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未婚夫躺赢了(31)
能种花才有鬼了。
所有女仆手里都端着东西开始往外出,季衡低头看着这几个花盆,他只犹豫了几秒,低头往前走的时候刻意加快了些速度,然后脚快速往前伸到了前面人的脚下。
前面的人立马歪了下身子,差点摔倒,季衡还“好心”地扶了她一把,“你还好吧?”季衡贴心问道。
“没关系,真的谢谢你了。”
季衡听到有人责骂道:“干什么呢!不好好走路!知道这些东西摔在地上的话,我们也会被你连累,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前面的女仆害怕极了,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低声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幸好没有真的摔倒……我手里拿的全是‘谎言’。”
“这次的真相很少呢,这届孩子真惨。”
“谁说不是呢,而且愿意来的孩子越来越少了,这次还放宽了年龄的标准。”
“嘘,想活着的都别再说了,当心隔墙有耳。”
季衡听到“谎言”就明白她们指的应该是这些花盆,但是土和种子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呢,季衡小心靠近了前面的女仆,斟酌道:“那金子真诱人,我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呢。”
前面的女仆因为刚才季衡“扶”的那一下心存感激,提醒他道,“金子是万万碰不得的,对我们来说是诱惑,对于孩子们都是触发死亡的因素,女皇很讨厌贪财虚荣的人。”
季衡还想问问种子,但是他们现在已经走到小广场了,他没有机会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按照总管的指令先让孩子们选花盆。
六个端着花盆的女仆需要分散在孩子们的队伍里,季衡怕被人抢了先,特意走快了几步,也不直接站在陈之妄面前,而是保险地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他知道两个“真相”的位置,看到前面的小孩紧张得拿走了一个“谎言”,心里的滋味很复杂,只能说抱歉了孩子,祝你好运。
再走到陈之妄跟前,两人不说话,季衡给了陈之妄一个眼神,让他选到了“真相”,然后用口型无声得说了一个字:土。
而麻烦就麻烦在,司琪和另一个医院的同事季衡就照顾不到了,离得有点远。
但是相信陈之妄会给他们提个醒的。
花盆派发完毕,季衡重新站到旁边去,之前就猜测到肯定会有人选择金子,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季衡甚至听到离得近的几个孩子都欣喜不已在讨论,“当不成皇储也没关系了,有这些金子家里日子能好过很多。”
“是的!晚上做梦我都会笑醒了,等出去以后,我想给家里买台面包机。”
季衡叹口气,谁说选择金子的就是贪婪的人呢,在孩子的内心里,大多都住着一个天使,他们想的简单,表现的也很简单。
种子这里,陈之妄看着面前两个袋子的时候,仔仔细细都看了一遍,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用目光询问季衡。
季衡微微摇头: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陈之妄最烦这种选择题,他这个人向来随性惯了,但就算季衡不给他提示,他也感觉这里面肯定很多陷阱,现在……他想随便选一个算了,选择之前,下意识又看了季衡一眼,就是这一眼,他看到季衡给了他一个手势。
季衡的右手动了动,陈之妄了然,立刻选了靠右的袋子。
季衡为什么又知道了呢?是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在场的玩家还有总管和女仆的表情。女仆们几乎都没什么表情,像她们自己说的,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总管不一样,季衡看他时刻紧盯着现场的状况,甚至抬起右手摸着自己的帽子点了下头。
季衡这才意识到这个管家的长相根本不像是欧洲人,这个副本有个细节就是,状态装扮这些会和要扮演的角色是一致的,但是长相就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比如季衡照镜子,里面的人还是自己。
如果上一任国王都可以是玩家扮演的,那季衡怀疑眼前的总管也可能是玩家,只不过奇怪的是,那头顶上并没有“总管”两个字或者是他的名字,又或许是……戴上帽子之后,就可以被遮挡?
季衡确实看到了这位总管的手势之后,孩子中间有两个戴着帽子的,季衡在他们头顶上没有看到任何字,但是他们个子也的确突出。
“你们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那就请守护好自己的种子,一会儿会带你们回房间休息,房间里有衣服给你们换,到时候会有人教你们礼仪,以后每天早晨八点在这里集合,女皇会亲自面见你们,女皇不喜欢不守规矩的孩子,你们都记好了。”总管最后说完,又看了眼人群里的几个人,转身离开了。
季衡和女仆们带着孩子们回他们休息的地方,等管家一不在,有个孩子就一直在不停地哭,女仆们根本不管他,孩子哭着也不看路,自己摔了几个跟头,又爬起来继续抹眼泪,然后继续摔。
让人看着怪不忍心的。
一直走到了门口,女仆领着孩子们分房间,这里房间很充足,每个孩子都是单独的一间,真的孩子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玩家们就不一样了,经历了之前的副本,都知道一个人待着就意味着死了都难以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女仆的工作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她们列着队转身往外走,季衡知道再跟下去就不太好应付了,跟着跟着,趁人不注意退了回来找到了陈之妄的房间,迅速地猫了进去。
他头上还带着头巾,问陈之妄:“你看得到我头上的字吗?”
