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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107)

作者:山有影 时间:2024-09-19 08:45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万人迷 业界精英 都市

  “三十九度三,不难受就奇怪了。”齐元霜耐心细致地擦拭他的上身,额面手肘脖颈腋下擦了又擦,又把人翻了个面,后背全擦了一遍。
  陈方旬任由他把自己翻来覆去,含糊开口:“好痛……”
  他这次发高烧到全身都在痛,动弹地格外费劲,被毛巾擦过的地方冰冰凉凉,但依旧泛着痛楚,像是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痛。齐元霜动作尽可能轻柔了,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一句:“不痛啊。”
  陈方旬全身无力,贴着他,猛地咳了两声,头发轻轻蹭了蹭齐元霜的大腿:“妈……”
  齐元霜:“……”
  是真烧糊涂了,直接管人叫妈。
  他往床边挪了挪,拧干毛巾,稍微扯了扯陈方旬的睡裤,拿着毛巾擦了擦他的腹股沟。
  陈方旬这会儿理智和高烧在打架,喊完妈开始喊雅瑛,最后颤颤巍巍抓住了扒他裤子的齐元霜的手腕:“为什么……脱我裤子……”
  齐元霜毫不费力拉开他的手:“给你擦身体降温,你现在空腹不能吃退烧药。”
  他现在能有什么旖/旎心思,陈方旬在他眼里就是个病人,还是发高烧不怎么听话的那一类。
  陈方旬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拦了一下没拦住,索性就继续倒在床上,病西施似的,偶尔喊一句妈,换来齐元霜轻拍他的手背,被提醒妈不在。
  毛巾擦过腹股沟,那枚痣也就这么清楚出现在齐元霜的视野里。
  陈方旬说自己身上有很多痣并不是空口说说,他给人擦身体的过程中,胸口腰窝锁骨的都看到了。
  他叹了口气,庆幸陈方旬的体温降下来了一点。
  腹股沟已经是最下的地方,他没有继续往下走,贴心地拉了下陈方旬的睡裤,给陈雅瑛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又叫人送粥上门。
  陈方旬这场病来势汹汹,齐元霜不知道他有没有染上流感,只能暂时先记下,等人退烧再送去医院检查身体。
  “难受。”陈方旬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蹭了蹭,齐元霜戴上口罩,把他半搂在怀里,哄小孩似的:“那我抱抱你好不好?”
  “咳咳咳……”陈方旬不受控地咳嗽出声,咳得很凶。齐元霜轻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他像是一只虚弱的大型猫科生物,埋进齐元霜的肩窝里寻找安全感。
  齐元霜摸摸他的头发,卧室外大门的门铃响了响,他低声对陈方旬道:“我去给你拿饭,你乖乖躺着不动啊。”
  陈方旬圈了圈他腰,没松开。
  齐元霜轻手轻脚放开他,哄了人两句,才去把粥拿进来。
  送粥的人听了他的吩咐,等送到的时候,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齐元霜往床头堆好枕头,扶着神志模糊的陈方旬坐起身,把睡衣披在他的肩头,才端起粥:“先吃点东西。”
  陈方旬病恹恹地靠在床头,面颊嫣红,双唇苍白一片。
  发丝凌乱柔软地垂落,他没戴眼镜,一双桃花眼被生理性泪水浸润,时不时轻咳两声,柔弱又可怜。
  齐元霜知道他现下胃口不好,每一勺都控制了量,递到陈方旬的唇边:“这样方便吗?”
