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产了,我装的(121)
顾西野正庆幸自己赶在日落之前站到了齐楚的面前,没有埋怨,也没有质问,他只是轻轻揽住他哥的肩膀,目光相对,便知道对面人此刻所有的情绪。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句话像是大坝泄洪所抽出的最后一根拦截木,齐楚所有莫名的委屈和恐惧尽在此刻决堤,他像是终于找到停泊浮木的溺水者,眼泪争先恐后地掉了下来,扑上去搂着顾西野的脖子不肯松手,也不肯抬脸,那是仅爱人可见的脆弱。
顾西野把他抱在怀里,裹进风衣里,轻轻安抚着,任由那落在脖颈的眼泪灼烧他的灵魂。
他紧紧抱着齐楚,瞬息间心疼到想把人安置进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沉稳有力道:
“我来了,哥,不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这本正文差不多该完结了
指指隔壁预收大家搂一下子哈
《仙尊他杀夫以证道》本文又名《我和相公不可言说的三生三世》
《我是相公含在嘴里的小宝贝》
《相公加油,再补一刀》
人设很Bking失去老婆就暴走宠妻攻X一心求死成仙老公求你杀了我吧敬业受
第65章 我结婚了
齐楚几乎是挂在顾西野身上被抱进屋子里的, 沈潮在前面指路,齐家的亲戚们看着这俊美无俦的青年睁圆了眼。
顾西野没空和他们打招呼,目不斜视, 进了卧室。
沈潮替他俩关上卧室门, 堵住他家好事的四姑和小叔, 驱赶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齐四姑啧啧两声, 好奇打听:“那小伙子是谁啊?”
“就是啊,他是谁啊?”齐小叔刚刚也在院子里,亲眼看着这不似寻常人的男人从一辆豪华跑车上下来。
步履匆匆相当焦急, 齐小叔都没来得及问问你是谁,这人就奔着齐楚跑过去了,俩人一见面就搂上了, 姿态亲密的很呐!
齐小叔和齐四姑的消息还算比较滞后的, 并不知道齐楚喜欢男人,不然一准咋呼起来。
“跟你们也没关系,你们管人家是谁呢?快别闲的没事干瞎打听了, 楼下元宝都叠完了吗?”
沈潮这齐家小霸王,说话向来难听, 对亲戚也没有好脸, 他站门前凶叨叨好似煞神, 齐四姑齐小叔也不敢再追问了, 嘀嘀咕咕下楼去了。
“哥,”沈潮敲敲门,侧耳倾听一番, 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你们要是缺啥和我说啊, 我给你们送上来,哥你记得吃药啊。”
说罢,他也下楼了,不再听人墙角,万一听到什么限制级的就不好了。
实际上抱着齐楚进了屋子的顾西野也没能把人放下来,突然变得格外粘人的哥像是个树袋熊似的扒在他身上,贴的紧紧的,于是小顾默默拖着他哥的屁股,像是哄孩子似的,抱着他在屋子里转圈圈,另一只手还有节奏的在齐楚后背拍拍。
顾少爷莫名在带孩子这件事上无师自通,展现了强大的男友力,让挂在他身上的齐楚感到十足的安慰。
等了很久,流够眼泪的齐楚终于吭声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小顾拍拍他哥屁股。
“没有告诉你。”
“没关系。”顾西野坦然地接受了这句道歉,“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我忙不想打扰我。但是,哥,你要记得,在我这里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收到沈潮的消息时,顾西野第一反应是懊恼和后悔,懊恼他明明发现了齐楚情绪不对,后悔自己没有往深处追究,让齐楚独自一个人面对死亡。
明明这种时候,他是最应该陪在齐楚身边的人。
顾西野颠颠齐楚,把他哥藏起的脸蛋晃出来,看着那脆弱又哭的鼻尖眼眶通红的脸,心疼的顾小狗也想嘤嘤了。
但是不可以,齐楚在哭的时候,顾西野不能哭,他得是齐楚坚强的后盾。
“哥,不要哭了,一会眼睛都肿了。”顾小狗凑近亲吻齐楚的眼角,用鼻尖蹭蹭他湿漉漉的脸庞,安抚道:“你不舒服,我们去床上躺着吧?”
