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之子太宰[综](154)

　　荼毘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吗？”
　　“其他什么想说的？”太宰治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神色显得有些茫然，随后他想了想，锤手做了个恍然大悟状，直接说：“之前玩的游戏很有趣。”
　　荼毘想起玩游戏跟虐菜一样的太宰治，不禁怀疑他是故意的。
　　死柄木弔心里还是气，想说几句狠话，结果突然发现自己和太宰治说过的狠话全部都没有实现。
　　他沉了一下脸。
　　太宰治笑得无辜，说：“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无辜人士。没兴趣插手你们的事情。”
　　死柄木弔听见他这句话后，皱着眉，让自己能够沉下气。
　　“这实在是一次令人令人心生愉快的假期。”太宰治说：“只是时间过得很快，那么，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他这么说着，带着松井建一准备离开了。
　　望着那个即将离开自己的背影，轰焦冻下意识地跟着他走了几步，喊住了太宰治。
　　“津岛…不，太宰治。”
　　太宰治转过头来，脸上依旧是轰焦冻熟悉的，看起来有点无害的笑容。
　　“我们…”
　　——我们还是朋友吗？
　　轰焦冻想起了那个夜晚，他曾经站在一步之距问着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的太宰治说：“当然。”
　　于是他说：“那就好。”
　　那现在呢？
　　轰焦冻在此刻听到了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他花了很久才能压住指尖的颤抖。喉咙处沙哑疼痛，传来了一种焦灼的疼痛，还有鲜血的铁锈味，让轰焦冻感到了大脑眩晕。
　　我们，还是朋友吗？
　　问出口，问出口，问出口啊。
　　轰焦冻在心中对着自己喊道。
　　但最终，他只是垂下了手，再也没说什么。
　　于是太宰治最后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在黑夜里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144章
　　太宰治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躺在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而躺着的地面溢满了如流水般的黑泥。周围充满了超越人类所能想象的所有负面情绪, 仅仅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涌出痛苦与疯狂, 让人想要立刻自杀死去。隐隐约约间, 那些黑泥中传来了无数充满怨恨的声音, 充满了死亡的悲鸣。
　　太宰治静静地躺在这片黑暗与窒息的空间之中，闭着眼，那副平静的模样宛若只是在家里睡着的人。
　　直至身后传来了谁的叹息。
　　一双如雪般白皙细腻的手抓住了他的头。不知何时, 躺着的太宰治的前方, 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 川上富江。
　　她跪坐在太宰治的前方，他们距离近到太宰治差点以为自己枕到她的大腿上了。川上富江低着头望着他，如鸦羽般乌黑亮丽的发丝垂下, 如有意识般顺着太宰治的脸颊两侧流淌。樱红的嘴唇弯起, 那双如琉璃般的黑色眼睛倒映进了太宰治面无表情的脸。在这个角度上, 太宰治能非常清楚地看见那张几乎就在自己正上方的脸。
　　虽然是母子，但是两人其实长得并不像。仅剩的两个共同点大概就是黑发黑眼，还有那非人的美丽。
　　川上富江无疑是非常美丽的, 但是她的美又带着巨大的毁灭性与黑暗。
　　太宰治无言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在周围响彻的怨恨的诅咒与绝望的悲鸣下, 两人对视了非常久。
　　在这一片寂静中, 太宰治先出声了。
　　“母亲大人。”太宰治喊了一声。
　　太宰治的这声仿佛使整个世界开始运行了起来，川上富江笑了起来, 盯着太宰治的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眨着眨着, 忽地变成了两个窟窿。
　　“为什么你会那么像人类呢？我的儿子, 我的太宰。”川上富江问道，她似乎是露出了少女般娇俏的表情，但是因为那空洞的眼眶而显得无比诡异。
　　“明明只是怪物的你，为什么会流出和人类一样的鲜血？”她这么说着，温柔地抚摸着太宰治的脸颊，随着她的话语，川上富江的身上流淌出鲜血，那些血液又挣扎着变成了新的富江的头颅。
　　她们有着同样美丽却诡异的脸，蜂拥而至般地簇拥在太宰治的身旁，挣扎着问：“为什么？”
　　而太宰治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们，轻声地说道：“我不知道。”
　　“这种问题，我也想知道。”他说道。
　　“那么…”美丽的川上富江用肢.体紧紧地缠绕住太宰治，发出了蛊惑性的甜蜜话语。
　　“你为什么又要——”
　　川上富江的话语被周围黑泥滚动的声音与怨恨声诅咒声掩盖了。
　　但太宰治似乎听到了，他从地上站起来，露出了宁静的笑，那样宁静的笑容甚至会让人以为他正处于自家后院。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只是下意识地去追寻了。”
　　还没等他这个梦中形成的川上富江问什么，太宰治又先行做出了行动。
