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产了,我装的(138)
蒋为宁倒是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喜滋滋握着齐楚的手表示这个决定做得好做得妙做得青蛙呱呱叫。曾置死地而后生的蒋副总认为人的求生欲才是战胜一切苦难的关键所在,只要你想活,那没有什么能让你死的。
同时,这两位发现了又出现在齐楚家并且明显更乖的顾小狗。
蒋为宁挑眉,他说什么来着,这谈恋爱的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个死缠烂打的,就分不成。顾西野厚脸皮,齐楚心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山无陵天地合,他俩也绝不了。
沈潮远在剧组知道了齐楚和顾西野复合笑的像傻子,转头听到齐楚要做手术又相当懵逼。
他哥好端端做什么手术?人体无用软组织集体切除手术吗?
蒋为宁这才发现这大笨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把齐楚的病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当天下午,人在偏远山区拍戏的沈朝翻了三个山头找信号给他哥打视频电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齐楚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不说。
齐楚自知理亏,忙的事太多,把沈潮给忘了,安慰道:“放心,做个手术就好了,等你拍完戏回来就好了。”
再次被齐楚当小屁孩对待的沈潮吸吸鼻涕,“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小顾给我作证!”
顾西野连连点头,他也想和齐楚为这件事拉钩上吊,谁做不到谁小狗,但又胆怯,反正,无论怎样他哥都一定能稳稳治好病。
三月中旬,顾西野陪着齐楚回了京市,叶维安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从医这么多年,他见过的患者只要是动了手术心思的,最后十有八九都做了,不做那手术就绝不会死心。
人就是这样,好端端两个选择,最后选了哪个,都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选另一个。
“按照目前的情况是可以手术的,但是术中以及术后的风险需要你们自行承担。”哪怕是手术台上的神刀手,手术台下也不敢打包票。
齐楚笑吟吟点头,顾西野则脸白的像雪,好像会死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他一样,这让叶维安有点担心,因为顾西野看起来有医闹的潜质。
“如果你确定手术,那我就给你安排入院检查,然后排期。”
“先不着急,我想等一等。”齐楚摇头。
顾西野蹙眉,这事儿齐楚可没给他商量过。
叶维安也是第一次见脑瘤还不急尽快手术的,“你的情况每一天都可能发生变化,变化带来的风险也是你自行承担的,你想什么时候做呢?”
“四月底。”齐楚早就想好了。
叶维安开玩笑道:“这是找什么大师算过日子了吗?”
人到了绝境,求真拜佛的不在少数。
叶维安也曾见过蒙昧的患者真烧了不知从哪得来的符咒喝水,祈祷百病全消。
对这种信仰他不知道说什么,总归能支撑着患者活下去就是好事一桩。
“差不多吧。”齐楚点点头。
拎了新的药出院,亦步亦趋搂着齐楚的顾西野纳闷:“哥,你什么时候去算命了,我怎么不知道。”明明他们两个每天都形影不离的,齐楚什么时候找了道士他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去算命啊。”
“那你为什么要等四月底再做手术?”顾西野都想动动小手段帮齐楚插队了,早做早安心。
齐楚竖起一根指头,在小顾眼前点点,“因为你的生日在四月。”
顾西野福至心灵,“哥想陪我过生日吗?”
“想啊,这是我陪着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要好好过。”齐楚还记得自己给顾小狗的承诺,在顾西野生日那天陪他过一个简单的生日,做一大桌子家常菜。
他想把这个承诺兑现之后再做手术,不然术后的结果无论怎样都一定会有一个漫长的恢复期,到时候齐楚要是万一落下一个手抖的病根拎不动锅铲了,还怎么给顾小狗做生日快乐餐。
从医院出来后,齐楚留在了京市,主要是懒得再两边跑了,也考虑了顾西野工作的问题。
但一心寻哥的顾小狗他已经辞职了,这事唯唯诺诺地跟齐楚一说,齐总的脸色当场变化莫测。
得,他家小顾的脑袋好像是那什么恋爱脑,没救的那种。
顾西野焦急道:“哥,我就是不去工作,也有钱养你的。”
齐楚摆手,“暂时还不用你养。”
他换了个思路教育顾小狗,苦口婆心:“你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地在家待着,找点事情干,读书也好工作也好,不是说让你用这些东西挣多大的钱回来,最起码你是不无聊的,是有事情干的,生活是充实的,对不对?”
