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41)
说着,老李还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说实在的,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案,剥皮,亵.渎死者,且现场范围大,受害者数量多,目击者少,线索少,很难办,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没睡,只能讲,恳请各位尽自己最大努力破案吧。”
看老李这架势,大家心里也猜了个七八分,估计是上级又给老李施压了,但老李又不好明着讲,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各位先把手头的线索报上来,我做个整理。”
刑侦科的徐科长马上将材料递过去:“我们勘察了现场受害者的脚印,发现她的脚印是半道出现的,怎么说呢,就是从大街上某处忽然出现,始发点不明,所以很难判断第一案发现场在哪。”
“死者还能是被空降过来的不成?说得这么邪乎。”
“的确是这样,死者死亡地点位于世贸广场后面的老巷子里,鞋印最开始出现的地点是位于距离巷子三里地处的滨海主道。”
“也就是说,死者是从滨海主道附近走来的?甚至更远?”于渊问道。
“对,滨海主道是新路,那边也都是新楼盘,在主道的十字路口和居民区相接的地方只有一处摄像头,所以只拍到了死者是从后面的荒地里走出来的。”
“荒地不好走,死者生前脚上穿的还是高跟鞋,而且大家也看到了,她的眼睛已经失明,是如何走了这么长的路从开发区走到了郊区?而且身上还没有太多伤口,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失明了。”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安岩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有这个可能,长期失明的人感知力和听觉嗅觉都超乎常人,所以她可能已经习惯了靠听觉感知辨别方向和路障,这样一路走来才不会在身体上造成太多伤口。”云骞赶紧跟着附和道。
“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但我先记下来。”老李在记录本上奋笔疾书。
“所以她后来所处的巷子有可能就是她家附近?正常人逃出来,哦应该说失明者逃出来后第一件事肯定是找寻熟悉的环境再进行下一步,报警或者就医。”于渊又问道。
“滨海主道到世贸中心是一条直线下来的,没有过多的拐角以及模糊方向的地点,还算好走,所以有可能她只是沿着那条路走下来,不好说是不是她家附近,但只要知道了她生前有可能是失明者这条线索,我们走访起来就比较方便了,大家对于一个失明的人印象应该都蛮深刻的。”赵钦道。
“我也是更倾向于后者,如果她是失明者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在哪遇害的,怎么知道家该往哪走。”刑侦科的童警官表示赞同。
老李在白板上记下这条带有分歧意见的线索。
“再说一下疑似第一案发现场的滨海主道附近,那边都是新楼盘,住的人不多,但因是WD旗下的房产,又靠近金沙滩,价格很高,即使是打了房贷但敢在那边买房子的每年怎么着也得赚个十几二十万才能负担得起吧。”
老李点点头:“明天我会通知区域派出所走访那边的居民,暗中调查。”
说完,老李目光又转向法医科:“你们那边有什么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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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仪式感(6)
法医科的刘主任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安岩,示意他来说。
看得出来,刘主任还是很欣赏安岩的,不放过任何一次让他表现自己的机会。
“现在可知的线索,死者为女性,身高一米六七,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之间,年龄在二十八到三十岁之间,有过生育史,但死者身上所套的人皮检测出福尔马林的成分,且外观呈现暗黑色,因此并不是近期泡进去的,通过多样标本比对,有可能泡了长达八年到十五年不等。”
安岩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仿佛在叙述什么类似于“今晚吃了没”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
但此话一出,其他人倒是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讶。
“你们怎么不早说。”老李顿时瞪成了大小眼。
“昨晚发现的尸体,今早补了觉,上午做了比对,下午确定了结论,报告还没写出来就被叫来开会,哪有时间提早通知。”路安琪冷着张脸抢答道。
不过她这句话可不是在为安岩开脱,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昨晚睡一半被叫到法医科做尸检的不满。
老李一挑眉,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连他逼王老李都敢怼,但碍于她是个女孩,重话也不好说,只得把头转向坐在一边的心腹温且同志以求安慰:
“温组长,你今天上午和刘主任进行的二次尸检可有发现什么遗漏线索?”
温且抬头看了眼安岩,眼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把尸检报告递给老李,尽量放轻语气:“同安法医的尸检结果完全一致,无可置疑。”
听到他这么回答,一直在旁边心都跟着吊到半空的云骞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温且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那么现在的疑点是,凶手为什么将死者的皮剥下又给他套了另一张皮,如果这张人皮真的保存长达十几年,那么这一位受害者又是谁,她和凶手又是什么关系,再者,给死者穿上婚纱又出于何种目的。”
老李说着,目光却不自觉的瞟向温且。
“在我们之前接触到的案件中,曾经有凶手用顺手可得的毛巾盖住了死者的面部,这是出于一种愧疚心理,说明凶手和被害者是熟人,因为口角争执失手杀人,是一种激情犯罪,但穿婚纱,肯定不是出于愧疚,更多的是一种宣泄内心情感的方式,是长久性的有预谋性的。”温且同志果然也不负众望,张口就来。
“什么宣泄内心情感的方式。”云骞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
“曾经缺失的,得不到的,或者说不完整的。”温且纤长的手指转着钢笔,接着道,“通过现实可存的物质弥补缺失的感情,以物思情,这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不光这起案件的凶手,实则是你我身上都会出现的共性。”
“婚纱,代表的是婚礼,如果凶手缺失的是婚礼仪式,那么凶手会不会是女性。”赵钦问道。
“有这个可能,说句实在的,女性比男性更在意仪式上的东西,当年我和我老婆结婚挑选婚礼场地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句就找个就近的地方办就行省得麻烦,就因为这么一句,她跟我冷战了一个星期,差点连婚都没结成。”于渊说着,还后怕地拍拍胸脯。
刑侦科的徐科长同情地伸手拍拍于渊的肩膀,一副妻管严相见恨晚的模样。
“可能性不大,女性擅于智力型犯罪,而剥皮对她们来说是件很考验胆量和体力的事情,而且如果是女性的话,弥补自身缺失也不太不可能弥补到他人身上,自己穿婚纱美一美不是更浪漫?”这个说法很快就被温且否定了。
“一张人皮,保存了这么多年,这张人皮应该是对凶手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或者说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路安琪托着腮,若有所思道。
“想不通,这凶手到底想要做什么。”坐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云骞脑袋已经开始发懵,犹如一团浆糊。
“还有就是我们查过近期的报失踪记录,没有与死者信息相符的,如果死者有过生育结婚史,她失踪了这么久,丈夫孩子不可能不来报警的吧。”说完这句话话,赵钦愣了下。
接着,他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
“凶手会不会是死者的丈夫,因为之前结婚时囊中羞涩欠下妻子一场婚礼,之后两口子吵架妻子无意间又拿这事出来说,激怒了丈夫,于是丈夫痛下毒手,将妻子打晕后剥皮,而丈夫的职业有可能是医生,搞套人皮简直易于反掌,给妻子套上人皮抹去一切能证明她身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