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未婚夫躺赢了(39)
季衡想通之后,刚要安慰陈医生,就听自己右侧传来了怯生生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哥哥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抢回盆底的标签,也不会跟那些人打架了,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太弱了。”
“诶?”陈之妄烦躁地提了口气,“你别哭了行吗,你一哭我更烦了。”
“嗯。”小男孩擦了把眼泪,重新靠坐在牢房的墙角里,“我不哭了,但是我想我哥哥了。”
他刚说完,季衡又听到自己对面的方向来了一句,“弟弟……我在这里。”
“哥哥!”路易斯惊喜道。
季衡乍一听这个哥哥的声音有点耳熟,都顾不上惊讶这路易斯的哥哥还活着,正想着呢,旁边陈医生先反应了过来,“呸,你这个狗东西,我还以为你落地就被淘汰了呢,结果你在这地牢里一直猫着?”
想想路易斯从一开始就说他哥哥是早几批进皇宫的,本来都以为死了。
哥哥的话,那还真的是……一开始就在牢房里了,季衡莫名被戳中了笑点,心情忽然不那么难受了。
第41章 信仰的种子(8)
陈之妄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弄得路易斯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奇怪地看着这三个哥哥。
他转着脑袋看向最近的季衡:“哥哥,你们认识我的哥哥吗?”
“认识的。”季衡弯了弯眼睛,转头看着路易斯,这是个长得就很乖的男孩子,眼底一片澄澈,“不要怕呀,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我不怕呀。”小男孩乖巧地抿着嘴巴,把自己身后的花盆献宝一样举给季衡看,“哥哥你看,我的种子发芽了,等我给女皇一看,她就不能这么关着我了,我不要当什么皇储,我会让她把哥哥们都放出去的。”
季衡看看那已经破土而出的小幼苗,再看看这孩子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残酷的现实。
这些种子是经过处理的,虽然可能处理的过程有了一些问题,导致这个孩子的种子还是发芽的,但很显然女皇是不希望有人真的把种子种出来的,所以皇储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她估计还暗藏杀心的。
但看着这孩子的目光,季衡无法说出这些实话,只能竖起手指跟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个秘密你先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好吗?你也想保护好它对吗?”
路易斯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是会有其他的孩子来跟我争抢对吗?我懂的,那我先不说,等我见到女皇再说。”
季衡想了想,这一次没有再回答。
陈之妄和徐长沛又吵起来了。
陈之妄以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姿势,身体力行得证明了花式毒舌的真本事,徐长沛那边直接跳了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了,陈之妄这边风轻云淡,悠闲自在。
如果掐掉声音把这当成一部默剧来看,徐长沛拿的是暴躁炮灰的剧本,而陈之妄拿到的是气人的二世祖。
你打我撒你打我撒,诶?打不到,气死你!
然而回归到现实——
陈之妄抬头挺胸大气不喘:“这牢里的风景好看吗?你来了这么多天结果还是待在这牢里面,您这是下定决心要把牢底坐穿啊?你就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好歹在士兵里头搞几个内应呗!您到底行不行!”
“我不行你个鬼,你就会说我,你有本事自己逃出来看看,我进来这么久你以为我愿意的啊,我也没有选择好吗,我也很憋屈好吗!”徐长沛看来真是被陈之妄刺激到了,愤怒地拍了几下牢门的栏杆,声音引来了巡逻的士兵,被警告了一番才老实下来。
“别惹事!”一个士兵直接用佩剑的手柄击打了徐长沛,徐长沛整个身子不得不躬下去半跪着。
都这样了,徐长沛和陈之妄都不忘哼对方一声,徐长沛更是背对着牢门的方向,将彼此之间的深仇大恨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些士兵大多身形高大,看着就很强壮的样子,季衡皱着眉头看他们又挨个敲了遍牢门的栏杆警告不许闹事,“明天就是女皇的婚礼了,进展顺利的话,你们很快就会被放回去了。”
以征选皇储为由召集来的孩子们,似乎都在这里了,估计女皇也不敢真的把大家都怎么样,不然没法和国民交待了。
士兵们就是惯例巡逻了一遍,待了一会儿又上去了。
旁边还在蹲墙角的孩子在微微发抖,他先看了眼斜对面的“亲哥哥”,又转头看着季衡,大概是觉得亲哥哥也有点怪,他问季衡,“哥哥,我们真的……还能出去吗?”
