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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35)

作者:春日负暄 时间:2021-09-30 04:41 标签:民国 架空

  那卫兵窘迫地将 “少奶奶” 三个字含糊过去,沈馥也不觉得尴尬,自在得很,加上刚刚 “洞房” 胡闹了一通,俊秀的五官上还带着点欲语还休的慵懒之色,越发像那种以色侍人、恃宠而骄的姘头了。
  沈馥跟在卫兵身后下楼,绕着回廊往厨房去。沈馥往宴会厅里看,里头已经没什么人了,他眼风一扫,见沈令仪正坐在角落,她面前站的是孟三。孟三撑着沙发靠背俯身和她说话,态度殷勤。
  沈令仪也眼尖,一下子就见到了窗外走过的沈馥。她收回目光,笑着对孟三说道:“失陪。”
  孟三显然对她起了色心,很是殷勤,见她以扇掩面低头一笑,就猜到了她是要去解手,也不再纠缠,只看着她袅娜的背影出身,心里叹一声陆既明好艳福,这姐弟二人虽长得不太像,但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沈令仪绕出去厅去,追了几步,就见到在前面故意走慢的沈馥。
  她叫了一声:“阿馥。”
  沈馥装作巧遇,面带惊讶,朝卫兵说道:“我和我姐姐说两句。”
  这个要求很合理,卫兵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按着以往服侍这些少爷小姐的规矩,往外退开半步。
  沈馥忙问:“那姓孟的干什么?”
  沈令仪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草包。”
  沈馥不由得想起之前他们也认为陆既明是个草包,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也不知这孟家老三在陆既明的事儿里掺和了几分,最后又是个什么下场。
  既然沈令仪这样说,沈馥也就不再追问了。他不敢在外停留太久,怕陆既明醒来了要找,话锋一转,匆匆问道:“怎么样?”
  沈令仪知道沈馥问的是于维鸿,她脸色一肃,将于维鸿威胁她又想利用他们姐弟的事儿简洁明了地说出来。没想到竟是这样,沈馥心中一沉。现在这样的境地,被迫和于维鸿合作好像就是他们全身而退的唯一出路了。
  但陆既明危险,来路不明的于维鸿也危险,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主动权再一次落在别人的手上,他们又成了棋子,被落子的人随意摆弄。
  沈馥不知道沈令仪心中对于维鸿还有没有旧情,在这时也不好多说,只就事论事。
  他说:“有些不对劲?”
  沈令仪忙问:“哪里不对劲?”
  沈馥想道,如果于维鸿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是南边党派遣来的,要探晋中的底,谋划北伐,那于维鸿应该从陆重山身上下手才是,毕竟明面上,陆重山还是晋中的土皇帝,是陆军总长、六省督军。陆既明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纨绔,直到今日才露了锋芒,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一早就瞄准了陆既明,要沈家姐弟探陆既明的消息。
  既然于维鸿指明了要探陆既明的消息,那他必定知道陆既明的底细,如果陆既明要图谋些什么,连南边来的人都能知道,这样捂藏不住,那陆既明也就什么都不用干了,等死得了。
  这些弯弯绕绕,一时说不清,沈馥只说道:“于维鸿知道的不少,必定不是南边的人,得探探他的底,说不定能反将一军,绝处逢生。”
  他们姐弟俩是绝对互相信任的,沈令仪并不多问,只点头。
  现下也只能姐弟俩两头应对,虚与委蛇,眼看着各自都走入了别人的圈套里,成了别人的棋子,但怎知又不能反守为攻呢?
  沈令仪攥住沈馥的手,一双凤眼里蕴含着百结愁肠,千般情绪,最后只能说道:“小心。”
  沈馥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要陆既明留他还有用,那他就无论如何都死不了。一次次见识了陆既明的手段后,他越发确信了,陆既明不让他死,那他就安全得很。倒是沈令仪那头,还有个小阿,才令人担心。
  话不多说,沈馥反握了一下沈令仪的手,转身要走。
  “哎对了,” 沈令仪叫道,“你我都被困在醇园,小阿还在家里。”
  沈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沈馥本以为沈令仪还有什么话要说,谁知沈令仪只看着他领口的位置,沈馥反手摸了摸领口,后知后觉地想道,估摸是刚才陆既明犯浑时在脖子上留了痕迹。他也不多说,只朝沈令仪无所谓地笑笑,招呼退开在不远处的卫兵,朝厨房去。
  陆既明还昏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沈馥就没打算给他拿吃的,只按照自己的口味,在厨房里拣了不少美味回去。
  临走时,还不忘朝卫兵羞赧一笑,故作忧愁惶恐,说道:“我刚才和姐姐闲话,耽搁了点儿时间,就怕回去之后,大少怪罪我。”
  卫兵见多了大户人家里依附纨绔的戏子粉头,做了个顺水人情,沉默着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多说。沈馥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头,随手摘了指头上陆既明送他的一个金戒指,塞给那个卫兵。
  等沈馥端着好吃的回去的时候,秦雁已经带了医生来,给陆既明看过了。房间也都清理了,沈馥平定心绪,翘着腿,坐在昏睡的陆既明床头,胡吃海塞了一通。
  等陆既明醒来时,沈馥正在吃最后一碗银耳燕窝羹,又香又甜。
  陆既明还有些迷糊,缓缓地眨眼,沈馥朝他笑道:“大少醒了,医生说您得清淡饮食,我叫厨房熬白粥来。”
  作者有话说:猛男梦中喊妈,本人奇怪性癖


