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34)
他以为邵延辉对他没有秘密呢,两人背地里居然还有联系,他也不是不为邵延辉高兴,只是…至少…至少和自己通个气吧。
“哦…那行吧。”靳钊没注意到自己的失落,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邵延辉隐约感觉到靳钊的不高兴,顺嘴问了一句,“哥?你是不是有事啊?要不然我跟小雅换个日子。”
跟姑娘家说好的,日子怎么能说换就换,靳钊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哪有拦着邵延辉跟小雅见面的道理,况且一直都是他在极力促成,这真要成了,他又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别!你只管去就是,车你也开去吧,总不能让你带着小雅打车吧。”
邵延辉想着早去早回,也就没有拒绝,“谢谢哥。”
答应的这么痛快,倒让靳钊心里更不舒服了,烦。
即便仓库的工作不是邵延辉的职责,但他来了仓库也不会闲着,跟着工人上下货,好好的一身衣服造得灰溜溜的。
靳钊看了气消了大半,又开始觉得这孩子缺心眼儿,晚上还得带姑娘出去,搞成这样,也不怕小雅不高兴,转念一想,小雅又不是那种人。
小雅果然没计较,到了下班的点儿后,看到邵延辉在车前等她,她咋咋呼呼的,“哎,老板就是好啊,又把车给你了,我跟着沾沾光,晚上不用挤公交车回家了。”
靳钊在门口送他俩,催促道:“赶紧走吧,别墨迹了。”
小雅的性格好,大大咧咧的,和邵延辉是最适合不过,靳钊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等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叹了口气,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反正邵延辉不在家,他回去太早的话,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还不如在仓库多待一会儿,好歹还有工人作陪。
路上,小雅这个助攻,秉着自己该有知情权的原则,询问道:“你给老板买东西,别是为了表白吧?”
邵延辉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猛地朝前冲了一段,“不是…”他哪儿敢啊。
“嗐,我还以为你终于要有行动了。”小雅无奈地耸肩,“买完剃须刀你可得请我吃完饭,再把我送回家啊。”
“嗯。”
小雅瞥了一眼邵延辉,她总觉得,邵延辉跟刚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购买剃须刀的地点邵延辉执意选在商场,商场的东西都是牌子货,好不好用不知道,但绝对的贵。
在小雅的挑选下,邵延辉选中了手动和电动的两款,看了价格不便宜,小雅还多嘴问了一句,“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柜姐笑着回答,“这款暂时没有活动,在做活动的,是另外一款,比较便宜一点。”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得有四位数,少说是邵延辉半个月的工资,小雅想想都肉疼。
价格在邵延辉眼里跟一串数字差不多,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掏出了手机,“就这个吧。”
买完东西,他俩又找了个地方吃饭,等着上菜的时候,小雅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邵延辉,“小辉。”
“嗯?”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邵延辉不明白小雅的意思,木讷地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刚刚亲眼看到邵延辉付款的动作,小雅还真会以为,邵延辉还是那个憨憨的土包子。
邵延辉不光是长高了,就连穿着打扮也变得干净利落了不少,但是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浑身上下又散发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稳重,特别是给钱的时候。
小雅早就发现了,邵延辉的大方不止体现在老板身上,就连平时对自己,也工友,也没见他小家子气过。
先前自己和王姐还在背地里笑话过邵延辉傻乎乎的,嘴也不甜,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现在看来,这些哪儿是缺点啊,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点。
“你买东西的时候,也太帅了吧,我觉得你没准儿还真能追到老板,加油,我看好你。”
和小雅分开后,邵延辉直接开车回家了,家里黑漆漆的,这个点儿靳钊居然还没回来,他将东西放到阁楼上,又拨通了靳钊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邵延辉以为靳钊不会接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喂?”靳钊扯着嗓子回答,只是喧闹的背景音,比他嗓门还大,“小辉?”