“能的。”季衡目光坚定道,他还得去救未婚夫呢。
季衡看了眼他身后的花盆,地牢里没有阳光,种子就算发芽了,生长也会成为一个问题,“出去以后,就要保护好你的幼苗,我们来保护你。”
“嗯。”路易斯目光肯定。
另一边徐长沛在士兵离开几分钟后,原地站了起来,季衡听到了细微的动静,转头就看到他动作熟稔地把牢门打开了,然后还用手里的钥匙打开陈之妄的牢门。
陈之妄嘴里喊着“哟哟哟你不要公报私仇你要对我干什么”,然后探过头看到已经开启的门,又低头示意自己身上的绳子,“你能把这些都打开我才服你。”
徐长沛冷哼了一声,去外面取来了火把一点,绳子就烧了起来,陈之妄等着绳子烧断了一截,赶紧把这点火星子给吹灭了。
“噗——噗——”吹灭后,陈之妄活动了下手腕脚腕,“憋死爷爷我了。”再看着徐长沛,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不是我说老徐你,你都有这个本事了,怎么还待在这里面干什么?”陈之妄吐槽道。
“我待在里面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待在里面吗?这么多天以来,我每天都尝试着逃跑,但是每次最多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而已,晚上的防守是最松懈的时候,你以为是为什么,这个时间你看有没有人在外面游荡来游荡去的,就算跑出去又能怎么样?不就是换个死法死得更快一点?”
陈之妄负又低头看看掉落在地上的绳子,“对哦!”他立刻扭头看向季衡,“这下怎么办啊!我们也跑不出去,难道还要等这一晚过去才能去救老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地牢进出口那里的门附近有什么声音,还感觉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陈之妄一个激灵,连忙把徐长沛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把牢门重新锁上了,缩回了角落里挨着季衡,“人我不怕,副本BOSS我都不怕,这些魔鬼太可怕,我不行!”
徐长沛看了眼这样的陈之妄,摇着头老实回了自己的牢房里,同样重新落了锁。
季衡看完了这两人的骚操作,眨了眨眼睛,真的很想问:所以你俩前面那一系列操作的意义是?
这时,本该空气不怎么流通的地牢忽然起了一阵风,烛光一晃,全都被风给吹灭了。
来了!
陈之妄伸手牢牢抱住了栏杆,闭上眼装睡着了。立刻又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把伸手过来把季衡头上的帽子往下一拽,“闭上眼啊,那些魔鬼就没那么可怕了。”
“不是魔鬼啊。”季衡视线看向出入口的那个拐角,听到了门被起来的声音,陈之妄已经把自己给松开了,季衡轻声说,“是救星。”
“你疯了还是我有幻觉了!”陈之妄急道,“别说话了,闭嘴吧!别让它们听见了!”
季衡不是想要吓他,但是他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实在是——看起来太蠢了。
“你就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太对?”季衡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一点,慢一点,好给陈之妄一些反应的时间。
陈之妄抬起了头来,地牢里的烛光灭掉之后,这里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上面的月色,门开了之后没有关,熹微的月光从那里再照进来,加上适应了黑暗之后,周围的事物就基本都能看清楚了。
所以当陈之妄一转头,看到他的牢房里面蹲了一排排的魔鬼之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它们为什么进来了!不是说在房子里面关上门窗一般人其实没事的吗,我又不是男宠我也不是女皇,没什么深仇大恨啊啊啊!”
他紧紧的闭上眼,心疼的抱住了自己,觉得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为什么死之前还要让我和这些可怕的东西来个亲密的接触。
这么近的距离!陈之妄觉得自己伸个手就能和对方来个……问候?
但是他尚存的一丝理智发挥了作用,这一刻他想到了还未脱困的老大,以及和自己同等命运的老大家属,陈之妄闭着眼脖子一梗,老大我保护不了,家属我也保护不了,我特么怎么这么废,还让徐长沛看见了!
他伸出手虚虚将季衡揽住,咆哮道:“先冲我来!”
沉默。
诡异的沉默。
前日那几人的死状还在陈之妄的脑海里走马观花过了一遍,但他再睁开眼,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季衡把他的手按回去,“不用这么视死如归的,他们真的不是魔鬼,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我和傅凭栏在来的路上,一路留下了我的血液,他们是顺着味道找来的。”
早在发现这群魔鬼对国王季衡十分虔诚的时候,傅凭栏就猜测血液的作用与其说是镇压,倒不如说是让他们变得“乖巧懂事”,于是乎就有了这个小妙用,当这些魔鬼知道国王被关押在地牢的话,肯定会群起而赶来的。
陈之妄:!!!
知道真相的我:………………
陈之妄大手一挥,把眼角一抹,如果这时候有光,就会发现他又和从前时候的意气风发状态一样了。
他考虑到这些“魔鬼”既然是己方人,那无非就是长得……有点吓人的己方人,好吧,这个“有点”不足以正确表达人的直观感受,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陈之妄一想护短,吓人怎么了,说明我们长得充满了正义!
靠着这些魔鬼,季衡他们全都从牢房里出来了,走之前,季衡回头看着扒在门边的孩子们,然后和陈之妄和徐长沛联手,把他们全给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