　　“本身只是在我的梦境中形成的幻影的你大概也无法理解吧，事实上，我自己至今也不清楚。只是，我该醒了。”太宰治这么说完，空洞黑暗的眼眸倒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川上富江的脖子，用力的程度甚至直接把她微微抬了起来。
　　挣扎不得的川上富江不停地蹬着双脚，空旷的的眼眶死死地盯着太宰治。
　　旁边的富江们也发出了尖利的惨叫。
　　“同样也只不过是怪物的你就这么一辈子追寻着虚无缥缈的东西吧！”她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而太宰治只是面无表情地扭断了她的脖子。
　　还没从喉咙中发出任何惨叫，美丽的女人便软软地垂下了身体，再也没有声息。
　　然而——还没等太宰治放下手，富江们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太宰治』。
　　无数的『太宰治』，包括还被扭断脖子的『太宰治』。
　　太宰治愣了一下，睁大了眼睛。
　　然后，被扭断脖子的那个『太宰治』依旧处于那个被扭断的姿势，往这边看过来。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
　　太宰治猛地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抬头看时钟，时间已经来到中午了。
　　他想起了刚刚做的梦，发了一下呆，然后忍不住捂住脸，嘴角扬起了莫名的弧度。
　　“还真是…”
　　他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叹息。
　　···
　　时间线回到昨晚。
　　掉马甲和玩一样的太宰治和松井建一从英雄区域离开，一起回到了港黑。回到港黑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去见首领森鸥外。
　　“欢迎回来，太宰君。”坐落于首领办公室的森鸥外笑眯眯地说道，爱丽丝正趴在一旁，穿着可爱的小洋裙，摇晃着双腿在画画。
　　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便是太宰治，松井建一站在太宰治的后面。
　　“这次的『任务』感觉怎么样？”森鸥外十指交叉，表情温和地问道。
　　太宰治说：“挺好的，我看到了挺有趣的东西。”
　　这次森鸥外派给他的所谓长期任务，与其说是任务，倒不如说是光明正大的给他放长假了。
　　“听说你和那些人相处得非常好。”森鸥外笑了起来，看着太宰治，说出来的话简直像是听到孩子交新朋友后的爸爸，只是语气又让人听不出具体的什么来。
　　“他们的确是和『津岛修治』相处得不错。”太宰治发出了一声叹息，意味不明的回复。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对太宰治说：“没什么了，太宰君你先出去吧，”
　　他说完后，看向了松井建一。
　　太宰治点点头，在走出去，关门前最后看了一眼里面。
　　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松井建一，松井建一还是那副腼腆内向的样子，低着头，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太宰治刚出去不远就正好碰上了在那里等候着的芥川龙之介。
　　瘦弱的少年睁着一双空洞的黑色眼睛，他原本是面无表情地靠着墙站的，黑色的外套裹着身躯，芥川龙之介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如同恶犬的气势，仿佛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猎物放松警惕，只要等对方过来就会猛扑过去，将猎物的喉管都给咬碎。这让路过的其他港黑人士忍不住都提快了脚步。
　　只是当这位港黑的恶犬注意到太宰治的到来时，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染上了狂热的情绪，像是他黑暗孤寂的人生终于拥有了意义。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往太宰治的方向踏了几步，低声喊道：“太宰先生。”
　　太宰治注意到他行动间有些磕绊，凑过来时也有股熏人的血腥味。
　　太宰治不用想也能知道，芥川龙之介估计是做完任务后匆匆跑过来的，而且多半还是受了伤，毕竟以芥川龙之介那种疯狂劲，受伤也是家常便饭。
　　面对在他面前如同收敛了利齿与尖爪的猛兽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只是显得过于冷淡的说：“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是，我已经做完了太宰先生之前吩咐的任务了。”芥川龙之介死死地盯着他。
　　看他这副模样，太宰治已经能想出芥川龙之介是如何“完成”任务的。
　　就算是太宰治，面对芥川龙之介的时候，也时常为他的固执感到头疼。
　　不过现在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太宰治皱眉望着芥川龙之介，问：“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就算是刚出任务回来，这个血腥味也太重了吧？而且他记得芥川龙之介虽然看上去是不怂就干的类型，但在战斗时会很注意不要让自己的身上沾上沾污。
　　一直死死盯着太宰治的芥川龙之介，非常罕见地，移开了视线。
　　太宰治：“……”
　　于是太宰治拧着这个人直接扔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