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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浪漫(ABO)(27)

作者:阿伏 时间:2018-11-30 11:41 标签:星际 ABO

  阿诺:“事实如此,海棠的植入非常快捷,况且形式多样,谁能挡得住?万一你身上也植入了一朵,你是听毕维斯的话,还是卑贱赴死?”
  蒙德:“不可能。”
  阿诺:“事已至此,我和你无话可说。席团长,您以为?”
  席来摸了摸鼻子,坐在埃罗身旁:“新联盟形势不明,目前也没有流出的消息可以证明你说的话,仅凭集体死亡事件,证明力太弱。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目前来看,奥格星和新联盟结盟没有任何好处。”
  蒙德在白盐脸前打了个响指:“白部长可是力主结盟的。”
  席来冷笑一声,心想还用你说?我们昨晚在床上就打过一架了。
  他往后一靠:“就我所知,独立军并不隶属奥格星吧?早前我就说过了,无论是海棠组织,抑或是现在冒出来的毕维斯,他们针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独立军。”
  阿诺冷笑:“我还没见过谁能……”
  席来强行打断他:“诸位,独立军脱离联盟已经十三年了,独善其身我们一直做的很好。我不同意结盟,没有可获利益,还是各位心怀天下,想要解救受苦黎民?如果是这样的话,独立军有公开的救援价目表,蒙德将军想救几个是几个,人多了我们还可以打个折。”
  白盐说:“毕维斯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星际会议召开在即,我认为我们可以派人参加一探究竟。奥格星根基不稳,如果毕维斯有意针对,我们是开战还是挥旗?”
  席来反问:“派谁?被追杀的阿诺团长?奥格星的灵魂人物蒙德将军?还是那位不说话的崔部长?”
  白盐:“由我负责。”
  席来抬了抬眉:“虽然场合不对,但容我宣布一下:白部长,您的Omega已经怀孕了,奥格星的人死光了都轮不到你去。”
  白盐:“……”
  从未失态过的白部长千年道行毁于一旦,他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粗暴地拖开席来臀下的椅子,又力道很轻的把人牵了出去。
  席来“呵呵”冷笑,看着眼前蹙眉的美男:“还由你负责吗,白部长?”
  白盐早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满脑子都是怀孕二字,闻言点头:“自然由我负责。”
  席来刚曲起手想敲他脑门,就看白盐跪了下去,轻轻将手贴在了自己的小腹。
  “什么时候?”
  “就是我要孩子那次吧。”
  席来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两人没一个有脑子,对话都是驴头不对马嘴。他轻咳一声:“早上知道的,本来早就过来了,吐得厉害,就检查了一下。”
  白盐的眉毛始终高高蹙着,他抚了抚席来的脸:“现在还好吗?这些糟心事儿,让埃罗来就行。对不起,我应该……”
  席来挑眉:“你应该怎么?行了,我打了阻碍剂,没什么问题。”
  白盐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阻碍剂对抗早孕反应,气得眼前花了一瞬:“阻碍剂?有什么大事值当你用阻碍剂?这些三瓜两枣的事儿,独立军没其他人能干了?”
  “您都打算亲自去新联盟了,我不来,就阿诺那种实心眼,蒙德把你们打包卖了!”
  白盐现场反悔:“不去了。”
  蒙德:“……”
  他转眼看阿诺得意洋洋,胡子都朝天飞了。
  在奥格星一片“祥和”有商有量的时候,毕维斯抱着昏睡的红发男孩,他面色苍白,整个人短短几个月病态到了极点。
  他将伦恩小心放在眼前的沙发上,极有耐心地跪在地上,替他梳理好一头张扬的红发,又把茶几上的酒杯放在他身旁。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他转头吩咐副官:“开星际频道。”
  奥格星虽说名义上已经脱离了联盟,但官方频道依然隶属于联盟,由新联盟首都星传来的视频瞬间跳上了会议室的屏幕。
  各星首脑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屏息看着屏幕里几近癫狂的男孩。
  毕维斯的脸很快出现在了右下角,他的衣领绣着大统领的标志,人看起来悲痛又镇定到了极点。作为前外长,他有优越的语言技巧。
  大统领樊俊遇刺身亡,荣耀军团畏罪反叛,海棠组织与荣耀军团相互勾结,以及海棠组织的掌权人因海棠失控横死……
  席来盯着视频里的伦恩,他行动异常,在昏暗迷乱的环境里极度狂躁,但眼神始终清明。他的灵魂冷静地看着录像的人,因为过度亢奋咬破了舌头,血痕顺着他的唇缝缓缓流了下来。
  毕维斯:“我们追踪荣耀军团的跃迁记录发现了海棠组织的巢穴,伦恩死于自己的罪行。”
  伦恩的双手不停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像缺水的鱼一样从沙发撞上茶几,他癫狂地除去自己的上衣,上身布满了令人惊心的血痕。
  席来的呼吸一瞬紧了,他高声喊道:“这是直播!”
  在场的人除了席来,只有蒙德见过伦恩本人,他听席来这么说,目光下意识投向了伦恩的头发。只见他在挣扎中,竟堪堪将红发以血箍在了脑后。
  蒙德的瞳孔瞬间放大,少年席来尚记得他的习惯,更不用说他自己了。
  伦恩这人嚣张至极,仗着军功政绩向来眼高于顶,更不屑于联盟形式主义下的录播发言。只有是真正的实时发言,他才会稍微注意自己的形象,勉强束起一头红发做一个文明人。
  视频里的伦恩仿佛全身都在流血,他笑着把手指比在唇边,几个呼吸间,他以禁言的姿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蒙德猛吸了一口气,他在沉默中将短暂的视频重播了三遍,宽阔的肩膀由紧绷到松弛,他背对着众人,在身后的注视下哑声道:“伦恩……”
  他从不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刚才的视频展现出的血腥一角已让他心惊肉跳:“不能结盟。”
  白盐恐怕是现场最冷静的人,今天会议室里的人再三反悔,他却始终坚持着最初的想法:“不,我们需要结盟,毕维斯敢在全星际面前动手杀人,他要的不会只是首都星。”
  席来点头:“结盟只是手段,现在局面太乱,伦恩身死,海棠组织的神秘面纱已经没有让我们揭开的机会了。要破局,我们只能入局。”
  “席团长。”蒙德轻轻地说,这种语气对他来说非常罕见,“我想问,伦恩的伴侣呢?”
  席来愣了一下:“他们不是伴侣,吴誉亲口告诉我的。”
  这是重点吗?蒙德被他的重点气得一口气梗住:“你知道我在说谁就行,人呢?”
  席来不说话,想了一会儿谨慎地说:“我明天给你答复。”
  伦恩死亡的五分钟后,一条新的视频跳上了星际频道——并不来自于官方,而是以某种熟悉的方式突破了官方频道的频率,这是海棠组织的手法。
  在流血的视频后,这段视频并不刺激,只是一张载了星际坐标的地图,数个密集的点聚集在不同的星球,有些地方光点的颜色非常饱和,有些地方则是灰色的无反应。
  奥格星处于无反应区域,废星有一个光点。
  这是海棠的植入反馈,也是伦恩的死前反击。
  他在众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也为清醒的人树起了一尊以血酿就的灯塔。
  席来经历了数次紧急跃迁返回了独立要塞,他毫不犹豫地踹开了曾经在深夜造访过的房间。
  吴誉背对他站着,瘦骨嶙峋,只在骨骼上覆了一层单薄的皮。听到震天的踹门声,他没有给出任何强烈的回馈。
  奇异的宿命感弥漫在这间囚室。
  海棠像一张网,铺就、织造了联盟数十年间的所有腥风血雨,贪欲、**、恨欲,人类复杂的情感投放在透明的海棠上。
  “明明只是一朵漂亮的花啊……”吴誉轻声说,他转身看着席来,无喜无悲,“是伦恩吗?”
  席来只觉得自己仿若窒息,用了好久才吸了一口气:“是。”
  “我始终觉得我没错,可我确实错了。”吴誉说,“我低估了人性的丑恶,是我,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还不到时候。”
  他面相极好,五官搭配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温柔的气息:“席来,请暂时原谅我们这些愚蠢的大人吧,我们得拦住毕维斯,我们得让那些亮起的地方重归黑暗……”
  时间拉得极长,数个为什么涌上了席来的心头,他迷茫,也痛苦。
  为什么伦恩要折磨他?为什么要毁了以诺?为什么他会和毕维斯在一起?为什么?
  吴誉站在灯下,他看着席来年轻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的种种情绪,咬住自己的舌尖,在尖锐的疼痛里说:“你不能是那个错误,我不允许我的孩子像我一样身在深渊,我必须……必须确保你身体里没有海棠。”
  席来笑了,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呕吐的欲望就堵在喉头,声音极轻,不知怕惊动了谁:“那我的孩子呢?他又何辜!”


