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146)
花生说:“他的生命体征下降得很快,现在已经非常微弱了,凛,他很快就死了。”
沈凛:“……”
沈凛移开目光,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停留在第十八层,沈凛脑子里有一张完整的渡鸦公寓的地形图,所以轻车熟路就找到了杨住的地方,
他伸手敲门时,对kp说:“我对这周围过个侦查。”
检定成功。
他发现周围有什么东西存在,似乎正在盯视着自己,他不知道是不是瑞克斯发现的那些怪物,但他还是把这几个奇怪东西的位置反给了修他们。
而此刻,渡鸦公寓的外墙上,一身黑衣,几乎融入黑暗的修和瑞克斯正在利落地往上攀爬。
修得到沈凛的回馈后,忍不住说:“保护好自己。”
沈凛轻声“嗯”了一声,然后按响了门铃。
房门很快被打开,年轻英俊的杨出现在沈凛面前,这是张完美无缺的面孔,能引诱得整个魔鬼城的富强贵人都为之疯狂,杨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外表和特长玩弄这些权贵,他只是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就能让他们爱恋痴狂。
kp:“杨对你使用了魅惑,你过意志对抗。”
魅惑检定90/55,普通成功。
意志65/22,困难成功。
沈凛差点被他的笑容迷住,还好及时冷静了下来。
25号kp:“其实我还挺期待你被杨魅惑了会怎么样,可惜,你继续吧。”
“等等——”沈凛看向杨,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申请,过一个检定——”
……
杨见到沈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上来拥抱他,沈凛接受了这个拥抱,但随后在杨要和他接吻的时候,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亲爱的,我也很想吻你,但我现在——怎么说呢,心情不太好,我不想让这份坏心情影响到你。”
“怎么了?”杨关切地问。
沈凛有模有样地说:“今天和v-t集团代表谈生意探崩了,可恨,那个年轻人不就是仰仗自己和v-t集团高层有亲密往来,指使我做这做那的。”
“因为这个谈崩了?”杨怀疑地说,“这可不像你,乔治先生,你是能屈能伸的人。”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沈凛完美复刻了乔治的神态和语气,“是因为比例没谈拢……我要得似乎太高了,可他那个家伙,无论是我珍藏的酒,还是美人还是能让人坚挺的圣药他都收下了,可到了谈比例的时候还是不肯让步!”
“这才是你,不计一切代价的贪婪真是坦诚得令人着迷。”杨赞同地说,他挽着沈凛的手带他去沙发上坐下,随后自己去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杯出来。
沈凛坐了下来,发现了一本放在茶几上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杨似乎很喜欢这本书。
“这本很有意思,”杨把高脚杯放下,然后把这本书递给沈凛,“你有空可以看看,”
沈凛按下了书,摇着头说:“比起我自己看,我更喜欢你讲给我听。”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花生同步了他们的位置信息,沈凛通过义眼清楚地看到修和瑞克斯的位置,两人业务异常娴熟,很快就爬到了十三层。
“下次再讲给你听吧。”杨把书放回了原位,一张捆着一枚螺丝钉的书签垂挂在书的边缘,看起来非常老旧。
“现在,“杨打开沈凛带过来的红酒,笑得眉眼弯起,意味深长地说,“我想给你讲另外一个故事,你不要紧张,火焰是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知道,凛。”
瓶塞被拔出来,发出了“啵”的一声响
第107章 杨的故事
那一瞬间,沈凛心脏漏跳了一拍,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慢慢吁出一口气,对杨说:“期待你的故事。”
杨笑了笑,给沈凛面前的酒杯倒上一小杯艳色的红酒,他像是个精贵的艺术品,虽然出身下城区,又经历了那么多黑暗的事情,依然纯粹干净,身上保有一种金贵的气质。
他坐在沈凛对面的沙发上,缓缓开口:“谢谢你帮我复仇,但那人只是帷幕之上的小丑,真正站在背后的提着线的却是另外的人。”
“你想向奈亚复仇吗?”
“很不可思议是吗?”杨轻声笑了起来,“我一个普通的人类想对抗那么强大的邪神,是克图格亚,伟大的火灵之神,居于火焰者,爆燃者,他给了我启示。邪恶的神灵和信仰应该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也许他死了,魔鬼城会变得更好。”
沈凛:“……”
杨的思想已经趋于偏激了,魔鬼城堕落的根本是极致的贫富两极化,科技塔的富商绅贵们手握大量财富和科技,而下城区的居民则居住在肮脏破败的下水道,每日面临着大量的犯罪。
奈亚拉托提普的恶趣味的确是诱惑人堕落和犯罪,但究其根本,是人心里的阴暗面更容易在昏沉沉的地方滋生和发酵。
别说是清除奈亚的意志,就是清除奈亚本身也无法拯救魔鬼城。
“你上衣口袋里的笛子,”杨的目光下移,落在沈凛的胸口,“那是奈亚意志的依附物。曾经有个虔诚侍奉奈亚的祭司,在核战中去世了,他向奈亚祈祷的媒介就是这把笛子,可惜辗转之后只剩了一个笛嘴,不然也许能召唤来更强大的东西。但那个神灵,天生就是狡猾的狐狸,他在跟你签订契约的同时拿大量的财富和地位诱惑你,信誓旦旦地说会实现你的愿望,等到你拥有了,享受了,他又会背弃契约,将你获得东西全都夺走,然后狠狠地把你推进深渊。而他也许本身并不需要你的献祭,他想要的只是取悦自己的一段体验,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是神明需要信徒,而是信徒需要神明。”
他忽然抬眼看向沈凛,眼神里带着锐利的光:“你也被他诱惑了吗,凛?”
沈凛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没有。”
杨又笑了起来:“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在火焰中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你想拯救我,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拯救,克图格亚的火焰会净化这座城市,他象征光明,会让一切罪恶无处遁形。”
“你的故事呢?”沈凛打断他略显疯狂的话。
“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本书里有一句我很喜欢的话——
“黑暗的火焰已经苍白,生命力渐渐离她而去,就跟他以前见过的许多仿生人一样。经典的听天由命。它们只会识时务地机械地接受即将到来的毁灭,而真正的生命——在二十亿年的生存压力下进化出来的生命-——永远不会就这样认命。”
他眼底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茫然与困惑:“你也这么认为的吗?人类和仿生人的区别在于会抗拒命运的安排,向不可能和否认程序的事情抗争。如果人类认命了,就此放弃了,是否就变得和仿生人一样?除开身体的构成,其实我们和仿生人没有区别,按部就班地执行人类该有的程序。”
沈凛默然听着杨的问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如同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前那个性偶的问题。
一直以来,科学家们将仿生人和人类的界限定义在“是否能做梦”和“是否具有共情的能力”这两点。前者,仿生人的梦境是程序生成的产物,是具象化的拼凑,而人类却可以天马行空,任由思维在虚幻世界无限发散;而后者,比梦境更有说服力,情感永远是赖以区分人类和机械的最好武器,人类情感的复杂构成是无法以科学来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