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和他兄弟们都爱我(70)
目的地是一处山坳。
围着个圈儿的整齐又坚固的木屋,原始又粗犷,廊下垒的整整齐齐的木柴,旁边还有铁锹、斧子等工具。
院子里放着个烧烤用的铁炉,平铺出去两米长。
连鸳被孟放带着参观他的房间。
房间很大。
地面是很坚硬平整的泥土,没有床,有近两个双人床大的土炕,够五六个连鸳排排躺。
连鸳放了心,不挤就行,没见过,还上手掀开边角看。
孟放看他眼睛亮亮的满是新奇,等他自己琢磨,琢磨完再带去别的地方看看。
客厅是一整个木屋,有个熊熊燃烧的大壁炉。
壁炉旁边是一组大酒柜,酒柜前面还有可以调酒的台子,和酒吧的类似,风格和色泽又和木屋更搭。
孟放一手搭在台子上:“晚上调酒给你喝,甜的,不醉人。”
这里在山脚下,气温比城市低的多。
他也穿了羽绒服,全黑色中长款,拉链进屋就拉开了,少了衣冠革履时的修肃,多了几分随性,那种完全抛开了衣饰的硬朗挺括。
周宗南和左聿明也都穿的羽绒服,一个深蓝一个灰色。
连鸳蹲在壁炉前感受火的温度,还戳了戳木柴没烧到的后半截,不知怎么玩的,手上就沾了黑灰。
瞥见自己白色的袖口,他穿的白色的羽绒服。
问孟放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衣服当然有,不过都是孟放的衣服,用来替换的旧衣。
周宗南和左聿明一个去院子里抱柴火进屋填壁炉,一个在院子里打量烤架,一年没来手都生了。
再见着连鸳,就是穿着大一号黑色羽绒服的连鸳。
本来皮肤就白,人也长的嫩,这一下衣服宽大又是黑色,更嫩了,竟生出一种脆弱和清丽。
再看旁边大一号的同样黑色衣服的孟放。
衣服一样,站那儿都好看,竟生出一种不动声色的和谐和般配。
周宗南和左聿明心里都不是滋味。
闹不明白连鸳和孟放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之前问过连鸳说是没和好,也再没法更进一步的问。
总之孟放没发话,那就是没追找人,他们都有机会。
连鸳换衣服就是想帮忙,撸起袖去抱柴火,被周宗南拎着后脖领带开了:“等吃就行,让你干活,我们哥仨是摆设吗?”
连鸳又围观烤炉,问左聿明他能干点什么。
左聿明找了双手套让连鸳戴上:“山里冷,一会儿烤开了有你忙的,现在先保存精力。”
连鸳顿时觉得自己有用,就不急找活了。
后来孟放切肉,周宗南拾掇桌椅板凳和酒水,左聿明架火穿肉,个个有条不紊,在夜色微醺时一切准备妥当。
木屋有发电设备,四周挂的灯依次亮起。
苍穹是幽深的墨蓝,没月亮,星子闪烁,瑰丽又静谧。
院子里另架了两个火堆,但其实穿的厚实又围着烧烤炉,已经一点都不冷了。
连鸳戴着手套,穿着厚衣服,一点灰尘都没沾。
嘴巴动了。
孟放切了片肉烤了烤,让他先过了个嘴瘾。
熟肉片上沾了灰,连鸳吃过后嘴角一片黑,但他自己不知道。
孟放脱掉拿刀时戴的隔水防油的手套,在连鸳嘴角抹了一下,给连鸳看他沾着黑灰的拇指肚。
连鸳就去屋里照镜子。
后来终于到他派上用场,领到了给腌好的烤串翻面和撒调料的活儿。
连鸳精神抖擞,把整个烤架分成三份。
一份烤孟放的,孟放感冒了,不能吃太辣的,一份多放调料尤其是辣椒,是左聿明的口味,一份周宗南的,中规中矩。
肉好,调料也好,怎么吃味道都不错。
连鸳没划分自己的区域,反正他吃哪一份都可以。
怕一会儿忘了,还特意跟孟放强调了一下,晚上他不可以喝酒,感冒没好呢。
不是特意还顾着孟放。
他就是这么个人,谁对他好他就对人好,事无巨细的惦记,努力的去照顾对方。
不单孟放,对周宗南和左聿明也是。
吃饱了肉,周宗南又去弄了几个小凉菜,大家进屋喝酒聊天。
连鸳好奇这三个都大富大贵,被很多人照顾和捧着,居然都会做菜,就很奇怪。
