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婆自己养(21)
于是第二年的万圣节,Arno信心满满,他郑重地说要给姜宜一个惊喜,姜宜同样也郑重地说要给Arno一个惊喜。
在第二年的万圣节主题班会上,带着巫婆帽和鬼脸的Arno迫不及待地去到学校,四处寻找姜宜。
直到他看见一头麋鹿朝他高兴地歪歪扭扭地走过来。
Arno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分钟后,Arno沉默地望着眼前的麋鹿,朝他歪着脑袋惊奇道:“Arno,原来你不怕鬼啊?”
没错,今年的姜宜扮演的角色是一头麋鹿。
一头走路走得歪歪扭扭,东张西望,脑袋上长着角的麋鹿。
一鹿一鬼坐在椅子上,麋鹿拍了拍小鬼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明年万圣节我们一起扮鬼。”
结果第三年的万圣节,由于社会上“不过洋节”的呼声越来越大,学校取消了万圣节主题班会这个活动。
因此,姜宜房间的相框里也只有骑士和小鬼、麋鹿和小鬼这两张照片,没有小鬼跟小鬼的合照。
Arno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经常躺在姜宜的床上,一边看着姜宜写作业,一边批判跟姜宜合照的那颗蘑菇丑。
那时候他们三年级,由于姜宜房间的常客是Arno,就连姜父都常常感叹,他这个做父亲进姜宜房间的次数,都比不上Arno进姜宜房间的次数。
四年级时,陆霆要比以前都更忙,经常出国际差,一飞就是几个星期不回家,提拔后的姜父有时也跟着他一起出差,常常不回家。
Arno让姜宜过来跟他一起睡,姜宜刚开始不同意,Arno二话不说,拎着睡衣和枕头,直接从姜宜家的窗台翻进姜宜房间,蛮不讲理地赖在姜宜房间。
但姜宜房间的床远远没有Arno房间的床大,Arno天天早上要去地上捡自己凌晨踹下的被子,有次还被冻得了感冒,一整天都没怎么敢靠近姜宜。
姜宜心软了,于是两人睡觉的房间从他的房间转移到了Arno的房间。
从此以后,Arno的卧室里有两个衣柜,一个衣柜装自己的衣服,一个衣柜装姜宜的衣服,卧室地板上也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
铺上地毯的原因对外说是讨厌声音,喜欢安静,但实际上只有Arno知道,是因为姜宜拼图的时候喜欢坐在地毯上拼图,一拼就是一下午。
某次,姜父跟着老东家出差回来,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家儿子房间门口傻眼了,还以为进错了家门。
姜宜房间的东西几乎被搬空了,就连姜宜小时候那只瘸了腿的小马玩具都没被放过,一起被Arno搬去了自己的房间。
姜父颤颤巍巍地给姜宜打电话,他是知道姜宜会留宿在小少爷家里,但他压根都没想到留着留着连房间都空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了强盗
后来时间一久,姜父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姜宜一直都很懂事,除了在交朋友这方面比较突出异常,其他方面都让他十分放心欣慰。
在小升初时,姜宜不仅能在竞争异常激烈的实验小学脱颖而出,在小学毕业时也不需要任何关系,直接以优异的竞赛成绩顺利晋升到了实验中学,并分配到了火箭班。
实验小学和实验中学是九年一贯制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在整个市都十分出名,实验中学中的火箭班更是重中之重,火箭班的学生常年参加各种竞赛,回来时奖牌必定是硕果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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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烈日灼灼,教学楼旁的香樟树上的蝉死命叫得让人头昏脑涨。
实验中学一班的教室门半掩着,讲台零零散散躺着半截用过的粉笔,粉扑扑的黑板擦斜斜挂着。
盛大的阳光透过窗明几净,撒在课桌上,亮堂堂的有些刺眼。
穿着蓝白校服的姜宜坐在座位上,窗外的操场远远地传来悠悠的哨声与模糊的喧嚣声。
他笔尖顿了顿,半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姜宜揉了揉昏涨的太阳穴,好像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窗外模糊的哨声响了几下后,便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听得不真切的欢呼声。
姜宜忽然偏头,他迟疑地问同桌道:“今天有篮球赛吗?”
同桌是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见一向安静的姜宜停下笔,头一次问他问题,问的不是上课的题目,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娱乐项目。
同桌愣了一下,他望着姜宜,有点结结巴巴道:“对、对的,听说是二班和八班打比赛。”
姜宜摁了摁太阳穴,他微微靠在椅子上,心想,坏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他把陆黎的篮球赛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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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辣来辣,今天有点短,明天一定长(来自短短的忏悔)
第19章
操场上隐隐约约的欢呼声还没有消散,闷热的风伴随着蝉鸣浮动。
通往操场的绿荫小道上,饮料自动售货机前站着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
他微微弯着腰从饮料出口取着矿泉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柔软的黑发松散地盖在上面,显得格外细腻莹白。
姜宜直起身,他拿着矿泉水,下一秒却被一只炙热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后颈,手掌摩挲了几下后,便整个人被揽着走。
来人要比他高大很多,似乎刚做完剧烈运动,体温很高,带着篮球护腕的手腕时不时摩擦到他的后颈,有点痒。
姜宜一路被来人揽到了厕所门口。
厕所隔间的门“嘭”地一下就被关上了,搭在姜宜头上的雪白毛巾被抽了开。
姜宜睁开眼,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生,眉眼带着点桀骜,金色头发带着点濡湿,浅蓝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盯着他,薄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带着点阴沉。
他掐住姜宜的后颈,盯着姜宜道:“为什么不来看我比赛?”
姜宜想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到陆黎面无表情道:“别跟我说你因为买水错过了整场比赛。”
姜宜:“……”
他揉了揉鼻子,老老实实小声道:“忘记了。”
陆黎冷笑一声,带着点咬牙切齿道:“怎么不见你忘记刷题?”
天天刷那破题,刷得连他比赛都忘记了。
姜宜眨了眨眼道:“比赛赢了吗?”
陆黎面无表情道:“输了。”
姜宜微微睁大了眼睛,显得有点吃惊。
陆黎继续面无表情道:“输得被别人指着脑袋挑衅骂垃圾,输得满场的矿泉水瓶全部砸我头上,输得教练骂了我一整场。”
姜宜吃惊道:“八班那么厉害啊?”
他嘀咕道:“我明明记得应卓翰说他们班打球不是很厉害啊……”
说着说着,姜宜就意识到陆黎是在说气话,他望向陆黎,果不其然,陆黎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陆黎捏着他后颈咬牙切齿道:“在你心里我打球就打得那么烂?”
姜宜立马说没有。
陆黎越想越气,他一把扯下雪白毛巾,塞到姜宜怀里,瞪着他道:“帮我擦汗。”
姜宜:“……”
他望着面前人已经干爽的额头,诚实地茫然道:“不是擦干净了吗?”
陆黎气势汹汹道:“你管我。”
“仪式感懂不懂?”
姜宜虽然不是很懂,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干净的雪白毛巾,替陆黎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陆黎又绷着脸道:“送水给我。”
姜宜搞不懂,把怀里的水给陆黎。
陆黎满意了,他一边拧开矿泉水,一边想象着篮球场姜宜给自己送水的情形,就听到姜宜对他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厕所。”
陆黎:“……”
姜宜继续叹气道:“你很渴吗?”
陆黎没忍住,用力摩挲了好几下姜宜的后颈,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上课预备铃声响起。
他跟姜宜不在同一个班,也知道火箭班跟他们班不一样,火箭班管理很严苛,果不其然,姜宜微微仰头道:“上课了。”
“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