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44)
“好。”喻修景挂掉电话,徐祁年才低下头,让他从刚才片刻的梦里回到现实。
“爸妈,我出去一下。”喻修景匆匆跑到门口,拉紧了羽绒服的拉链,撑着墙换鞋。
“什么事啊?这个点还出去啊?”杨晴拿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都快十二点了。
“徐祁年在楼下叫我放烟花。”喻修景快速地抬了一下头,又蹲下去穿鞋。
“行,那去吧,早点回来。”喻国文说。
从三楼跑下去没花几秒钟时间,徐祁年已经点了一支烟花,等喻修景过来就塞在他手上。
“你什么时候买的?”喻修景问。
“前天下午,放在衣柜里,你没看见。”徐祁年有些得意地说。
喻修景不知道徐祁年在幼稚地高兴什么,只是很开心他能叫自己出来一起放。
他们和一群小孩子,在烟花爆竹声中度过了新年。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零点,或者还是错过了,喻修景觉得是几点钟没有那么重要。当烟花在夜空绽开的时候,他靠近徐祁年,和他说:“新年快乐。”
“不是说过了吗?”徐祁年侧过脸,额头差一点同他贴在一起。
喻修景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和徐祁年同时被一阵很暖的气流包裹住。
“新年快乐。”徐祁年吐出温热的气息,缓慢地和他又说了一次。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喻修景一早就要和家人们一起扫墓。
昨天晚上他没有怎么睡好,从楼下回来之后,心脏就一直跳得很快,他要拿手掌来捂住,才能短暂地抑制一会儿。
爬山爬了一天,喻修景拍了很多张照片,选了两张发给徐祁年,说:【累死我了。】
徐祁年问他在哪里,他就说回老家扫墓了,要晚上才能到家。
在外面吃完晚饭回来,喻修景洗漱完就爬上床,和徐祁年说:【我在床上躺下啦。】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才说:【你下来,我买了一个蛋糕,跟我妈两个人吃不完。】
喻修景看完消息就翻身起床,随手拿了件衣服套在外面跑出去。
徐祁年站在走廊里等他,听到喻修景下楼的声音就回过头。
“为什么买蛋糕啊?”喻修景脚步慢了一点,最后几级楼梯一步跳下来。
“你慢点。”徐祁年皱着眉说他一句。
“那个……今天我生日。”徐祁年有点别扭地说。
“啊?”喻修景很吃惊,“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徐祁年小声道:“这要怎么说。”
“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喻修景摊开手,“我还是给你补一份吧。”
“不用了……”徐祁年拉着他手臂把他往屋子里带。
“还是要的,”喻修景想了想,“买点什么好。”
徐祁年弯腰换了鞋,回过身,看着正低下头的喻修景,想到那天他和李不凡还有季一南在电影院外哭成那样的场景,升起一种很微妙的占有欲。
“请我看电影吧,”徐祁年说,“我们去看春节档。”
“好啊,”喻修景直起身子,“这还不简单。”
他们一起进了徐祁年房间,喻修景没有看到汪雅柔,关好房间门后他才问:“你妈妈呢?”
“在她自己房间里。”
喻修景点点头。
蛋糕被放在徐祁年的书桌上,是很朴素的造型,已经被切走很小一块角。
“刚才我妈吃了一点。”徐祁年把蛋糕刀拿过来,插..进奶油里,又不动了,让喻修景来。
“我切吗?”喻修景问了一句,手抓住刀子。
“想吃多少切多少。”徐祁年把蛋糕盘和叉子都给他拿过来。
在切蛋糕的时候喻修景有一些小心,因为蛋糕虽然造型简单,但上面还是装点了不少水果,他不想把它们切坏。
第一块蛋糕喻修景递给徐祁年,说:“你也没有吃吧?”
徐祁年其实不爱吃蛋糕,太甜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但喻修景给他的蛋糕上有一整块草莓,徐祁年就接下来了。
喻修景吃东西有点慢,吃甜食尤其,他好像并不急着要吃,而只是品尝。
叉子上每一次的蛋糕都不多,喻修景塞进嘴里,慢慢地又含又抿。
徐祁年两三下就吃掉了蛋糕,有点看不下去喻修景这种吃法,就从旁边拉了一本书过来看。
喻修景没注意到他开始看书了,突然在桌子上看到一盒打开过的烟,问他:“你还在抽吗?”
“没有。”徐祁年站起来一些把那盒烟拿走,小腹碰到喻修景头发。
“昨天晚上本来想的,撕开就没碰了。”徐祁年把烟盒扔进书桌的柜子里。
“抽烟不好,”喻修景小声地说,“而且你还没长大。”?徐祁年笑了一声,“怎么算长大?”?
喻修景还咬着叉子,说:“十八岁不算吧?”
“那你还没十八。”徐祁年看到喻修景嘴角边沾了一点奶油,抽了张纸,伸手过去给他擦掉了。
喻修景愣愣地看着徐祁年,等他扔了纸,才又用舌尖碰了碰嘴角。
“所以吃个蛋糕都能像小孩子吗?”徐祁年故意问他。
喻修景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但手上的动作更慢了,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说好要请徐祁年看电影,喻修景去买票。但今年的春节档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他就让徐祁年选。
徐祁年挑来挑去,说想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春节电影,叫兔年顶呱呱。
那一场来的更多是小孩子,徐祁年和喻修景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电影院很昏暗,他们买了一桶爆米花放在中间,黄油香和暖气都让徐祁年有一些不舒服。
但喻修景坐在他身边,这是他们一起在电影院里看的第一场电影。
喻修景笑了很多次,每当电影中的画面亮一些的时候,徐祁年偏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有一次被喻修景抓到,凑过来问他怎么了,徐祁年就摇摇头。
虽然没有看到喻修景哭,但他笑了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到喻修景要去横店那天,徐祁年到他家看他收拾东西。
喻修景带的衣服不算很多,毕竟是冬天,羽绒服也不会每天都换。他的行李里最重的反而是书,喻修景带了错题本和很多练习册,整齐地摞在一起。
“片场休息的时候我也可以看一看。”喻修景说完,委婉地问徐祁年:“我可以给你发消息问题吗?”
徐祁年顿了一下,说:“可是我觉得只是打字的话,应该很难讲清楚一道题。”
喻修景没有想到这一点,觉得很有道理,只好遗憾地放弃:“那好吧,那我还是记下来,等回来……”
“但是我们可以视频,”徐祁年提出新的建议,“这样会比较清楚。”
喻修景迟钝地哦了一声,说:“那好啊。”
徐祁年站在他身边,喻修景就感到隐秘的开心。
在机场,徐祁年一路陪着他托运好行李,他们到的很早,所以时间还多。喻修景是第一次来江北机场,为了买便宜的航班,他要在晚上起飞。
正好到晚饭的时间,徐祁年陪他过来,喻修景想请他吃饭,就拉着他到处转。
但是机场里的东西很贵,来之前喻修景不知道,远远站在过道里看那些装饰华丽的海报上每一种食物的价格,喻修景觉得肉痛。对比很多家都是这样,他们一起绕了机场快要一圈。
走到尽头的时候喻修景就和徐祁年说:“你选吧,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请你。”
喻修景还是笑着的,至少他真的想请徐祁年吃饭。
徐祁年给他拉了拉羽绒服里面歪歪斜斜的毛衣领子,说:“你自己去了剧组,还是要经常看看衣服。”
喻修景低着头看着他的手指哦了一声,突然才感受到要离开家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