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92)
跟个呆瓜一样,脑袋里都是奇思妙想,时灵时不灵。
齐元霜脑袋瓜子信号重新连接成功,他流畅接话:“一起,当然要一起。”
信号灯跳转为绿灯,他瞥了眼陈方旬,开玩笑似的问道:“难得啊,居然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对着陈方旬说话老是不自觉加点试探进去,陈方旬这次没躲开他的试探,自然道:“那以后多问几次,问多了就习惯了。”
齐元霜情不自禁抓紧了方向盘,生怕自己手一滑,车子也跟着打滑飞出去。
他坐在驾驶位,陈方旬坐在副驾,就在他的身边。这个场景之前出现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萦绕着古怪的气氛。
古怪的气氛甚至有别于他们上次在拳馆,他抬手去触摸陈方旬的唇边痣时的暧昧与亲昵。
彼此都坦然的态度,反而加深了若有似无的氛围。
和沈敬玄的谈话绝对有猫腻啊!
齐元霜忍不住在心里嚎了一句,本来没那么好奇,现在反而抓心挠肺地好奇谈话内容了。
他开始轻轻挠方向盘,发出来的轻微动静被陈方旬捕捉,换来一句问话:“没空?”
陈方旬见他这副苦恼的模样,还以为他晚上有事,只是不想拂面子才勉强答应。
齐元霜否认地很快:“没有,晚上没值班,老板们大半夜不发疯我就没事。”
“那挠方向盘是为什么?”陈方旬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总不至于是要磨爪子。”
“那你给我买抓板吗?”齐元霜接话倒是接的很快,陈方旬闻言打开了手机,翻出了购物软件的页面:“总要和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磨牙的道具要吗?”
RS7流畅地滑进主路,齐元霜被他开玩笑也没有半分不快,反倒认真讨论起派系来:“一会儿猫抓板一会儿磨牙棒,我到底是狗还是猫啊。”
陈方旬关掉手机,随手将接连不断打来的珩京陌生号码挂断拖进黑名单,回想了一番齐元霜平时的行为举止:“感觉是边牧。”
智商很高的犬系男。
他直接把品种都定了,齐元霜回头看了他一眼,公平起见,回敬他:“那你就是狸花猫。”
陈方旬很随和:“狸花猫就狸花猫吧。”
他对这些形容都无所谓,齐元霜想说什么就随他去。
新的陌生号码再一次打了进来,陈方旬对沈敬玄的毅力感到不耐烦,挂断拉黑的动作干脆利落。
齐元霜像是想起什么,目的地也刚好到达,他停好车,扭头问陈方旬:“方旬,你是不是……有个白月光?”
这件事,还是他上次在宁善渊办公室听到陈方旬说的,憋在心里已经很长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古怪的氛围,他压根不会问出口。
陈方旬眨了眨眼,抬抬眉梢,露出一个略显困惑的表情:“我哪来的白月光?”
他脸上的迷惑不似作伪,齐元霜解释了下问题的背景:“你上次和宁善渊说的。”
一提到宁善渊,陈方旬立马反应过来是上回宁善渊求婚,为了拒绝他胡诌出来的白月光。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齐元霜一眼,某个医生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满是紧张。
陈方旬解开安全带,漫不经心道:“的确是白月光,当年还希望它能和我在一起。”
齐元霜一怔,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想要和谁在一起的明确表态。
“那现在呢?”齐元霜问话的语气有些干巴,明显意兴阑珊。
陈方旬继续道:“现在,大概只能和它的曾孙辈在一起了吧。”
齐元霜目瞪口呆,看着陈方旬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不是,白月光年龄差有点大了啊。”
陈方旬还有这么与众不同的时候?!
“那也没有那么大。按照它出生的年岁来讲,它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年岁比我还小。”陈方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静静看着齐元霜越来越坐立难安,才慢悠悠继续说:“小齐医生,我的白月光,是我高中时期投喂的一只流浪狸花猫。”
齐元霜的呼吸都停了一拍,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上下起飞,整个人和雕塑似的愣坐在原地,好半会儿才缓过来,近乎嗔怪道:“逗我很好玩吗?”
陈方旬推了推眼镜,嘴角噙着笑意,假装看车窗外,没听见他的问题。
车窗上映出齐元霜倒影,面容朦胧模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刻意逃避回答,齐元霜也拿他没办法,反问道:“那你要和白月光的曾孙辈在一起吗?”
陈方旬摇摇头:“我不知道它的领养对象是谁,也不知道它绝育前有没有生崽,曾孙辈有没有还不一定,怎么领养?”
“更何况养猫这件事,等我辞职再说吧。”他道。
没辞职前,养猫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他根本没空照顾一条小生命。
当年能兼顾工作和照顾陈雅瑛,还是因为陈雅瑛后来年岁渐长,能基本照顾好自己,他才稍微有余裕了点。
小猫只需要吃吃喝喝,做铲屎官的总要多花点心思,陈方旬没有时间。
齐元霜了然地点点头,解锁车门让陈方旬下车:“你车我开走了啊,下班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陈方旬点点头,带上车门前道:“路上小心。”
他回公司以后,一下午的心情都很好,秘书办的小群里,“陈助心情超好有审批和方案提交的速来”等消息几乎传遍了各个部门的小群。
部门负责人把东西交上去后,被心情很好的陈方旬评价漏洞百出,灰头土脸重新赶进度,同时怒斥秘书办的假冒消息。
陈方旬不在任何一个小群里面,不过或多或少能猜出这群人蜂拥而至的原因。
他心情好不好都不影响他工作的效率与标准,趁他心情好,寄希望于他能好说话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
陈方旬开了一个下午的线上会议,下班时间快到时,坚决不加班了。
他就是加班太多才麻烦缠身,从今往后将严格维护自己身为劳动者的权益。
齐元霜收到消息就来接他了,他提着笔记本和平板,坐进副驾,顺手将东西放在了后座。
“出去吃还是自己做?”齐元霜问道。
时间还早,不如自己做。陈方旬家的冰箱里还有食材,但数量并不多。他扣上安全带,对齐元霜道:“自己做吧,先去买菜。”
进了超市,齐元霜半个人倚在推车上,慢吞吞跟在陈方旬身后,见他挑菜捞鱼点肉,还要回头问他要吃什么。
这些生活上的事情陈方旬明显比齐元霜懂得要多,齐元霜只要跟紧他,适时发表自己什么都能吃的意见就可以。
他推着推车,伸手悄悄比划陈方旬的背影。
陈方旬像是知道他在干什么,反手抓住推车的边缘,连人带车拉到自己的身边。
“站好。”他掐了掐齐元霜后颈,示意人站直走路。
趴在推车上跟个小朋友似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了。
之前不知道走路不看路多少回,陈方旬现在见他这副站没站姿的模样就有些操心过度。
齐元霜的后颈皮肤被他的手碰了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近似酥麻的感觉登时从后颈传遍全身,他脚一软,险些倒地上去,又被陈方旬一把提起来。
他的耳根烫的通红,后颈还是酥酥麻麻。
陈方旬的动作亲昵大胆,扣他后颈,提溜他的动作活像是对待家属。
家属。
齐元霜被自己的联想激得脸也红了。
陈方旬的手背自然而然贴上他的额头:“发热?”
“没有。”齐元霜紧紧抓住推车扶手,乖巧站直,安安分分推着推车走在陈方旬身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在陈方旬耳边说:“就是很痒。”
陈方旬正低头买土豆,闻言看了眼齐元霜仍旧泛红的耳廓与面颊,打趣道:“小齐医生,你怕痒啊?”
齐元霜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