陈之妄摇摇头,“奇怪啊,司琪和程子翔的都有名字,应该是代替了原来的那两个孩子,我头上应该也有吧。”他说着找到镜子照了下,“我也有,那你的呢?”
季衡把头巾摘了下来,镜子里他的头顶上果然那四个字又出现了。
陈之妄:“……”
陈之妄:“你该不会是副本BOSS吧?!”
“我不是!”季衡不愿意跟他说太详细,“我是女皇的丈夫,前一任国王,现在本来是个病秧子的,我吃了自己的药,刚才那会儿全靠撑着。”季衡站在旁边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腿肚子都在打抖那种,“为了给你弄点线索我很不容易的。”
“对了,我这具身体很弱,陈医生你帮我看看吧。”
“你这身体没救了。”陈之妄看了之后说,“用你自己的药撑一撑吧,找不到病因也没有背的办法。”说完这才看到季衡的头发不是之前的绿色了。
“你倒是终于不用被绿了。”陈之妄跟他开起了玩笑。
季衡:“……”不,你不懂,我现在是另一种境界的绿。
“看到傅凭栏了吗?”季衡收了表情看着陈之妄。
陈之妄一愣,“你也没看到他?我一进来就是在马车里,摇啊晃得我又懵逼又想吐,我当时还掀开帘子想看看状况,被那凶残的车夫给呵斥了还,然后被带了进来,就看到了司琪和程子翔,还以为你们在另外的地方呢。”
“陈医生依你看,这个副本里会有猎户的人吗?”季衡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发现总管不对劲后,就一直有根弦在紧紧地绷着,现在傅凭栏还不在身边,就总觉得难以安心。
他从不担心傅凭栏的能力,但是猎户们的心狠手辣不容小觑。
“……有的。”陈之妄眉头紧锁,双臂抱在了胸前,“我看到了一个玩家脖子后面的图案,就是我知道的一个猎户组织的。”
“那我得找找傅凭栏,至少让他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季衡拉开了陈之妄的衣柜,要先换身方便的衣服才行。
陈之妄的声音响起:“那我和你一起去,你这身体不能单独行动,白天目标太大,我们晚上去看看。”
也只能如此了。
每个房间都有个小阳台,不过这栋建筑的采光性看起来就很糟糕,光线被挡了大半再落到阳台上,就变得十分微弱。
陈之妄自己在阳台上折腾花,季衡猫在房间里用手势给他指挥,手动着动着看见陈之妄的目光越过阳台在看隔壁房间,他还张了张嘴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推门进来。
“隔壁那个一直哭的小孩,告诉我,这些花是种不活的,进来的孩子都会死。”
季衡:“他怎么知道的?”
“他哥哥之前在这里,没有回去,他想哥哥了所以知道年龄放宽了特别高兴可以进来和哥哥团聚,但听到总管说可以写信联系家人他就意识到不对了。如果可以写信,没道理家人从来没有收到过,也就是说这句话不过是对这里的人的谎言安抚,信根本不会被寄出去。”
“难怪他哭的那么伤心,知道哥哥不在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季衡嘴唇紧紧抿着,“那你刚才安慰孩子了?”
“嗯。”陈之妄点头,“我跟他说,那你要坚强,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哥的尸骨。”
季衡:“……”
陈之妄低头看着花盆:“反正左右都活不了,我就随便种一种吧。”说着想起来季衡不用种花,“那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死亡条件了?你都逃出来了,只要别被女皇的人抓到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吧?”
季衡看他一眼,“不不,不只是女皇,女皇有个男宠,那是个变态,我是他通往权势道路上的绊脚石。”
“我以为女皇这种存在,男宠什么的不应该是可爱的小狼狗小鲜肉?变态什么的……唔,玩得真刺激啊。”
天一黑,季衡和陈之妄将房门反锁之后,从阳台窗子翻了出去,之前傅凭栏教过的技巧今天是第一次实践,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一些,掌握熟练了一些之后,季衡就慢慢放开了许多。
他们现在寝宫四周的地点找寻了一番,无果后,只能将目标放在了寝宫这里,季衡一想到那个变态男宠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再想万一傅凭栏正在面对这个变态呢……
那就上吧。
他们爬了许多个房间的窗户,要么里面直接关着灯漆黑一片,要么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仆人在打扫收拾,季衡听力一向好,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吵架的声音,仔细听了听,基本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低,听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