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30)
他私心不想让两人单独待在外面,还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情况下。他想要和麦克独处,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如果能够因为意外肩膀或者手指相碰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清纯酒保的小心思止步于此。
“好。”沈凛对此毫无知觉,他走进厨房,晏修一还要跟过去,被沈凛赶了出去,晏修一一把抱起沈凛,沈凛惊呼一声,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被直接抱出厨房,转头看去,晏修一正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洗多少,我来洗。”
厨房的拉门被拉上,沈凛被隔绝在一门之外,晏修一和路德并肩挤在狭小的厨房,都阴沉着脸。
沈凛:“……”
情况不对劲。
一顿丰盛的午餐很快就做好了,香气四溢,路德分好餐具,先给沈凛分了一块肉:“尝尝看怎么样?”
沈凛尝了一口,惊喜道:“太好吃了!路德,你的手艺太棒了!”
晏修一轻嗤一声。
沈凛:“……”
沈凛快被晏修一这临时疯狂折磨得永久疯狂了,他瞪了一眼晏修一,警告他不要做任何多余的表情,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结果却被晏修一在桌面下抓住了手。
晏修一凑过来低声说:“你这样看我,让我想吻你。”
沈凛:“…………”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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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磕磕绊绊,沈凛还是靠着聊天技巧打开了路德的话匣子,见时机差不多了,他问道:“莱莎一直和安妮太太住在一起吗?”
“是的,她一直租用安妮太太的房子,不过……”路德笑着说,“她们两个就像是母女一样,安妮太太只收取很少的房租,莱莎负责照顾安妮太太,她是个细心又聪明的女孩。三年前,安妮太太生了一场重病,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下去了,结果,在医生和莱莎的努力下,安妮太太又恢复了健康!真是神奇!她年纪那样大了!我们都觉得她可能……咳咳,也不是,神明庇佑,希望安妮太太长命百岁。”
“莱莎从小就和安妮太太住在一起吗?”沈凛问。
路德露出迷茫的神色,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呃,这就不清楚了,她大概是七年?还是八年前开始在酒馆门口卖花,她只卖百合花,这是外乡人带进来的花种,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花匠都无法养活百合花,只有莱莎可以。大家都说,因为莱莎心细,百合花是非常娇弱的花朵,只有恰到好处的呵护才能让它们开出最纯洁的花,你——”他试探地问,“怎么对莱莎这么感兴趣?”
“最近承蒙她照顾,想要送她一些礼物,怕送错,就打听一下她的情况。”
“我也可以照顾你,”路德小声说,“我经济来源……”他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叹了口气,“不,其实最近酒馆的生意变差了,莉娜婶婶酿造的酒里有很重要的原材料是外乡人带来的,那种果子在月沉乡活不下去。”
他偏头看了一眼挂钟,指向十二点的位置,他叹了口气,说:“今天应该是派发物资的日子,可镇长还是没有通知大家,按照往年,已经派发近一半了,大家都说,外乡人今年背弃了月沉乡,背弃了神明的召唤,他们其实没有来。”
沈凛适时说:“我也正为此而感到焦虑,对了路德,你知道月沉湾的红宝石吗?”
“知道,”路德点头,“据说那是神明垂怜小镇的眼泪,只有在每十年一期的红月之夜才会升起,也就是最近几天。祭祀日当日,班森会以神使的身份将红宝石从月沉湾取出,供奉起来。”
“十年前我错过了,今年非常期待,真是令人嗟叹。”沈凛问道,“既然那是神明的赠礼,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路德充满崇敬地说,“那是神的恩赐,是神迹,但是据说——只有班森才能把它取出来,其他人只要走入月沉湾就会被毫无浮力的翡翠湖水包围,溺毙。”
沈凛一怔,缓缓点头,难怪班森在小镇拥有这样大的特权,即便是镇长也要忌惮他的权威,他应该是真的从“神明”那里获得了一些非凡的能力。
就在这时,消失匿迹了很久的KP突然开口:“过一个聆听。”
黑白相间的骰子在眼前滚动,沈凛投出一个成功,随即,他听到街上有些吵闹,于是站起来向窗外远眺过去。
不远处,人头攒动,几面旗子被高高地举起,熟悉的女性嗓音响彻街巷,沈凛很快认出来,这是那位看起来严肃,其实非常友好和善的福尼尔太太。
“我们需要平等,不单单是要求资源的合理分配,更是寻求取消所有歧视,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我们需要生活!需要友善的目光!需要工作与婚姻的机会!小镇上的所有居民都该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
“这是神明的恩赐!神明普爱世人!你我和他都不应有任何区别!”
福尼尔太太正站在一个缓缓前进的马车上,马车四周围只有低矮的围栏,让福尼尔太太全身都暴露在周遭鄙夷的目光中。
但她神色坚定,瘦削单薄的身体蕴含着无限力量,坚定地宣扬着口号。
今天理应是派发物资的日子,他们的需求异常急迫,可惜的是,不光是他们得不到应有的物资,其他月沉乡的镇民,那些所有的上层血统,甚至是神父班森都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她是位值得敬佩的夫人,她在追求伟大的平等。
沈凛收回尊敬的目光,但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枪击声突然响起,原本哄闹的街巷安静了一瞬,随后变得更加嘈杂。
在沈凛的注目中,中年女人身子晃了晃,向前栽倒。
她的胸口洇出一朵血红的花。
第25章 撕卡
人群顿时变得一团混乱,城镇卫兵冲了出来,强势地分开人群。
一身黑衣的班森高高地站在华贵的马车上从街巷缓缓驶入,尖叫声还未平息,在接连不断的枪声中,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沉默。
沈凛咬了咬牙,烤松饼的味道还残留在唇齿间,他清楚地记得福尼尔太太严肃皮囊下的温柔。
她给他们送来温暖的毯子和松软的烤松饼,担心他们挨饿受冻,为他们遭遇的不公而感到愤慨。这是一个温柔独立的女性,也是一个伟大的志愿者和革命家,她令人尊敬。
沈凛目光憎恨地看向班森,那个英俊冰冷的男人趾高气昂,手里怀抱着一个石板,神色淡静从容。枪杀仍在不断持续,无数生命的流逝也无法唤醒他的良知,他像是背负神明使命的使者,一步步走在白骨嶙峋的道路,仿佛用鲜血铺就的朝圣之路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神圣。
班森睨着沉默的众人,神色带着悲悯却孤高的神性,他淡淡开口:“今日本该是派发物资的日子,但我想告诉你们,神明给予了我们最大的考验,外乡人中出现了叛徒,他们盗走了祭品!盗走了神圣!混入了我们之中!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献祭给神明!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困境!”
跟随班森的神官们闭目低沉回应:“献祭!”
周遭的卫兵们用枪柄撞击地面:“献祭!献祭!献祭!”
几个士兵从马车里拖出了一个人,将他钉在十字架上,那人被蒙着双眼,身体僵硬得像是块棺材板。
沈凛脸色一变,一句“休文”差点脱口而出,他心脏开始突突变快,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班森走到他身边,说:“这人就是背叛我们的外乡人之一,他羞愧于自身的罪孽,并答应供出其他所有潜入小镇的外乡人来赎清自己的罪恶,根据他的描述,我们描绘了剩下五个外乡人的模样。”
沈凛拉住路德,说:“路德,我还想再吃一点土豆焗羊肉。”
路德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窗外,在几个士兵并排站在一起,高举画像的时候,他甚至推开沈凛,走到房门口,想要打开房门走近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