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七五(378)
“秘密哦。”
切,故弄玄虚,又吊他胃口,他还懒得知道呢。
白玉堂不是头一次来洛阳城了,他从前甚至还给展昭和黎知常带过红白牡丹,这进了城便熟门熟路地去了落脚之地,之后再打听牡丹花王的事情。
说来,牡丹节乃是洛阳城盛会,实不是难打听的事情,黎知常现在有皇命在身,查案已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那快准狠,可比从前替开封府出谋划策痛快多了。
“就这?就这?”这才一日不到啊,这案子也太简单了吧?凶手就这么死了?白玉堂甚至觉得黎知常跑这趟根本就是大材小用,王朝跑这一趟估计都能办成吧。
“那现在,就打道回府了?”
黎望摇着扇子,施施然摇头:“当然不了,这太容易办成的事情,怎么能叫官家觉得我办事认真呢?再拖延几日,你放心,自有人会在翰林院替我打抱不平、处理风波舆论的。”
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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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白吱吱:我算是看明白了,黎知常,你算盘可太精了!【指指点点.jpg】
第328章 番外⑦
“哈哈哈哈哈,黎知常你该啊!你居然也有今天!”
黎望这群朋友里面,就属五爷笑得最大声,堪称黎知常官场头号黑粉,看到他跟人掰头翻车,简直比黎家政敌还要开心。
说来,也是黎望自己得意过头,入了官场被捧得太过,他又很是办了几桩漂亮事,戳了不少人的眼。黎家本就是世家,总归有看不顺眼他家的势力,几方官场老油条共同设计,黎望又仗着聪明和武功胆大妄为,最后就……翻车了。
要不是展昭和狄青及时来捞他,现在他大概还在中牟县养伤。
哎,中牟县这地方,简直是官员折戟凶地,去一个跌一个,黎望难得有些羞恼地想。
“你别不说话啊,跌一跤又不丢人,五爷当初刚出江湖那会儿,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银钱,你看我沮丧难过了吗?”
黎望:……好像更沮丧了。
白玉堂见朋友难得这般表情,又想笑又无奈忍笑,忍了好一会儿才道:“别恼了,虽然你中状元后,是得意了些,但他们既然敢算计你,你就得还回去啊,在这里自己跟自己闷气,多不划算啊。”
“叶老头不是说你不能多气,气大伤身嘛。”
黎望:……年纪轻轻,就要修养气功夫,想想就更惨了。
当然也不仅是五爷,除了在外面做官的晏崇让和黎家大哥,其他朋友都提着礼物上门“亲切”慰问了黎家大郎,其中就有曾南和此人。
曾南和如今在翰林院,当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极擅钻营,又富有野心,做人做事都很妥帖,除了当初被王立算计过那一下,就一直顺风顺水地在努力升官。
“曾兄,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反正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黎望都已经看淡了。
曾鹤闻言便是一惊,道:“黎兄何出此言?此趟办差,如此凶险,黎兄能够安然回来,当已是极厉害了。”
“……少扯官腔,再啰嗦把你丢出去。”
于是曾南和非常顺遂地道:“唔,私心里,确实是想来看看智谋有度的黎翰林,栽了跟头是什么样子。”
好嘛,都寻思着来看他热闹呢。
“好看吗?”
“好看啊,黎翰林生得这般龙章凤姿,即便是落了水,也难掩风华。”曾鹤说罢,却又笑了起来,他与黎知常结识虽不久,对方却并不是一个难懂的人,鲜花锦簇中生长出来的世家公子,傲慢的他见多了,黎知常这般的态度,其实已算得上和善。
但若论哪个黎知常更叫人想要结交,那还是眼前这个更觉平易近人些。
但这话,属于是交浅言深,曾鹤知道,他们的交情还没到说这个的地步,便道:“今日我来,是想同黎兄做个交易的,不知道黎兄有没有兴趣反杀回去?”
