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之子太宰[综](19)

　　“自己去想。”reborn一脚把沢田纲吉踹倒在地，沢田纲吉可怜兮兮地捂住被踹的脸趴伏在地上。
　　reborn都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干什么，索性不理自己的废柴弟子，一个干净利落的跳跃就直接跳到了床头。
　　“所以呢，你的回答是。”站在床头的reborn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居高临下地望着太宰，他似乎有些生气太宰一直没有给回应。
　　“我不要。我不喜欢医生。”太宰直接了断地拒绝了。
　　“你是想被烧死吗？”reborn无语地说，虽然从见面开始太宰一直表现出一种黑暗且游刃有余的状态，但如今看来实际上也不过还是个小屁孩。
　　reborn啧了一声，有些烦躁。
　　“…我是不会死的。”太宰似清醒似迷糊的喃喃出这一句，也不去看reborn是什么反应，直接沉沉地睡过去了。
　　看着陷入梦乡的太宰，reborn拉了拉帽檐，没再说什么。
　　太宰突然发高烧是在半夜，那时大家都睡着了。还是reborn突然发现太宰的呼吸都点不对劲，一脚把沢田纲吉踹醒让他去看太宰怎么了。
　　沢田纲吉过去时，太宰本能地提高警惕用那只黑色的眼凝视着他，还下意识地拿出衣服里藏着的刀片，汹涌的杀气外放，一副沢田纲吉过来他就立马杀了他的样子。沢田纲吉差点被吓坏了。
　　不过太宰估计是被烧迷糊了，只是维持着恐怖的表象威胁着沢田纲吉，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时他也没反抗。
　　当他一摸，那温度烫得纲吉惊呼出声。
　　“他发高烧了！”他大喊着，有些急急忙忙地去楼下找温度计，也正是因为他过于慌张的动作才吵醒了沢田奈奈。
　　太宰似乎睡得不□□稳，紧皱着眉，焦躁而不安地踢被子。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向前帮他弄好被子。
　　所以说，当初来并盛时就不要随便入水，今天也不要因为什么“在河边看到闪闪发亮的东西想过去看结果摔下去了”的小孩子一般的理由而掉进去，不就好了。而且又不肯叫医生…
　　现在好了吧？够他受的了。
　　…不过说实话，为什么他面对太宰时总有种和面对蓝波时的老父亲心态呢？
　　沢田纲吉再次叹了口气。
　　···
　　太宰不肯叫医生还真的另有原因。
　　实际上，似乎是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是在营养罐里成长，离了营养罐后又一直过着吃营养液营养餐还被不断实验的生活。太宰的体质一向不好。
　　他又热衷作死，一来二往下去，他年幼时经常生病。
　　而每当他生病，作为医生的森先生就会用着纯良温和的笑容替他治疗。
　　…那段日子还真的给太宰年幼的小心灵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因此到后来他反而很少生病了。（基本上作死作的都是直接进入濒死状态身体自动恢复的那种 ）
　　像现在这样的发烧距离上次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太宰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虚无，仿佛连『存在』的概念都没有，只有太宰一个人独自坐在这一片虚无之中。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明明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与疼痛昏沉和高温做斗争下一秒连浑身的酸痛都不复存在，太宰觉得自己如同在梦境之中。
　　在这无尽的虚无之中，这种空洞茫然和机械性地思考中，太宰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实验室中。
　　他还是那个最初连五感都没有，缩在营养液中，只是不停地思考的『怪物』。
　　隐隐约约间，太宰甚至看到了自己仍旧在实验室中的景象。
　　他在这种恍惚中微妙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
　　“啧。”他的背后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虚无的空间里，有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的三叉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从它那尖锐冰冷的顶端中，太宰能察觉到那把三叉戟的危险，甚至有种它能迅速了解他生命的错觉。
　　当然，这也不过是错觉。
　　太宰原本变得迟钝的五感恢复了些许，他转过背后，看向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少年。
　　少年拥有一头墨蓝色的奇怪发型，西方人特有的硬朗五官俊美带着点多情又薄情的味道，他穿着一身白衣看上去有些薄弱又带着恋爱少女所热爱的浪漫，一双红蓝异瞳复杂地看着太宰，他还注意到这个少年红色的那只眼里有个“六”字。那双异瞳使这个原本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少年陡然间有着凌厉的危险。
　　是谁？


第23章
　　太宰因为高烧而变得模糊的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些，他认出了那是资料里显示的曾从复仇者监狱逃出的六道骸。
　　他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孩子。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因为制造出了过于危险的特殊子弹惹来了杀身之祸。而他们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拿家族的孩子们做实验。
