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162)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徐祁年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那回北京之后我们再去,星期一早上我请假半天。”
他手扣着喻修景肩膀,语气难得着急。
“好……”喻修景埋了埋脸,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一样紧张。
他们结婚那年,因为没有太多准备,喻修景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情。他只是长久地沉浸在未来会有徐祁年长久陪伴的想象中。
那一刻虽然也迷茫,但心里总归是希望多一些,只觉得连结婚证也拿到了,以后不会再有很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他们又去和季一南吃了一顿饭,下午便出发去机场。
江北机场人流量大,这次喻修景又没带安保,徐祁年怕有人认出他产生一些麻烦,一路都牵着他,让他走在靠里面的地方。
坐在休息室里等登机,喻修景扫到前面有一家卖冰淇淋的店,眼神停了两秒。
徐祁年偏头问他:“想吃那个吗?”
“我没有……”喻修景说。
“有点冷,我怕你吃完喉咙痒胃又不舒服,不过可以尝一尝。”徐祁年松开他手站起来,走到那家冰淇淋店前排队。
周围人不多,前面大概只有两三个人。
喻修景看着徐祁年背影,他比旁边的人都高出一截,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一条灰色宽松休闲裤加一件棉质长袖,打扮得特别随意。
快到徐祁年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喻修景抬了下手,朝他笑了笑,又想到自己戴着口罩,他应该看不到。
徐祁年拿着一只纸盒回来,他在喻修景身边坐下,握着盒子没松手,让喻修景把勺子拿出来。
“盒子有点凉,我拿着你吃。”
喻修景看了徐祁年一眼,抿了抿唇,还是伸手去拿盒子,被徐祁年躲开了。
徐祁年啧了一声,说:“听话。”
喻修景只好挖了一勺,递到徐祁年唇边。他偏头吃掉了,喻修景才自己吃。
一盒也没有多少,大概吃了一半,徐祁年就收回手,说可以了,把喻修景手里的勺子拿回来自己吃。
喻修景还看着他,徐祁年吃了几口就抬起头笑:“没抢你的,现在又不是夏天,怕你肚子疼。”
冰淇淋的味道还留在舌尖,喻修景看着徐祁年吃空了盒子。
广播响起可以登机的声音,徐祁年站起来,没牵喻修景的手,和他说走吧。
等他丢了盒子,喻修景才靠上去,主动把徐祁年的手抓过来,紧紧地握着。
他整只手都很冰,带着一些湿润的水汽,喻修景从外套口袋里找出一张餐巾纸,抬着徐祁年的手给他仔细擦掉了,再握住。
好在飞机上开了一些暖气,很快徐祁年的体温就恢复正常。喻修景松了一口气,靠着他睡着了。
落地的时候天色已晚,容悦安排了车来接他们回家。
路上喻修景给容悦发信息说他和徐祁年明天早上就要去重新领证,把容悦吓得马上给他打了电话。
“明天就要去吗?这么突然?”容悦问。
“嗯,明天年哥要请假。”喻修景说。
“好吧……”容悦那边顿了顿,才道:“但是你知道的,现在外界一直认为你们是结婚状态,所以明天去民政局一定要隐秘隐秘,我给你们安排安保。”
“好,我们会注意的,谢谢悦姐。”
容悦沉默了一下,说:“你们是一定要现在就重新领证吗?”
喻修景明白她的意思。只要喻修景在北京,跟着他的狗仔不在少数,只要他和徐祁年出门了,被拍到的概率非常大。
“千灵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
“合约里面要求的项目我们都做到了,但是他们还有一条规定是,至少在合约义务完成的后一年内,艺人不得出现劣迹。”
“违约金多少?”
“八千万。”
“好,如果对方要求,这部分全部由我承担。”喻修景几乎没有犹豫就快速决断了。
“小景……”
“悦姐,这几年谢谢你。”
最终容悦说:“今天晚上我先和团队做预案,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会上报给邬总。”
“如果有什么问题,让邬总直接联系我。”喻修景说完,手背被徐祁年的掌心盖住。
他挂了电话。
“怎么了?”徐祁年捏了捏他四指,那里现在重新戴上了戒指,摸上去微微发凉。
喻修景摇摇头,“我跟悦姐说我们明天要去民政局,她让我们小心一点别被拍了。”
“被拍了怎么办?”徐祁年垂头看着他手指。
这一瞬间喻修景就知道徐祁年应该大概猜到他在说什么了。
“现在主要是我身上有一个手表代言,可能需要一大笔违约金,”喻修景主动扣住徐祁年的手,“别生气……”
“我没生气,”徐祁年靠过来碰了碰他额头,“多少钱?”
喻修景本来不想告诉他,想了一会儿,又说:“八千万。”
尽管徐祁年对喻修景现在的财力有一定的心理预期,但也没想到八千万是可以随便放弃的。
“我承受得起,”喻修景怕徐祁年会想很多,特别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哥。”
“嗯……舆论怎么办?”
“我目前的想法是,如果真的被拍到了就承认。这几年太忙了,我基本上没有休息地在工作,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假。”
徐祁年脸色沉了一些,“你觉得影响大吗?”
“我不确定……”喻修景抓了抓徐祁年的手指。
“其实没关系的,”徐祁年脸色微沉,“那只是一张证。”
“但是我就想要那张证,”喻修景难得倔强,“我不想留着离婚证了。不管会造成什么后果我都接受,大不了我又去做群演,去拍小项目,或者去演话剧……演话剧我也很喜欢。我都可以的。”
“会很辛苦的……”徐祁年亲了下他耳垂,出了口气,“以前你那么难才走到现在。”
“我想好了。”喻修景靠在他肩膀上,脸微微侧着。
“好吧,”徐祁年嘴唇抵着他额头,“怎么都可以。”
其实徐祁年想通了很多。
两个人在一起,沟通和理解也很重要,现在他至少有很多底气,可以让喻修景做他想做的事情。
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喻修景把脸颊完全贴在徐祁年肩头。
发丝摩擦出微小的声音,徐祁年问他:“怎么了?”
“……你生气没有?”喻修景小声地问。
其实徐祁年听清楚了,但还是偏过头,让他重复一遍。
喻修景抬起半只眼,说:“生气了吗?”
徐祁年想听喻修景要说什么,所以故作冷脸,但没几秒就笑出来。
“没有。”
“吓死我了……”喻修景牵起他的手,眉眼轻松一些,“我怕你因为这个生气。”
他主动说:“现在不一样了。”
看着徐祁年,喻修景认真解释:“我会衡量好我的经济能力,如果真的遇到困难,我会好好跟你商量。”
在等待徐祁年回答的时间,喻修景想,人有可能会走回头路,但不会总是,也不会是在这件事情上。
说来时过境迁世事恍然,从前喻修景为了所谓前途把他推开,现在却说前途可以不要,他只要徐祁年。
“嗯,我知道。”徐祁年扣住他的手,牵到唇边,低头亲了亲。他看上去好像很轻松,但其实心情紧张,直到喻修景同他说完,那块石头才从心头落下。
想了一会儿,徐祁年说:“我从来没有把我们分开来想过,任何层面上的。所以当年爸爸治病的钱,和今天的这个八千万一样,能被你需要,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