这人一天不搞点事,是心里不舒服吗?
黎望好容易把曾南和送走,亲爹的随从就来喊他去书房叙话了。
……就,不太想去。
但怎么说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其实黎望现在心里这么憋气,倒不是耿耿于怀被人算计的事情,而是……
就像五爷说的那样,他打从身体好转、进入官场之后,就过分得意自如了。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汴京景,须知三年才出一个状元郎,他能凭自己的本事摘得桂冠,别人又多捧着他,即便是面上不显,他又不是圣人,心里总归是得意的。
加上从前替开封府办过几桩案子,便觉得自己上手也大差不差,却料错了自己与包公的不同。
说到底,还是他太嫩了。
黎江平见一脸憋气的大儿子,忍着笑意道:“现下,知道官场不易了吧?”
“父亲教训的是。”
这儿子太乖顺太听教训,黎爹反而觉得不对劲,便道:“别光听为父说,你倒是说说,觉得自己不足在何处?”
哎,天底下这么喜欢看亲儿子出糗的老子,估计满汴京城也找不出几个吧。
黎望心里叹了一口气,辨析自己起来,倒也足够犀利,反正他什么样子老头子没见过,区别只在于这次在外丢了回人罢了。
“儿子觉得,自己入官场,太顺了。”
所有人都说以他的能力,入了官场绝对是如鱼得水,必然是官场鬼见愁,谁见谁牙疼那种,黎望本来没那么多心思,可听得多了,便也有了隐隐的“骄傲和自信”。
而这份“自信”,落到其他聪明人眼里,就成了对付他的弱点。
“看来,你终于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欠打了啊。”要知道,他前段时间,几次想提藤条来着,但想想大儿子好不容易考上状元,这棒打状元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没的败坏他的名声,黎江平这才按下了教训儿子的心思。
反正,官场总会教大儿子做人的,须知道当年他也这般骄傲,可现实呢,差点儿被贬去南方回不来,大儿子这般跌一跤,其实还算是轻的。
哎,那时候他可没有四品带刀侍卫和大将军出头捞他。
如此一想,黎爹心里还觉得酸溜溜的。
他正欲开口开导两句,便又听得儿子开口:“爹,我当初说要入仕,其实多多少少受了开封府的影响,心里也存了想办些实事的念想,可打从入仕开始,我便有些忘了初心。”
这才是黎望最恼的点,他并不求名,也不求利,所以入了官场,看到汲汲营营的同僚们,难免心生傲慢,又觉得与入仕前没什么不同,所以依旧过得相当散漫。
须知在能力没有达到足够高前,又过于“木秀于林”,这才被人这般针对。
索性,现在改正,还不是太晚的时候。
可是官场真的太卷了,黎望心里吊着一张苦瓜脸,作为拒绝官场内卷第一人,现在被迫加入内卷行列,他这身体也吃不消啊。
“爹,我想好了,我要外放。”
黎江平一听,当即笑了起来:“如此,也好,你还年轻,避避风头、沉淀一下自己也好,等你回京,就快些站稳脚跟,你爹我就能早些致仕回乡,带你娘游山玩水去了。”
……老头子心里打算得还挺美的。
“那爹恐怕是要失望了,我这才刚入官场,就摔得这么惨,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候您和娘恐怕要去琼州看儿子了。”
……好家伙,居然觉得合情合理呢,要不,还是期待小儿子接班吧。
正在蜀中备考秀才的黎晴猛打喷嚏:是谁在想我?!不会是二哥吧?那还是不要了,被二哥惦记上,多半没什么好事。
不过说要外放,却也不是立时立刻就能外放的,翰林院须得呆满一年,才可以去吏部排队外放。于是黎望在家养病的功夫,还是忍不住和曾南和里应外合,给算计自己的人挖了个连环坑。
没错,他就是如此记仇的人,敢坑他?就得做好被他坑得更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