  陈方旬勉强接过那口粥,好一半天才咽下去:“喉咙痛。”
  “不吃又不行啊。”齐元霜放慢喂他的速度,“乖乖吃饭乖乖吃药,才能好得快。”
  碗里的白粥还是稀粥,基本和白水没区别了。陈方旬边咳边吃,还剩小半碗的时候,已经吃不下去了,闭着唇摇摇头。
  齐元霜把粥放在床头柜,又给他测了体温,之前是三十九度三,现在是三十八度八,好歹降下来了一点。
  水盆里的冰块还没有全部化完,他浸湿拧干毛巾,继续给陈方旬擦身降温。
  擦到一半,陈方旬头一歪,额头直接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有些急促。
  “上班那么拼命做什么呢?”齐元霜说了他一句,换来陈方旬模糊不清的辩解:“要还房贷……”
  房贷真是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齐元霜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不要替陈方旬庆幸一下他没有孩子,要是有孩子工作压力更大。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陈方旬的后背,中间还要夹杂顺气的动作,以免咳嗽太重呛到。
  擦了两次身体后,陈方旬终于能吃上退烧药。
  齐元霜把药片塞进他嘴里,水杯递到他的唇边:“先把退烧药吃了。”
  这会儿倒是没有那么倔强要去上班,格外乖巧地吞下了退烧药。
  齐元霜满意地点点头,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好困。”困意和头痛同步到来,陈方旬费力睁开眼,眼瞳艰辛地转了一圈,对上齐元霜担忧的脸颊。
  “睡一会儿吧。”齐元霜掌心托着他的后背,抽掉床头垫起来的枕头,只留一个平放,做好入眠准备后,他才慢慢放下陈方旬:“枕头高度可以吗?”
  陈方旬没说话,开口时吐息滚烫:“头痛。”
  他现在两个字两个字说话已经是极限了,长语句刀割似的喉咙暂时不能说出来。齐元霜自动补充了他后面的话,头太痛,睡不着。他苦恼道:“止痛效果要等一会儿才起效啊。”
  话说完,对上陈方旬那张因发热嫣红的脸,他忽地福至心灵,忍不住想到某个震撼的原因。
  陈方旬方才那么说话,不会是在撒娇吧?!
  他倒吸一口冷气,试探性地靠坐在床头,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手掌轻轻搭在陈方旬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拍他背,陪他入睡:“这样有好点吗?”
  不会还要唱摇篮曲吧?齐元霜在心里暗自嘀咕。好在陈方旬是个很容易满足的病人,头痛欲裂也在齐元霜轻拍他后背的动作里慢慢闭上眼睛,沉入了睡眠中。
  陈方旬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他的意识就像是裹在火里,滚烫冒着热气,压得他胸闷气短,格外难受。
  后背却传来轻柔不间断的轻拍,他就像在海浪间挣扎漂浮的扁舟,火热的温度仿若巨浪打来,那阵来自后背不间断的轻拍,却为他竖起屏障,为他拍开那些巨浪。
  他像是回到了幼年时代母亲的怀抱,在安定与不安定之间,陷入了浅层睡眠。
  “妈……”他低声喃喃,蹙眉发出一声梦呓。
  直到呼吸实在无法通畅,陈方旬才咳嗽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房间里光线并不明亮,窗帘应当还拉着,连一缕阳光都没有透进来。
  后背的轻拍仍旧没有停止,有节奏有规律。他的视线跟随那只手的主人,落在了他身侧的齐元霜身上。
  齐医生闭着眼,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了浅眠。
  然而他的手还搭在陈方旬的后背,全然是机械性活动自己的手。
  陈方旬这才发现自己几乎窝在了齐元霜的怀里,清瘦的齐医生搂着他,把他当生病的小孩子哄着入睡。
  他的头痛症状减轻不少,头晕的症状却没有缓和多少,明白现下的情境,他竟然也生不出多少羞耻心,顶多觉得有些尴尬和局促。
  “啊,你醒了。”齐元霜注意到怀里他的动作,睁开眼问道。
  陈方旬点点头,试着出声回答他的话,结果连气声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肢体语言能用用。
  他张张唇,配合手指点头的动作,用唇语道:“头还是有点晕。”
  “三十七度八。”齐元霜拿耳温枪给他测了体温,“还是有点低烧,不过比三十九度三好。”
  他翻身下床,对陈方旬道:“你知不知道我接你电话接到一半,你突然不吭声我有多慌。”
  “结果一进来,你就倒在那里,心都要给你吓停。”
  陈方旬躺在床上,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体的痛还没能感知地特别清晰,现下退烧神智恢复,全身的痛楚一瞬间如同海潮那般涌了上来,稍微一动哪哪儿都疼。
  他试图对齐元霜说出一句感谢,立马被阻拦了:“停,感谢的话等你好了之后再说,你现在喉咙痛,就安安静静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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