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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34)

作者:绿山 时间:2021-06-15 08:03 标签:校园 竹马 双向暗恋

  其间严磊把椅子提起又放下,弯着腰直直看过来。
  有了,怒和窘。
  严磊迎着袁木的视线走来,几步之后返回去拖上椅子,他到袁木的面前:“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小学时期他们也是好朋友,袁木和街上一帮孩子到严磊家玩,严莉会削土豆切成丝放油锅里炸,说是给他们学德克士的薯条。
  到了初中,袁木和他没再相处过,原来严磊变声期之后的嗓子这么粗。
  “我什么眼神。”
  袁木平视他。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怪不到我身上。”
  严磊起初压着声音,终于有机会说出口就难控制住,几近疯癫,“你们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家,操你妈的!操你们的妈!这是她的命,知道吗,她自己选的路,是活着还是死是她自己选的,凭什么要我背!她的命就这样!就这鬼样!”
  袁木手心泛痒,太阳穴突突跳,跳得疼。
  按理说愤怒才最易传染,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的身体里由悲哀占高位。
  有人冲过来,刮橘子味的风。
  一只手臂横他眼前,手掌按着处于暴怒中的严磊的脖子往前顶,严磊酿酿跄跄狼狈后退,被蛮力钉在墙上。
  把他和袁木隔出距离,裘榆松开手。
  “你干什么。”
  裘榆看着严磊。
  “你两个一伙的是不是?”没了禁锢,严磊依然背贴墙,“我不怕,照样日你妈的烂逼,裘榆。”
  裘榆反应不及,啪的一下,看见严磊的脸被身后丢来的盐袋掷歪。
  袁木快步走上来,一脚狠实地踹去严磊侧腰。
  及时薅住他后脖子,人没能倒地,结结实实再捱三四脚前踢,领子破了袁木才脱手丢开他。
  一路踹过去,严磊倒在路中间,袁木折回来拿他家的椅子。
  拎着椅子路过裘榆,他停步,喘着气握紧他的小臂翻看,有严磊抠出来的带血的指甲印。
  袁木什么也没说,松了手就朝严磊走过去。
  严磊他爸闻声来了,正把满身是灰的儿子拉起来。
  一椅子砸下去,严磊又趴地上了。
  “哎!”严父被吓到,反过来要拉袁木。
  袁木抡着椅子连他爸一块打,裘榆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袁木顿了顿,顾忌着是他,没使力挣,只想着拖着裘榆也要上前把严磊摁这条椅子底下。
  两个人都不出声,静默地黏在一起,一个急着逃离,另一个环得死紧。
  最后严磊被他爸怒喝着拽走,走远了,袁木慢慢地不再动。
  裘榆没放手,还勒着他,额头抵在他肩背上喘气,数他的脉搏和心跳。
  两道喘息渐弱,袁木把椅子扔路边,又低头去看他的手臂:“走了,我回家给你拿酒精。”
  陆倚云待店里显然看了很久的戏,落幕了才笑着朝他们招手:“袁木,盐我给你捡起来了,别忘带走啊。”
  下午才举行过运动会开幕式,袁木身上全套的校服校裤还没换。
  裘榆跟他后面爬楼,盯他若隐若现的脚踝。
  怎么回事,这人中规中矩地穿校裤也这么好看。
  “你在这儿等,还是进门?”袁木站自家门前问他。
  “进门吧。”
  裘榆说。
  加个“吧”,不直白,少迫切,很婉约。
  钥匙拧开门让裘榆先进,袁木径直拿起鞋架底下倒数第二层的黑色拖鞋,摆他脚边。
  “咦,小榆来啦!”
  袁木手还发软,用脚蹭开鞋,说:“他来拿老师发的试卷。”
  “是的,方姨好。”
  合理设想是裘榆坐客厅沙发等他,但袁木进自己房间时他也跟着挤进来。
  裘榆先说:“不拿走,你给我涂。”
  面对面了才看见袁木的裤子上有脚印,“你被他踹了?”
  袁木跟着低头,伸手掸,掸不干净,转身去抽屉拿酒精:“他又不是沙包。”
  裘榆鬼迷心窍,蹲去他腿边,用手干搓那团灰色痕迹。
  袁木身体僵直:“没水,没用。”
  撕开棉签,“起来,手。”
  裘榆抬眼看他,把手举上去。
  袁木圈他的腕骨,三个印子冒的血已经干涸。
  想了想,他说:“你之前怎么把薛志勇赶走的。”
  裘榆:“......”
  裘榆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方琼在厨房翻袋子,喊:“袁儿,葱嘞,你是不是忘买了?”
  袁木赶紧换根棉签给他擦第二遍,应道:“忘了——马上去。”
  离开时,袁木真给裘榆一套历年高考真题的合卷。
  裘榆抱着试卷回家,许益清看了看他,又看他怀里:“......米呢?”
  “先回来放一下这个,马上去。”
  出门之前,裘榆坐矮凳上,把挽着的裤脚放平,任裤筒垂挡球鞋的鞋帮和大半鞋面。
  没有全身镜,只能站去反光的电视机屏幕前观察效果。
  裘禧觉得他臭美,故意说:“嗯!校裤还是挽起来才不那么校裤!”
  裘榆头也不回:“没人问你。”
  裘禧几秒没声音,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指间捻着什么:“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还带她回家!为什么这沙发上有这么长的黄色头发!”
  作者有话说:
  这版改的,发的表情全变成问号了,显得评论区很暴躁的样子