以前也好奇,但不好问,不太熟。
现在胆子就大一点了。
孟放嘬完指头肚大的止咳糖浆,手指捏着精致的小瓶子把玩:“我妈爱吃我做的饭,一来二去就学会了。”
周宗南没想到孟放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不是爱吃,而是那段时间孟阿姨精神状态完全不正常,除了孟放谁都不让靠近,又不思饮食,也就念着孟放辛苦才吃两口。
左聿明同样清楚这段过往,那段时间孟放上高中,瘦的没人样儿都。
不过谁也没往深了说。
周宗南手指头点着桌子敲节律:“我么,家里老爷子好这口,尊老爱幼的,学呗。”
有次祖父病了,差点就好不了。
那时候周宗南还小,手足无措,听说病人吃了家里人做的饭精神会好些,就去学。
从小被保姆照顾惯的小少爷,做什么翻车什么,又不让人插手,最后按照网上的比例拌了凉菜带过去。
没想到老爷子真吃了,然后就一日好过一日。
周宗南永远记得老爷子那时看他的眼神,还有那句用气音才说出的话:“好孩子,祖父怎么也得看你成家立业了才放心……”
后来祖孙两个原本就亲密的关系就更牢靠。
所有有时候周宗南看家里那几个兄弟闹腾,只是冷眼旁观,很无所谓,
当初老爷子不成了的时候,这几个暗藏在悲伤下的兴奋让人心凉,他都记恨至今,更不要说老爷子了。
左聿明看着玻璃杯里冒着气的温水:“家学渊源,我妈以前是厨师,喜欢做饭,我就跟着学了两手。”
有钱大老板爱上厨子,飞上枝头的麻雀为了爱情遭了几十年罪。
很俗套的故事。
因为母亲出身普通,他和妹妹没少受家族里人的鄙夷,更不要说母亲是第二任妻子,有了第二任就有第三任。
色衰爱弛后,因为左聿明出类拔萃,大老板没□□子,但时常换女伴。
妻子身体不好精神也弱,在外地疗养,仿佛隐形。
谁都有谁的难处,但都大老爷们,挺过来就过来了,谁也不提当年,只是这一刻偶尔吐露一两句,才觉得原来也没什么。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脉脉温情。
那些艰难的日子,他们三个就是这么一个带一个的过来的,兄弟情义也因此日益深厚。
这也是为什么没为着感情的事过于剑拔弩张。
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也知道都是靠得住的人,喜欢连鸳也都不是亵渎。
连鸳挺感动的,感慨,也羡慕。
像他,就完全没有值得这么上心的长辈,以前的那些都不算。
至于不爱做饭。
小时候被支使惯了,扒蒜、摘菜一些零碎活总做,做倒没什么,但只使唤他一个,养兄却可以翘脚在沙发上打游戏。
那时候哪儿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心里堵着一口气,后来索性完全封锁了做饭这个技能。
兄弟三人吐露心声,连鸳激起旧事的委屈,都想喝两口。
孟放看了看连鸳,看连鸳不明白他望他的缘故,但眼睛黑白分明的,倒让人不好出尔反尔,索性单纯当起了调酒师。
自家兄弟喜欢喝什么,都清楚。
到连鸳这儿,知道连鸳酒量不好,刻意往清淡了去。
连鸳没去过酒吧,喝到第一口眼睛就亮了,后来一杯一杯的,还又去烤了些肉佐酒。
孟放让他少喝点,但连鸳眼巴巴看,手就又动了。
心里想,反正他看顾着。
后来三个人还玩牌,输的人喝酒,纵然其他人有心放水,但连鸳还是喝了不少。
连鸳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反正每一杯味道都不一样,特别有感觉,完全刹不住。
后来就醉了。
周宗南和左聿明也喝醉了,但也就半醉,还可以接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