　　当然，和太宰所在的实验室曾经的结局那样。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被实验的孩子六道骸毁灭了。
　　真是愚蠢又滑稽的戏目。
　　不过不管怎么样，年幼时能以自己被实验的眼睛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侧面意义上也代表了这个人的能力。（任何资料里并没有写明六道骸的被实验的具体内容，但太宰一眼就看出那个诡异的“六”字眼就是六道骸因实验而被植入的能力。）
　　他是个非常危险的幻术师。
　　因为他高超的幻术，在他过来准备代替彭格列十代目，毁灭黑手党之前，其他人甚至拿不出他真实的照片。
　　但是太宰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会消除所有他触碰到的超能力，包括其他异能力、个性亦或是幻术。
　　只要是所有能够定义为超自然能力的能力他都能消除。
　　因此太宰得出了此处并不是六道骸的幻境。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他环顾四周的荒芜，以及自己刚刚所想便立刻出现的实验室里的幻象。
　　年幼的他曾在实验室里不断地做着各种濒死的实验而后恢复。
　　除了刚刚发出一声烦躁的声音后就一直没开口的六道骸出声了，他的声音带着意大利人的优雅和浪漫。
　　“…那是你吗？”
　　“显而易见。”
　　虽然在梦境中太宰是一副无病无痛的样子，但这到底是只是幻境，太宰精神上的疲惫和疼痛还是无法消除的。只能说比现实世界中的确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就算是这样，太宰也觉得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六道骸了，他显得有些冷酷地打断了对方。
　　但六道骸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可能是以为太宰只是因为被他看到了过去而心情不好吧。总之他并没有生气，甚至体贴地后退了一步以此表达自己并没有恶意。
　　六道骸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但也的确如同资料所说的如同塞能将人轻而易举地就迷倒。
　　他的确好看得大多数人都会对其产生好感，但六道骸注意的是其他地方。
　　此处是梦境，太宰还穿着他睡前的那套宽松的衣裤（因为他下意识认为自己是穿着这样一套衣服的所以在梦境中也是这样显示着的。）不知为何没有缠着绷带，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套宽松的衣裤无法遮盖住下面苍白肌肤的无数伤痕。
　　他的脖子、双手甚至是圆润的脚丫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
　　那些伤痕看起来都有很长时间了，纵横交错又恐怖狰狞的同时在太宰身上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堪比毒.品对吸.毒者的吸引力。
　　就像是断臂的维纳斯，那些伤痕使太宰迸发出黑暗的魅力与欲.望。
　　六道骸想的却是…这些伤痕都是在实验室里弄的吗？
　　他并不确定这些伤痕是不是他现实里还拥有的，六道骸现实中没见过太宰，没办法分辨出这些。
　　毕竟梦境里潜意识认为自己身上很多伤的也是很多的，一般来说这些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哪怕是虚弱时期，太宰也一如既往的让人捉摸不透，六道骸也看不出什么来。
　　至于为什么明明没见过太宰却能在第一眼知道那个就是太宰本人？
　　其实太宰治虽然有资料，但除了某个池袋里的情报贩子之外，其他人手里都是没有太宰的照片的。（其实那位情报贩子也基本不给其他人太宰的照片。）他的照片除了森鸥外隐瞒下来不准港黑内外传之外，也有其他地方的高层人员压了下去。
　　别说是真人，仅仅只是照片，太宰那种魔性的魅力也能体会出来。
　　因此当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六道骸就意识到了——他就是『港黑里的塞壬』。
　　或者说，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再别的人配得上这个称号。
　　这样一个危险可怖的黑手党童年时却是被实验对象，而且实验内容还是一遍遍地杀死自己，六道骸会心情复杂而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也并不奇怪。
　　“为什么会加入黑手党？”六道骸轻声地问，语气里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虽然两人的一些背景有些相似，但同岁的两个孩子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个成为黑手党干部候选，是知晓人员们或畏惧或迷恋的『港黑里的塞壬』。
　　一个憎恨着黑手党，还做出了一系列行动而被关进了复仇者监狱，逃出来后想着的也是摧毁黑手党。
　　可以说这两个人的相遇也是戏剧性的开幕。
　　可能是因为高烧使太宰变得脆弱，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倒没想九曲十八弯地和六道骸绕，简简单单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寻找这个。”
　　“生存的意义吗…”六道骸想起他刚刚看到的太宰梦境里在实验室中一遍遍的吊颈、入水、坠落，那不断重复的死亡与复生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窒息的绝望。
　　在光与影的现实、在模糊的现实与梦境中寻求生存的意义，太宰治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但是六道骸并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