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vlog里的男友(43)
“我瞧着是不像,更像你老婆。你才躺这儿的时候,人都哭成泪人了,我寻思,也就是发烧了而已。”
蒋彻笑了一下,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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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ce:可惜没看到宝贝儿哭得样子,肯定很美!
图图:滚呐!我劝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加更整完了 歇了宝贝们!
第39章 阿姨缺保姆吗
蒋彻没在急诊住下,他和涂眠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正往隔壁抢救室送的血肉模糊的人,两个人一对视,发现双方表情都有点狰狞,浓重的血腥气刺激着他俩快速地做出决定,反正蒋彻的烧退下来了,他们决定等蒋彻输完液就回去,明天蒋彻自己再来输。
路边的栀子花香气弥漫,夏日的夜里大家都少了睡意,一两点了,路上都还有来往的行人,就是路上行驶的车辆少了挺多。
“涂涂,你慢点骑!你那刹车不是坏的吗?”涂眠和蒋彻在医院门口扫了俩单车,骑回去,蒋彻刚扫好的时候,涂眠就冲出去了。
“我可以脚刹啊!”涂眠边说着,边把脚放到地上,刹住车,回头看蒋彻,跟他嘚瑟。
蒋彻就跟在他后面没几米远,涂眠停下了,他可没有停下。
只在擦肩的时候,他回头一顾:“谢谢宝贝儿让我,我先走了。”
“草!”涂眠没想到蒋彻还玩这种幼稚招数,他可不能输,“别走!蒋彻!你别耍赖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耍的赖啊!”蒋彻在路口的红灯前等着涂眠。
涂眠姗姗来迟:“是我,怎么了?都喊我宝贝儿了,不能让让我!我可是陪你到现在欸!医药费也是我垫的!回去得转给我!”
“嗯嗯,”蒋彻看着自己手背发青的那一块,笑了起来,“知道了,直接从我账上扣吧。”
“什么账啊?你在我这儿还有账了?”
“别动。”蒋彻侧头,看着夜风撩动着涂眠的刘海,也撩来了一簇白色小絮挂在他的发顶,蒋彻伸手替他捻了,才回答,“有账啊,之前不是说收益五五分?”
“那么一点收益!”涂眠捏拳示意,“那你得跟我绑十年,才还得完。”
“十年。”蒋彻还装模作样地算了一下,涂眠看着信号灯绿了,一马当先地冲过去,没听到蒋彻说“不够吧”。
他跟蒋彻刚把共享单车骑到了校门口,就被拦截了。外车不进校。校门里的共享电动车也没剩几辆好的了,蒋彻就揽过涂眠的肩头,推着人让走回去。涂眠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让蒋彻揽着肩头往前走。
“真要十年啊?”
“怎么,嫌久啊?”涂眠仰头问他。
“也行吧。”蒋彻改口。
涂眠一拳砸在他的肱二头肌上,不痛,有点痒。
“行什么行!你还不如直接去给我妈当保姆赚得多。”
“那阿姨缺男保姆吗?”蒋彻笑起来,头顶路灯的光时明时灭,涂眠仍然把他的高兴看得清清楚楚,“缺的话,我也可以。工资要求不高,年收入10w以下,也行。”
“那确实要求不高。”以蒋彻的学历,出去找个年收入80w的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是吧,让阿姨考虑考虑?我这张脸,她带出去也不丢人。”
“考虑个屁,滚呐!”涂眠踮起脚,用手在蒋彻的太阳穴上推了一把,指指点点,“赶紧停下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好好当我的合同工吧。”
“那合同工转正,会加工资吧?”蒋彻抓了涂眠的手拿下来,一时间没打算放开,人凑过来,带着一阵莫名的栀子花香,混合着夏日晚风,柔柔的。
涂眠的注意力被“工资”两个字吸引走了,忽略了这个动作和蒋彻嘴里的“合同工转正”。
“什么?还要加工资?!”涂眠问。
蒋彻不动声色地牵着涂眠往前走:“不加工资,我可不得干十年吗?”