第三十四章
  这是死结,也是吴誉从没预想过的情况——一个孩子,他的宝贝席去去的孩子。就算他能说会道,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化解横亘在两人中间的这记血痕。
  况且,吴誉并不是擅长口舌的人。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刚才眼里的一点神采遁得一干二净。
  席来冷哼:“这笔账你且记着,等一切了结之后,我有得是办法找你算清楚。”
  吴誉:“哦。”
  这人也真算得上是无情无义的一颗臭石头,席来本想再说几句,一阵干呕激得他折了腰。
  吴誉等着继续被他剐心,看他吐得狼狈,感同身受地皱起了眼角:“这是怎么了?吃太饱了?”
  席来好不容易直起腰,被他气得又背过身咳了几声:“您真是猪。”
  一个念头瞬间浮上吴誉的心头,他往前走了几步,歪着头打量席来,他不好意思直接问席来,眼珠子转了转问:“这是托白盐的福?”
  “您可真纯情。”席来将衬衫的扣子解开几粒,大马金刀坐在桌上,“我现在给你时间,你和……伦恩的那些勾当,你最好一次性给我说清楚了。”
  等一切了结之后再算账,吴誉又活过来了,他没理席来的疑问,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小腹上:“你没到发情期,白盐……以后让他体贴点吧。”
  火气轻而易举地冲向席来的天灵盖,他感觉不可思议,问:“吴誉,我什么时候说你刑满释放了?还蹬鼻子上脸,要是站着说话太放松,要不我换白盐来和你谈?”
  “那算了。”吴誉的眼神仍在他小腹上附着,抬手打开了他的海棠。
  黑色海棠从不畏惧任何场合,在稍低的气温里很快在他的手腕上绽放得彻底。
  吴誉抚了抚海棠仿若撒娇的花瓣,将数据投放在了身后的白墙上:“这些调整身体数据的参数你都熟悉,我就不说了,但是……”
  不用他说,席来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差别。
  吴誉的海棠除了单向监测,在每项数据后还多了实时反馈的活跃状态,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都诚实地被记录传输向了另一端。
  他看了眼席来,继续说:“这就是毕维斯囚禁我时做出的‘伟大创造’。我并不是在合理化自己之前的行为,但我和伦恩必须确保你不受海棠的监控,只能出此下策。”
  “直说会死吗?”席来自然不买账,他似笑非笑,“伦恩绑了我八个月还没把海棠摘掉,倒是杀了我的孩子,还让我跑掉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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