齐楚的思路是普通人的思路,只是顾西野这一代的富二代有许多都如温喆一般是扶不起的阿斗,于是理所应当地在家里躺着啃老摆烂,家里对他们的要求也很低,不说挣钱,只要不找麻烦,就是好样的。
于是乎到三四十不工作的也大有人在。
但顾西野有打拼为家产创造新巅峰的条件,他脑子好,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只可惜恋爱脑包住了事业脑,令人捉急。
好在小顾是耙耳朵,很听他哥的话,在齐楚的好言好语下,顾少爷又开始上班了。
这次没当空降霸总,顾西野认认真真投了简历进了顾氏互联网公司,从基层小职员做起,一个月一万二底薪加各种绩效,六险一金,待遇可以说是相当好了,只是工作也是卷生卷死,争分夺秒。
顾西野惯当咸鱼一条,他不卷,没有半点往上爬拿公司股票当股东的心思,浑水摸鱼到点下班毫不内卷,就那一万二加免费晚餐和夜间班车,真不值得手上有原始股躺两辈子也花不完的顾少爷加班。
得知自己儿子‘下基层’了,顾铭爵也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派了秘书去瞧,秘书回来告诉他,少爷工作很认真,就是不加班,主管对他意见很大。
当天,主管被调走了,顾铭爵换了自己的亲信去当顾少爷的主管,再也没人对顾西野不加班多嘴什么了。
三度住进平层,在齐楚的要求下,原本安排好的保姆和厨师都各回各家了。
齐楚表示,小顾想吃什么他可以做,厨师来的话,做一桌子吃不完怪浪费,都扔进了垃圾桶,这种奢靡之风相当不可取。
于是每顿晚餐都基本上十几个菜的顾少爷,过上了晚餐一菜一汤、最多一肉一菜一汤、光盘行动的日子。
只不过只要是他哥做的,盘子他都能舔干净。
好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齐楚接到了齐志成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二表哥似乎改过自新了,说自己跟几个兄弟跑到别的地儿做了几笔小生意,赌债都还上了,孩子的赡养费也在按月付,他现在可算知道当初齐楚是为自己好,就想上门看看齐楚,唠唠嗑道个歉,问齐楚有没有空。
齐楚人在京市,多少有点不方便,他想齐志成知道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了,我现在没在A市。”
“哎呀,你是不是还生哥的气呢?无论你在哪,哥都得当面给你赔礼道歉啊,哥也是混账,当初要听你的话,你嫂子也不至于和我离婚啊……”说着说着,四十好几的男人竟然还在话筒里呜呜哭了起来。
齐楚耳根子软,就把地址告诉了他。
拿到地址的齐志成似乎怕齐楚跑了一般,急急定下时间,“哥明天下午就到,你可等着我啊。”
挂断电话,齐楚就没再想这事,齐志成来了,充其量也就是留他在家里吃一顿饭,齐楚也不指望齐志成给自己发一面锦旗什么的。
第二天是周五,顾西野照常上班,齐楚告诉他晚上二表哥要来,小顾撇嘴,“哥,他怎么还在和你联系,要钱吗?”
“不是,他说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做了点小生意,想来谢谢我。”
“真的啊?”顾西野狐疑,回忆起自己见到的齐志成,总觉得那人不像是能回心转意的,要真可以,根本不会再犯第二次。
赌.博这种事有成瘾性,那玩意就像是精神鸦.片,人一陷进去就像步入泥潭,死活出不来了,除却被强制改造,能从中主动抽身的人可不比躺了一年睁开眼的植物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