发烧又痛哭的齐楚大脑是雾蒙蒙转不动的,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像是本能驱使,没有违背本心的无私,只有顺应天性的渴求。
顾西野把他放在炕梢儿安顿时,他抓住了顾西野的胳膊不肯松手。
“怎么了?”
“你不要走。”
“我不走。”顾西野只是想去问问沈潮这好几米长贴合墙壁用砖块垒的床要怎么睡觉。
顾少爷头一次见这种新鲜玩意,真是用砖块搭的,上面也没有床垫,只铺了一层塑料胶皮。
这玩意真的能睡人吗?
睡眠环境也太恶劣了。
顾西野也坐到了炕梢边,摸摸硬邦邦的床面,发现是热乎的,于是转头帮齐楚脱了羽绒服和鞋子,把自己厚实的羊绒风衣垫到了齐楚身下,拍拍,“哥,先躺这里。”
迷迷糊糊的齐楚顺从照做了,还是抓着顾西野一条胳膊不松手,没办法,小顾只得踹掉自己的皮鞋跟着躺了过去,把自己另一条手臂给齐楚当枕头。
就这样,齐楚身上盖着暖和的羽绒服,身下是带着小顾味道的羊绒大衣,整个人被裹的暖乎乎的,两只手还贴着顾小狗的胸口,无意识揩油,安稳闭着眼睡了过去。
小顾时不时贴贴他哥的脑门,试探一下温度,没有太热才放心收回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潮敲门送来一床鹅绒被褥,看他俩躺在炕上也不铺个被子很纳闷,“你俩睡觉不铺被子吗?不嫌硬?”
“被子在哪?”顾西野找半天了,他被齐楚抱着,没办法动弹,但也真没在这巨大的床上看到被子这种东西。
“那不在墙根放着呢?”
懵逼的顾少爷眨眼,看到墙根被单包裹的一大坨不明物体,不可置信问:“那是被子?”
“那是被垛,被子在里面。”沈潮叹气,踢了拖鞋爬上炕,任劳任怨帮他昏迷不醒的哥和那没见识的哥夫铺床。
他铺的时候顾西野就在旁边看着,原来要先把那一坨不明物体拆开,被单里面是厚实的棉花被和枕头,一层铺在床上,一层留着盖,留着盖的被子还是大红色缎面的,上面绣了荷花和游鱼,古色古香,一些顾少爷从未接触过的床上文化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你俩睡一个被窝吧?”沈潮铺好一床被子,回头问。
“可以。”小顾点头,“谢谢了。”
“不谢,难为你了。”这金贵大少爷能来他家睡土炕,用四个字形容,蓬荜生辉。
顾西野轻轻拍醒齐楚,“哥,我们换一下睡衣再睡。”
从温暖羽绒服里被扒拉出来的齐楚半睡半醒,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只有在顾西野身边才能无梦安眠,于是脑袋直往小顾怀里钻。
只想睡觉。
“要换睡衣呀。”顾西野帮他哥脱了毛衣,目光触及齐楚过于清瘦因而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展现的扇形肋骨时,抿紧了唇。
齐楚莹白的身躯瘦的有些病态,好像稍微用力就能碰碎,猛然赤.裸暴露在空气中,叫他身上起了些细小的鸡皮疙瘩,冷的蹙眉,顾西野立马扭头抓过来睡衣,把齐楚套进去,一粒一粒系扣子。
“哥,你有点瘦,明天开始多吃一点吧。”认真系扣子的顾西野垂下眼睑,遮住眼底酸楚的情绪,“要多吃一点,才能长肉。”
越来越清瘦的齐楚似乎在提醒顾西野一个事实,他现在很难留住他爱的人,齐楚就像是一颗泡泡一般易碎。
所谓的保守治疗也没能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只不过是头顶上悬着的铡刀变成了倒计时的炸弹,下场还是一样的血肉横飞。
把齐楚塞进被窝里,顾西野也跟着脱了西装躺进去,在他哥伸手搜寻的时候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交颈相依,“我在呢,我在呢。”
他会一直陪在齐楚身边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
第二天前院大公鸡咯咯叫的时候,齐楚就醒了,他总算是没有负担地睡了一觉,睁开眼时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