“那行吧,干得好,也可以加工资。”涂眠扬起下巴,眼睛一觑,手摆了摆,“小意思,等哥明天买个彩票,赚票大的,给你涨工资,好吧?!”
蒋彻挡在涂眠身前,拿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他,迫使着他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这里,才开口警告:“你,给谁当哥呢?”
涂眠肉嘟嘟的下巴被蒋彻掐住了,但并不影响他小学六年练出来的吐口水功夫,他白眼一翻:“tui!”
“嘿?!”蒋彻是没想到涂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玩小男孩的那一套,他还在诧异,涂眠已经顺势抬手把他的手打掉了,还报复似的攀着他的肩,戳了戳他的脸颊。
“给你!给你!”
蒋彻本来想制止他,但看他这么卖力,又转手到他背后,虚虚护着,由着他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眼里似盛满了漫漫夏日里栀子的清新味道,没有了之前浑浊的病色,格外清朗,清朗得让涂眠能看清他眼底里的星河。
星河生动,带着开心,流溢出了一颗星子,就坠在蒋彻的眼下,化作了那颗被涂眠偷吻过的痣。那里,有涂眠对一个陌生男人的幻想和思念,但蒋彻出现了,好像有些时候,他填补了那个位置。
那个让他心空空的位置。
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怪异的想要靠近的想法,一发而不可收拾。
但涂眠的手指还是不自禁地落在了蒋彻眼下的那颗痣上,蒋彻也有所觉,目光动了动,似乎想起来了自己迷迷糊糊时的感受。
但他不敢戳破,也不敢跟涂眠确认,但在涂眠看过来时,他好像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有人做了亏心事。
涂眠先心虚地挪开视线,撤开手,清了下嗓子,岔开话题:“起风了,彻哥,得快点回去,你少吹风。”
蒋彻跟在他身边,两人的距离却莫名地拉开了。这次,蒋彻没有贴过去,涂眠也没有凑过来,他们并肩走了几步,灌木丛的聒噪虫声冲散了两个人突然之间迎来的寂静,蒋彻才又找了新话题。
“我听说,今天给你吓哭了?”
涂眠点了点头:“嗯,青舒月说,你之前吃安眠药自杀过。我一进门就看见你躺那儿……”
涂眠复盘起来,声音里透着点委屈:“我就以为……”
蒋彻被涂眠的话逗笑了:“就以为我吞药死了?怎么没摸摸我还有没有心跳?”
涂眠被他这么一提,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当时怎么就没摸摸人心跳,探探鼻息呢?
涂眠自知自己犯傻,说不过人,只好睨蒋彻一眼:“我没遇见过啊,那谁还想得起来要……那你真自杀过吗,彻哥?”
“嗯。”蒋彻插兜走着,等了一会儿才说话,大概在措辞,“很早以前了。”
“那时候,还小,不扛事。我的父亲在世时,扛了很多事。但是后来他死了,那些事就都落到我肩上了。”
“你是独生子?”涂眠歪头。
“不是。家里也还有姐姐,妹妹,弟弟那些。”
涂眠一听,肃然起敬!
“那你确实扛了个大家族呢!”
“可不嘛。”蒋彻被他的话逗笑了,只是眼底里笑意很少,相反,载满了沉重,“我那时候都还没成年,哪里扛得下这一大家子人啊,然后就想要不跟着他老人家,一了百了也挺好。”
“可是,他们,不帮你吗?”涂眠用他对社会的浅薄认识,发问。
蒋彻:“他们?”
涂眠:“就亲戚啊什么的。”
蒋彻低头看着路,他脚下的那块地,被人的阴影挡住,便没了光。
“没有。他们有自己的家庭,”蒋彻陈述着,“哪里会想着帮助,没想着要走一笔用在弟弟妹妹身上的补贴已经是万幸了。”
涂眠侧头看着蒋彻,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蒋彻,好像看到一枝萎败了的栀子花,除了还有点温柔的气息,其他地方好像都叫风吹雨淋,整得颓了,让他有些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