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浪漫(ABO)(17)
作者:阿伏
时间:2018-11-30 11:41
标签:星际 ABO
“转移平民只能动用大型星舰,但是速度不够快,很有可能到达不了安全区域。”
“事务大臣已经在联系空间站,只要经过一次跃迁,可以达到迅速往返航。”
在他们商讨的过程中,希尔的全息图像突然出现了以诺的所有电子屏幕上,这位联盟的守护者已经非常苍老了,但是他还在微笑着,释放出不会抛弃任何人的笃定信念。
可是恐慌一旦找到了突破人群的缺口,就像破了堤的洪水,再难阻挡。
第一批运送居民……眼下已经是难民的大型星舰很快就出发了。
希尔的讲话还在进行中,他的语速不快,人依旧坐在大统领的办公区,背后的工作人员也像平日一样有序地处理着工作。
但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一半。
荣耀军团和自由军团几乎承担起了这场浩劫中的所有运输任务,第一军校也积极地加入进来,但星舰还是远远不够。
席来紧急撤离了独立军所有在首都星附近的小队,首都星的坍缩必将波及星际中其他的个体,他正在部署接下来独立要塞的安全防护。
白盐的通话请求在终端跳了足足一分钟,他才喘了口气接通了:“你说,我听着。”
虽是如此,席团长还是不断下达着命令,独立要塞由于结构特殊,极易受到宇宙中任何波动的影响,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白盐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开门见山:“星舰不够,我们的人撤不走。”
“怎么会撤不走?”席来分了一条神经给他,“你需要几艘星舰,我派过去。”
“平民太多……”
席来沉默了半晌,他停下了脚步,极其不愿,但还是坚决说道:“独立要塞不可能接受任何难民,独立军的很多军人现在也在首都星,我最多可以做到允许平民登舰,跃迁经过空间站,必须下去。”
“席来……”白盐说得艰难,他不想用两人之间的感情来达成这场“交易”,可是他也确实做不到理直气壮,“独立军可以提早半小时撤离,我只是想尽可能地挽回更多生命。”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如果有一个更好的地方,我希望那里会像我们还没经历那些事时的以诺一样。”
白部长真是画了一张美好的大饼,席来早就怀疑他吞了那么多联盟的数据要干什么,以及被讨走之后就消失无踪的游隼号。
他叹了口气,给自己说话:席来,要不偶尔也做一下白部长背后的Omega?
数个跃迁通道突然同时出现在以诺的领空,下一秒,全宇宙最酷的独立军星舰凭空跳出,黑色涂装和金色的荆棘黑压压地盖住了天空中的阳光。
却又像是带来了无尽的希望。
席来听到希尔的声音就烦,他公开了通讯频道,席团长懒洋洋的嗓音以最高音量环绕在首都星上空。
“各位星际友人,这里是独立军,受联盟八部部长委托,特来转移首都星平民,希望各位能听从独立军指挥,有序登舰。”
“我再重复一遍,受联盟八部部长白盐——也就是我的合法Alpha伴侣委托,希望各位能听从独立军地面人员指挥,有序登舰。”
第二十一章
白盐没想到,席来竟然会亲自来。
他看着上空涂了001的星舰,心想真是完蛋了,看着某人的星舰都觉得憨态可掬。白部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片刻之后,笑意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流淌开来。
独立军不比首都星的驻军,平民想到两家的渊源会感到亲切。可近年,由于联盟对独立军的倾向性宣传,也让普通人下意识地将之视作灾难来临之时的权威,人群不知不觉就安静了下来。
席来没在以诺做过多的停留,白盐送他的婚戒有定位的功能,他为白部长大概停留的区域遮挡了一会儿午后疲软的太阳,就返身跃迁离开了。
比起撤离以诺逗留的人群,更重要的是空间站的调度问题。
一次跃迁后可以就近停靠的空间站数量有限,还要计算人群从星舰撤离的速度,席来记得空间站是有一套独立运行的撤离方案的。
下一批返回以诺的独立军星舰就搭载了空间站的逃生舱,逃生舱虽说容纳人数不如运输舰多,但胜在只要停靠就能马上“卸货”。
以诺驻军有样学样,撤离的速度几乎是立刻提高了不少。
席来的星舰始终没有停靠,只是悬停在空间站的入口旁边。
人人都知道那艘涂了001的星舰是独立军团长的座驾,很多人在经过星舰时会下意识地透过舷窗想要一窥团长真容,也有人会敬礼。
席来都看到了,他的眼睛透过茫然的人群看到了他们身后的以诺。
他在以诺生活了18年,至今为止,人生大半的时间仍旧属于以诺。
以诺四季流转,不像现在大多数星球的恒温天气系统,以诺像是更早以前、更流动的生活。
即使独立要塞都建成多年,但以诺对大多数独立军的人来说,仍然是家园。
独立军和联盟重修于好的时间太短暂,很多人还没来得及重新踏上以诺,也有很多人主动请缨,在今日做一个告别。
到了这一刻,席来觉得自己似乎终于消解了过去所有的痛恨和惶然,他抬起手向以诺的方向做了挥别。
平民的撤离在空间站更加井然有序,人们似乎知道暂时逃出生天,也有余力和身边的家人牵手、拥抱,在狭小拥挤的人群缝隙里将自己残余的力量过渡给身边的人。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最后一批撤离的星舰也已离开了以诺,而以诺正式地消失在了宇宙所有的监测动态上。
这颗古老的星球,在生命的最后将自己掩盖在事件视界下,独自走向了最终的死亡。
在以诺消失的一瞬,空间站突然检测到了不知名的能量波动,一支突如其来的星舰跃迁至了空间站外,他们的武器已经预热,对准的正是空间站地面上的平民。
席来的星舰几乎是同时和能量炮出现在人群面前,蓝色的能量护罩一瞬撑开,阻挡了对方几乎是势不可挡的一击。
席来说:“运输舰正常撤离。”
眼前的星舰群从未面世,除了和独立军相同的黑色涂装,再没有任何可以辨明的标志。
但这并不是独立军生产的星舰,是什么人,能够在暗处拥有如此数量的星舰?
