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40)
董瑞作为员工被礼让着先行撤离,电梯内剩下我和季行辰。
季行辰向电梯口示意,催促道:“不是怕么,抓紧出去。”
故障的电梯的轴承在这时好死不死的突然发出脱节的吱嘎声,危险系数不高,惊恐值极强。
季行辰再度出声催促,我冲他笑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低身将他扛了起来,将他稳稳地托出电梯。
季行辰神情晦暗不明,反手来拉我的手,在我脱离困境前,获得了季行辰片刻关切的注视。
想让他重新满眼是我。
注视是抓不住的,人可以。
向夸张了说,我们刚刚同生共死,向真实了说,不过是个转眼就可以忘掉的小插曲。
季行辰在我跟个尾巴一样随他一起下电梯,一起过街道,一起回他公司,还进了他的办公室时,脸色逐渐多云转雷暴,主动将他的特助支了出去。
“你有什么事?”
“你还需要助理吗,我想应聘。”
还没走出办公室的董瑞听到话音,脚步都凌乱了。
季行辰扶额,压着脾气说道:“真没事做就去找个幼儿园进修,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我:“家里还有你的东西,到处都有,我看到它们就会想到你。”
“如果你觉得碍眼尽管丢掉,你要懒得亲自动手,我会派人上门去收拾你不想要的物品。”
季总开物流公司,在搬家方面也算专业对口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
我闷声道:“不扔,你的东西我全部都会留着。”
季行辰偏了下头,拿目光审视着我,其中却不再含有纵容。
“我原本就想开完会来找你谈谈。”我顿了顿,将私人话题转为公事。
“辰哥,你别退股行吗?”
季行辰冷声:“我那份协议书不是在征询你的同意,而是告知。”
“我知道。”
我沉声道:“盛季建立初期,你付出了很多心血,给予二十五岁的我很多帮助。”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很少这么客观,“所以你能再考虑一下吗,公司是你和二十五岁的我的,退出也该是现在的我退出。”
季行辰因为我的一席话,挑起眼角,高看了我一眼。
季行辰思考了一分钟。
季行辰果断拒绝了。
私人话题和公事公办没一个谈拢的,我的心态崩了。
“你给我等着!”
我恶狠狠地跟季行辰撂话。
“我明天还来!”
第35章 我要闹了
今日份的进步是成为说到做到的行动派。
我一早就按照约定——单方面的约定来到了季行辰的公司。
前台文员殊不知她口中这位李总已然成为了来访黑名单,内线通报过之后,将我请了进去。
接到内线电话的董特助像个突然冒出来的杀毒软件一样,拦截着将我引到了会客室,为我呈上一杯茶:“季总还在忙,您稍等片刻。”
季行辰来我公司跟回家一样,每次都是直接进我办公室,他现在让助理将我安置在这,我总觉得是避客的惯用套路。
季行辰太坏了。
“他忙什么呢?”
董助在众多官方说辞里选择了说实话:“季总在训人。”
原本跟茶水一起气到冒烟的我,立即心如止水,坐姿乖巧。
片刻后,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几个愁眉苦脸的员工,路过在走廊处看风景的我时哭丧地向我问好。
我仿佛在他们身上闻到了季行辰身上的火药味。
我跟排队等着被教导主任训话似的进了季总的办公室。
季行辰整理着散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挑起视线看了我一眼,眉目疏冷,但没再给我甩脸色。
我们之间的牵扯过于复杂,这一层倒是二十五岁的我未卜先知了,我们的关系涉及感情,涉及利益,饶是季行辰这么果决地跟我一刀两断,暂且还中断不了和我公司的合作。
我现在的身份是客户。
曾经我来他办公室都是为他平事的,现在晃晃的像个二流子一样仿佛是来找事的,季行辰看我就格外不顺眼。
我就努力表现得顺眼点。
季总喝咖啡我帮着煮,季总用资料我帮着复印,季总抽烟我劝戒。这可比当个空巢总裁快乐多了,粉碎废文件、接电话、装订文件、我乐得恨不能扎个围裙将季行辰办公室的地给拖了。
十九岁的我怠惰成习,这些事放在一个月前,看一眼我都觉得烦,更别说让我自愿去做,受过季行辰的培训与潜移默化的影响,此刻竟也归置得井井有条。
董助警惕起那句我要应聘助理的话,护着他的饭碗,不动声色地又将这些活接了下来,我和董助比贤惠地卷了起来。
连绿萝都被我浇了个遍,我展腿倚坐在季行辰的办公桌上,只剩看季行辰的脸这一件事可做。
季行辰被我盯得不厌其烦,手指捏在黑色的文件夹上,指甲透出粉白的颜色,将文件夹捏出骨折的声音,乖张又暴力。
“从桌子上下去。”
我无辜道:“那你给我搬一把椅子,在边上腾个位置,就跟之前在我办公室里那样。”
“李屿争,我们回不到之前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是六年时间落差给我上的最深刻的一课。
“我知道,我已经在向前看了。”我看着季行辰的眼睛,“所以我想重新追求你,季行辰,这次换我追你。”
虽然我仍不愿成为二十五岁的我,但如果那是我未来的样子,是被季行辰喜欢的样子,我可以改变。
“我会学着像他,我学东西很快,这次不会让你等太久。”
我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我对季行辰过于狂热的感情升温,仿佛那些炙热灼心的情愫本就存在于我的内心深处,封印松动,以至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被二十五岁的我施舍过爱意的季行辰更加不能理解我的“善变”,亦不想再掂量我有几重真情。
过时不候,他对我有怨言,我越是主动反倒越发激起他的不满。
季行辰回绝了我的追求,并一脸客气地让哪来的回哪去。
季行辰怎么这么绝情。
我要闹了。
我不要成熟,不要理智,我要季行辰的安慰。
“辰哥,我这段时间真的很难过。”
我既想成长,也想跟季行辰诉苦。
“我总失眠睡不好觉,总做噩梦。”我幽怨地说,“二十五岁的我还总在梦里打我,每天醒来我都头疼死了。”
“很严重吗?”
季行辰淡声道:“我建议你有病尽早去医院,我这治不了。”
我深呼吸,压下泛滥的酸涩:“我有心病,只有你能治。”
季行辰神色冷凝,不带情绪地回道:“需要我帮你预约上次说的那名心理医生么?”
自讨没趣的我在季行辰看来不过是个落俗套的笑话。
气氛陷入僵持,我沉着脸,起身大步向外走。
我装了一分钟的酷,忍一时心肌梗塞,退一步后悔万分。走出季行辰办公室的瞬间,我又猛地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沉不住气地小声嗷嗷:“我就追你!”
托我自己厚脸皮的福,我当即连闯两扇门,反向滚进了季行辰办公室的休息间里。
休息间装修现代,灰与白构成的主色调有种性冷淡的格调。门上贴着两张荧光色的便利贴,像是添在工业画布上两笔明快的卡通笔触。上面的文字是季行辰的笔迹,落笔连贯得跟医生开得药方一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浪漫的外文体裁,细看才发现记得是不耐烦的日常行程。
我反而觉得季行辰更可爱了。
季行辰离家之后应该在这里暂住过,露台上晾着酒店经典款式的浴袍,床边放着拖鞋,穿过的衬衫搭在椅背上,收纳好的袖扣随意地放在桌子上,生活的痕迹失序却温馨,这间休息间与我的办公室朝向同一片阳光,被子上覆着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温软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