第三十八章 玉山将倾
  怕压到伤口,陆既明是趴着的,胸膛底下压着一个软枕,半边脸都埋在枕头里,头发散乱,若不是脸色还有点苍白,压根就不像受伤,更像是久睡醒来,慵懒自在。
  他眯着眼笑道:“还以为你跑了。”
  沈馥心里腹诽道,这里是醇园,步步都有人,插翅难飞,根本就跑不了,陆既明说这样的话就是摆明了矫情。
  但他不说,他把吃干净了的空碗搁下,垂眼说道:“大少受伤昏过去了,我如果这时候跑了,岂不是不仁不义?没有吃了就跑的道理。”
  沈馥在男女情事上本就没有给自己太多束缚,换成男男情事也是如此。他之前只不过是不吃这口,半推半就地吃了几次,觉得滋味尚可。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委身于人了,不过是互相取索。
  再说了,床笫之事是最容易沟通心情、试探真意的,一旦掌握了节奏,倒比你来我往地说上百八十句话好使。
  在陆既明听来,沈馥这样的仁义之辞也是摆明了矫情,他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一笑。
  陆既明背上的伤其实并不算十分要紧,加上他本身体格就好,再加上有好医生精心照料,很快就好了七八成。养伤这段时间里,沈馥也在身边照顾,说是照顾也不过就是陪伴在侧,说说话逗逗趣罢了。
  每到受伤,陆既明总是作天作地,沈馥有时被他烦得狠了,又不敢说什么,恨不得再给他一刀,让他消停会儿。最烦的就是洗澡的时候,医生说了伤口不能沾水,陆既明就哼哼唧唧地叫沈馥给他洗。
  一浴缸的水,洗到最后溅出去大半,沈馥每回都湿了全身,被陆既明闹得不行,每天到了洗澡的时候就烦得头疼。
  陆既明养了多久的伤,那日来醇园来观礼的客人就被结结实实地关了多久,整个醇园关门谢客,紧闭大门,直关得那些客人心浮气躁,只怕陆既明疯起来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沈馥和沈令仪姐弟俩担心小阿,但心知与其被一网打尽关在醇园里,还不如让小阿呆在外头。小阿虽不如他们姐弟八面玲珑,老于算计,但也经历过不少事,有自保的能力。但三人相依为命多年,终究是挂心。
  于是,沈令仪找了个由头,收买了个卫兵,假意让卫兵替她回家取些衣服来,趁机看看家里如何。
  等到陆既明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了,他好像终于想起了满园子关的人来,又摆起宴来。
  这次说是宴,陆既明也没用心弄,只不过将人都召集起来,众人也知道宴无好宴,都神色惴惴。被关了这些时日,原本趾高气扬的那些军官们,都蔫儿了。他们在外头也有不少从属,只是因为主子都被关了,也不知道醇园内头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于维鸿也在其中,他掩饰得极好,和其余惶惶不安的宾客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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