独立军未工作的星舰瞬间列队,以一夫当关的气势隔开了陌生星舰和撤离的人群。
他们前边是不知深浅的敌人,身后是惊慌撤离的平民,中间只隔了一层能量护罩。
席来的声音依旧沉稳,因为撤离需要,他始终没有关闭公共通讯频道。指挥声不时地在这片星域响起,用词很短,很多时候只是简单的名词,听起来并不像是战术用语。
但独立军多年的配合完全不需要多余的时间来消化他的指令,将能量护罩放在身后的独立军星舰几乎是薄皮上阵,行动间更加需要彼此的默契配合。
独立军的星舰以快和短时的高火力享誉星际,但眼下,对方的星舰很明显在速度上并没有落了下风。
席来的思考时间很快,眼下的情况似乎被他经历过了几万次,命令果决地不断下达。
“跃迁。”
底下的平民听到跃迁时几乎要绝望,被抛弃的感觉瞬间砸在了所有人心头。
但独立军的星舰在进入跃迁通道之后,又很快地从对方星舰的身后凭空出现。
——是独立军的短途跃迁技术。
独立军以短途跃迁闻名时主要的对手还是联盟,眼下再次在这片星域施展,却又是在保护联盟的平民。
他们的星舰做的漂亮,没有任何一寸金属是多余的,硬是在狭小的区域打出了眼花缭乱的场面。
只是到底没有能量护罩的保护,有几艘星舰损失程度过高,已经退到了边翼靠里的地方。
最后一艘星舰将要变换位置时,被对方星舰追击,独立军的阵型可见的将要出现缺口。
白盐根据定位刚刚跃迁到离空间站不远的地方,离很远就看到席来以自己的星舰挡下了致命一击,右侧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损伤。
与此同时,方才被定位的星舰退了下去,另一艘停靠的星舰补了进来。
席来又在远程操控了,白盐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贸然闯入战局,而是先通知了蒙德的援军。
对方自然不会放过攻击指挥舰的机会,数发能量炮几乎是同时瞄准了001。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艘游隼号贴着席来的001插了进来,游隼在星舰中速度排名第一,舰体比席来现在的这艘轻薄了一倍有余,轻巧地就融进了战局。
游隼号擦着能量炮立在了001的前方,能量护罩已经撑起了100%,挡下了惊险一击。
不仅如此,游隼号的动作强行在独立军的星舰前拉开了一道防线,自由军团的战舰紧随其后。
席来见状,一道新的命令在星域响起,“列队。”
这是他的第一条动词命令,独立军的阵型再次变换,为了保护平民不得已而为的弧形战线被打散了,通过短途跃迁,独立军奇袭对方战舰的后方。
与此同时,自由军团则承担起了正面的火力输出。
战局在顷刻间扭转,对方并不恋战,瞬间收紧阵型,向来路退去。
奇怪的是,在忙于撤离的过程中,席来的星舰被孜孜不倦地定位了。
当冷静的电子音响起已被瞄准的时候,席来冷静地吩咐白盐准备捞取他的救生舱,001不退反进,以全速冲向了对方的末尾星舰。
这也是独立军常用的俘虏的方式,通常是游刃有余的,根本不是眼下鱼死网破的局势。
白盐盯着前方无限接近的两艘战舰,他也定位到了001的救生舱,捕捞索已经下放待命。
001在被击中的前一秒,强行轰出了一炮哑了对方最后一艘星舰的引擎,同时捕捞索也缠了上去。
下一秒,能量炮击中001,在火光乍亮的一瞬,游隼号的捕捞索伸了过来,先接住了从001里弹射出来的救生舱,然后拉回了对方被俘的星舰。
确认捕捞后,白盐猛地转身,飞快地跑出了舰桥。
他抵达的时候,席来已经从逃生舱里钻了出来,想来也是惊心动魄,几缕黑发湿哒哒地黏在耳边。
席团长吹了声口哨,向白盐挥挥手:“好多年没有配合,我们还是很默契!”
白盐却默不作声地拥住了他,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他的耳边。
白部长知道自己情义深重,也知道不能展露太多平白让席来有了负担,但在这个比起过去可论微不足道的时刻,他低声说:“不一样,席来……”
他半跪在地上,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星球死亡仪式,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短兵相接。
在能够撼动生死的力量间,白盐低下了头说:“我甚至希望把你锁在家里。”
爱是自私,是欲望,是人心底无法掩饰的最直接的渴求。
白盐看着席来,他突然不再畏惧袒露自己,坦坦荡荡地说:“我有时真想把你锁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那样在你的生命里,最不安全的因素是我,而我爱你。”
“原来糖糖想和我玩合法囚禁。”席来此时是极致温柔的,“我特别担心你只爱我的灵魂,听到你也热爱我的肉体,我真是放心。”
他俯下身凑近白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在你来之前给自己做了一次告解,过去不再紧迫,而且我有了你。等我们这次回家,我亲自把我锁在床上,被你爱。”
爱被他生生说出了百转千回的趣意,白盐毫不犹豫地拉下席团长向来高昂的头颅,毫无章法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