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爷火葬场(141)
“对,这只是我给出的借口。”魏应城的声音冷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的目的。”
“不……我……我的目的?”魏郁的喉咙哽得厉害。
“你是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拴住我?魏郁,你没有必要这样做,我和你只有钱,不要再牵扯无辜进来了。
你说你爱我,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这种爱而不得又为爱坚守的感觉?魏郁,我从来都没感觉你是一个有能力感受爱和去爱别人的人,或许我也不懂吧……但是你现在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谁呢?”
冷色调的灯光落在魏应城脸上,像给他的面容镀了一层朦胧的寒气,就像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者,随时可以结束旁观。
在过去魏郁以为自己能看透他,但现在怎么也看不清了。
魏郁的手攀上魏应城的手臂,有力的手指钻进魏应城的手里,五指撑开魏应城并拢的手指。
十指交叠着穿插在一起的温度和以往一样,为什么别的事情不能也不变呢?
魏郁牵应着魏应城的手举到自己脸边,用力平稳下声音说:
“我爱你啊,我说过无数次我爱你,但是你一次都没有相信过。”
魏应城:“我的确不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魏应城垂眸看着魏郁,他读不懂魏郁这种悲伤的表情。
魏郁的眉毛因为痛苦而皱起,他问魏应城:“你不信我,那你会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也行。你会爱我吗?”
“我想不会。”魏应城语气淡然。
“现在不会,那以后呢?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呢?五年不行就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总有那一天的吧。”
魏郁在说服自己。
他还年轻,有大把时间等下去。
就算是六十年也可以等。
看不见魏应城的两年都已经熬过来了,能看着魏应城的六十年又有什么等不了的。
魏郁拽着魏应城的手不放,“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等你什么心情好了再来爱我。”
每次从他口中说出“爱”这个字,就好像香烟带着火星的烟头落在魏应城心上,刺得他心头发颤。
魏应城坦诚地说:“不可能,魏郁,这不可能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过去是,现在是,过去多少年也是一样,除非——”
“除非什么?”魏郁瞪大了眼。
“除非你彻底变了,死了烧了,可能会有一点可能。”
字字锥心。
魏郁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映照着魏应城的脸。
那是一张适合微笑的脸,但是现在已经很少会有表情。
魏郁问:“可是如果我死了,就永远得不到你了。你也会很快把我忘记了是不是?我死了就能给你让路了,是不是?”
他口中呢喃着,神色中的绝望逐渐染上癫狂的色彩。
魏郁:“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让你杀了我。”
他拉着魏应城的两只手扼在自己的脖子上,眼底通红。
“你用力,杀了我,这样你就会永远记住我,记住你亲手杀过一个人,那就是我。”
魏郁感受到魏应城的抵抗,于是更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血管强劲跳动的浮动像是要穿过皮肤,黏在魏应城手心。
“用力……”
魏郁额角和脖子上的血管暴起,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哥,杀了我,你会永远记得我。”
他的脸涨成不自然的红,魏应城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声呵止到:“魏郁,你疯了!”
魏郁不反驳,反复说着杀了我,又变成我爱你,求你了,杀了我。
魏应城抽出手,飞快给了魏郁一耳光。
“魏郁,你冷静下来。”
魏郁抚着脖子一边笑一边狂嗽。
如果不是魏应城用了最大力气挣脱,可能再多几分钟,魏郁就会如愿死在他手下——即便是被魏郁强行按着的手下。
“你舍不得我去死,是不是?”魏郁直起身来,面贴面询问魏应城。
“沈郁,你离我远一点。”
魏郁微怔,“你叫我什么?”
沈郁?
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了什么?”
不等魏应城回答,魏郁笑着说:“你在之前就知道了?”
魏应城抿唇,魏郁却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所以你这些天……是在可怜我?”
那些被他认为是关系缓和的瞬间,都是因为同情才施舍的吗?
魏郁感觉自己全身爬满各种小虫,密密麻麻地啃食他光鲜亮丽的表面。
“沈郁……”他低语,似乎对自己过去的名字非常陌生。
魏应城刚刚张开嘴,就被猛地扑倒。
魏郁不留余力地亲吻他,每一次都像是要发起一场征服的战争。
顾不上唇齿的磕碰,魏郁像个野兽掠夺魏应城口中的领地,连着呼吸一同强制遏止。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还想要更多……更深入……
松软的沙发上,两道纠缠的身影。
魏郁吻着魏应城,在喘.息的间隙在魏应城耳边低声说:
“我不叫沈郁,我只和你姓,这样所人都会知道我魏郁和你魏应城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魏郁你……!”
魏郁吻住魏应城的嘴唇,让他不能说话。
过去他想尽办法也想听魏应城说话,但是今天不了。
今天他只想听魏应城的嘴唇发出些别的声音。
魏郁撩起额前散落的发,笑着继续他纠缠不放的话题。
“等我死了,墓碑上也刻着你和我的名字,到了阴曹地府也带着这个名字,在生死簿上鞋的魏也是你的魏……魏郁和魏应城,是永远拴在一起的名字。”
魏应城第无数次说魏郁疯了。
但魏郁欣喜着领下这个评价。
“疯吗?我还能再疯一点。”
魏应城说:“我没有同情你,我只是今天才知道你之前还在福利院待过。”
“所以呢?你是可怜我还是想嘲笑我?”
魏郁扣住魏应城的手指,与他十指交扣的颤栗依旧。
“都没关系,怎样都行。我过去的事情都和你说过,你还记得吧?”
过去那些经历是魏郁最不齿的污点。
充满酒气的昏暗破屋,出门就是垃圾和污水和陋巷,被皮带酒瓶椅子捶打后留下的伤疤,仰人鼻息时咽回去的眼泪,还有人们伪善面容下隐藏的残暴。
这些通通被魏郁压缩进心中隐蔽的深渊中。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所有抹去。
这样的话,他就不再会成为躲在暗处陷诟王子的老鼠。
这样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最起码不会在他们亲密无间时也只能吻到魏应城紧闭的嘴唇。
魏郁:“你可以和所有人说我有多不堪,你可以把这些事情放在新闻上,让全世界的人来看我的笑话,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魏郁吻住他,又不安的抱紧他。
“我不要你爱我了,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待完这段时间就好……”
冰凉的泪水落在魏应城的脸侧。
*
疯狂又荒诞的一晚。
刺眼的阳光刺得魏应城不得不翻身,从背对着魏郁到和他面对面。
魏应城知道魏郁醒着,但是自己还不愿意睁开眼。
魏郁却主动说:“我们昨天……”
魏应城闭着眼,但呼吸却慢了许多。
魏郁:“主要责任在我,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
魏应城皱眉,而床那边的重量消失了。
一阵细碎的声音。
紧接着耳边响起像是呼吸的声音,又比正常人的呼吸声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