欢的浓油赤酱,隔着透明餐盒都似乎能引诱出人肚子里的馋虫。
不过大概不饿,连鸳没什么兴趣,直接放冰箱了。
也懒得换下睡衣,就这么窝在沙发上,记起年前想请武连庆一家吃饭的事,在手机上划拉饭店看评价。
与此同时,孟放正在吃午饭,
比起早上他刚进门那会儿,此刻饭桌上一片和谐。
孟安国悄悄打量妻子对儿子殷勤照看的态度,不太明白她,儿子和个男人在一起,将来就是断子绝孙了,她不担心?
但他也不敢问。
孟放注意到孟安国那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也不去管他。
攘外必先安内。
安抚住父母对他来说不是难事,重头戏在后面。
吃过午饭后孟放就出了门。
他和连鸳的事瞒不住,与其让不怀好意的人四处散播,还不如他主动坦白。
坦白的对象主要是他祖父。
但凡一件事在祖父那儿过了明路,一锤定音,其他细碎的波澜都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这坦白也说不上是真坦白,缓兵之计而已。
说到了解,孟放比任何人都了解他陪伴了十年之久的祖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世上不论私德,孟放最敬佩的就是他的祖父,一己之力将孟氏带到如今的高峰,能力、智慧、城府,是孟放平生仅见。
更不要说十年祖孙相伴的情谊。
但是但凡两个人相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过去孟放一直处于受教诲受帮扶的下位状态。
他是晚辈,又是从祖父手中接过这份家业,低头是应当应分的,而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让孟氏稳中求进。
如此,祖孙之间鲜少有矛盾。
只是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孟放不得不开始筹谋。
一路上思绪纷飞,到地方人倒镇定了。
老管家看到孟放来很高兴:“老爷子早上还提起小少爷呢。”
孟放笑道:“是我来的晚了。”
二十分钟后孟老爷子午睡起来,听到孟放来,立即就叫进去了。
孟老爷子胡子头发都白了,但并不是那种年老后看上去就很和蔼的人,年轻时英武,如今精神健旺,更显威严。
兴致好,问了问集团的事。
孟放一一回复,事无巨细,孟老爷子有指点的,一多半他都点头应是,一少半会说说自己的见解,孟老爷子便颔首:“这样也不错。”
这种事经常发生,孟放早已习惯。
权利这种东西,抓住了的人少有想放手的,只恨自己有的不够多。
没什么可忌惮的。
他和祖父都为了孟家好,祖父年老就更忌讳人欺瞒,也忌讳失势,尊重和顺从便更重要。
不过今天倒更多了几分试探。
孟放本就提着心,自然注意到这一点异常,但还和以前一样恭顺但又不失自己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