第28章  你也很冷是不是
  运动会连办三天,其中两天是周末,星期日阴雨连绵。
  早晨,裘榆起床时裘禧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的动作已经尽量轻,但洗漱时还是隐约听见许益清踩动凉鞋,房门一开一合,她把头发随手一盘,睡裙外披一件针织长衫,先下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你们这学校,抠抠搜搜,一点不大方。”
  许益清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护肤品按脸消水肿,一边看裘榆吃面,意指学校算准了日子挪到周六周日开运动会的做法。
  他有想过黄晨遇会说这话,但没料到先在许益清这儿听着了。
  笑也不至于,只是私底下心情轻快很多,裘榆问:“你不再睡会儿。”
  许益清抱着瓶瓶罐罐起身:“算了,把囤的脏衣服洗一洗。”
  窗外的毛毛雨一阵乱飘一阵停,很任性,几个回合下来地面都湿不透,水全闷空气里。
  “这个天气别洗了。”
  卫生间丁里哐啷响了半天,才传来许益清的声:“周末有时间嘛。”
  剩下的拌面几口扒完,去厨房搁碗筷时裘榆顺手关了电磁炉,把蒸锅里的包子馒头夹去保鲜袋,掀了篦子,漏勺下锅捞出两个水煮蛋,再拿上一盒纯牛奶,全扔去书包。
  “裘榆吃完没?”
  裘榆都准备要走了:“啊。”
  许益清捣腾洗衣机:“那你去我房间帮我把脏衣篓拿出来一下,我拖鞋湿答答的,不出去到处踩了。”
  刚穿好的鞋又脱下来,感觉会错过和袁木一路上学。
  “哦。”
  这周的脏衣篓里大多是裘盛世的衣服,他一个月来家一趟,有时连袜子也攒一块带回给许益清洗。
  裘榆指头勾上了往外走,期间抓出一件没见人穿过的T恤仔细打量,步子一顿,从衣领处翻出一根细软的头发丝,抽不尽似的,捏来指间。
  干枯,金黄色。
  “就是衣柜旁边,有点褪色蓝的那个布篓。”
  许益清以为他还没找到。
  裘榆握了握拳头,发丝缠在手指上,绞得皮肉惨白。
  “知道。”
  他说。
  把布篓推进卫生间,裘榆问:“最顶上那件,是我爸的吧。”
  许益清刚好拣出那衣服,在手里抖了抖,丢去滚筒:“又是他自己买的,没一件好看。”
  裘榆没多看,点点头。
  光束穿过哗啦啦的水流,就在许益清眼前,扭曲臃肿的光彩打在奶白的瓷砖平面,没有规律地弹闪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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