邵延辉听着电话里的动静怔住了,“哥…你没回家吗?”
“说什么?!”靳钊很大声地回答了邵延辉的话,“你等会儿,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等到电话的音乐声渐小,靳钊才听清邵延辉的声音。
邵延辉又问,“你没在仓库吗?”
“没呢,跟几个朋友在酒吧喝酒呢。”
邵延辉没走多久,靳钊便接到了约他喝酒的电话,他之前不怎么爱来酒吧,又乱又吵,虽说自己算不上清心寡欲,至少勉强能做到洁身自好吧,想想邵延辉都出去约妹子,自己也得找个地方消遣一下。
隔着手机,邵延辉都听出靳钊喝酒了,一想到靳钊喝多了的所作所为,邵延辉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幸好靳钊还能准确地表达,暂时还没到喝大的地步。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靳钊哼哼了一声,“接什么呀…你不是跟小雅出去了吗?你玩…你的…”
偏偏这时候,从电话里传来别人的声音,“老靳!你怎么跑出来了!人家美女还等着你的。”
邵延辉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哥,你在哪儿?”
身后明明闹哄哄的,可不知怎么地,邵延辉这句带着半命令的语气,像是一股热流钻进了靳钊的耳朵里,痒入了骨髓,靳钊想挠却挠不到,鬼使神差地说出了酒吧的地点。
邵延辉还是太单纯,在他站到酒吧门口之前,他还以为所谓的“酒吧”,只是一个纯粹喝酒的地方。
酒吧上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门口形形色色的男女,好些醉得东倒西歪,亲密的搂在一起。
邵延辉憋着呼吸,都能感觉到酒气从他鼻子顺着呼吸道往肺里灌,这种味道熏得他直想吐,靳钊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没敢往下想,垂着脑袋往酒吧里钻,他与旁人擦肩而过,越是进到里面,音乐越是震耳欲聋,烦得他血压都高了。
酒吧里乌漆嘛黑的,放眼望去,舞池中央人头攒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邵延辉只能挨着一个一个地找,终于在卡座上,寻到了靳钊的身影。
在坐的男男女女,好些是上次小别墅里见过的,还有些打扮暴露的女人是新面孔,女人酥/胸/半露,短裙到了大腿根,雪白的双腿靠着靳钊,还一个劲儿的给靳钊灌酒。
火气直冲邵延辉的头顶,他脑子来不及思考,上前一把将女人扯开,“哥!”
有人将邵延辉认出来了,“哟,这不是老靳弟弟嘛,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带我哥回去。”邵延辉抱着靳钊就往外走,还隐约听到身后有人说他坏靳钊的好事。
邵延辉抱着靳钊刚出酒吧,靳钊便挣扎起来。邵延辉刚把人放到地上,靳钊身子往前一倾,扶着邵延辉的胳膊,呕天呕地地吐了起来。
吐完的靳钊神志不清,膝盖软绵绵的想往地上坐,幸好邵延辉手快,把人捞了起来,靳钊就这么被他抱着放进了后座。
车停在停车场后,靳钊不省人事,邵延辉抱着人坐电梯上楼,刚到家门口,靳钊又吐了,这次直接吐在了两人身上。
邵延辉是又生气又心疼,他不明白靳钊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喝这么多酒遭这茬罪。
他一想到酒吧里的女人贴靳钊那么紧,他浑身上下都难受,他想把靳钊洗干净点,闻不到女人化妆品的味道,也闻不到酒气。
邵延辉将浴缸里蓄满了水,又将自己和靳钊扒了个精光,抱着靳钊坐到了浴缸里。
靳钊醉成了一滩烂泥,靠着邵延辉的胸口勉强能坐稳,这种姿势不太舒服,很快他在邵延辉怀里扭动了起来。
怀里的人像是水蛇一般,邵延辉怎么都按不住,靳钊仰着头在他胸口哼鸣,最后侧过身子,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