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浪漫(ABO)(14)
作者:阿伏
时间:2018-11-30 11:41
标签:星际 ABO
白盐自从达成壮举后就没有露面,整个冬天不是在白宅,就是在图书馆那边。如果不看他每天关注的消息,可能会以为白部长已经退休了。
白部长每天除了关注调查事件的进展外,剩下的心思全落到了独立要塞。
席来自从被送回独立要塞就失去了消息,吴誉鬼精,生生吊得白盐一颗心不上不下。
他没有生命危险是白盐还等在首都星的底线,但他现在如何,恢复了多少,始终处于未知状态。
焦心的白部长甚至翻出了飞行器的内置录像,循环播放了几万次,如果不是现在录像技术更新,否则录像文件早就崩溃了。
相比于白盐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心,席来却陷进了一场美梦。他回到了还在孤儿院的时候,独立军每个月会有医生来检查孩子们的身体情况。
他和吴誉就是在那时遇到的。
整个少年时期更是浪漫的,席来体内有海棠,天性散漫的Omega再不受任何枷锁的限制。他能登山,能去边缘星球探险,甚至刷了吴誉的身份卡跑去废星“度假”。
吴誉亲手把他捉回了首都星,向他指了一条明路——去第一军校。
他在梦里将人生重走了一遍,所有的过往明暗像展开的卷轴。他好像忘却了自己的过往一样,对展露出来的任何过去都深感新奇。
但这个美梦还有缺憾,他盘腿坐在和吴誉的家中,对着熟悉的房间,思考到底少了些什么。
好像应该有一张他刚进军校的照片,有他心爱的浣熊摆件,和他自小喜欢收集的玩偶们。
成年后的席来不见了。
梦中又切换了场景,他站在一栋老式别墅前,门边的信箱有他的名字,他的古董小汽车也停在门外。
席来试探着推门进去,楼梯上站着一个人,脸庞隐藏在黑暗里。
他慢慢地接近那个人,梦里的光线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缩小逐渐转亮。
差最后几步时,那个人向下走了几级,星目剑眉,却又蕴藏了世上最温暖的笑意。
——白盐。
席来这个人的清醒从来都是瞬间完成的,他几乎是立刻从医疗舱里坐了起来,边走边命令房间里待命的机器人准备好外出的衣服。
在换衣服时他顿了顿,试探着联系了吴誉的个人终端。
吴誉的声音懒洋洋的:“我以为你不会想起我呢。”
席来本就是极洒脱的人,他笑着说:“老师,你既然回来了,所有的事容后在说。”他以为自己会害羞,但接下来的话像打了腹稿一样,理直气壮且流畅:“你有什么激发发情期的药吗?”
吴誉几乎被他梗死,没好气说:“海棠对你的信息素已经不限制了,等一会儿发情期就自己来了!”
“好。”席来向他抛了个飞吻,“不用给我留门了!”
由于最近局势不稳,蒙德将军特意在白宅安排了两个卫兵。
中午卫兵正在当值,二楼的传送台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男人看到他们愣了愣,随即问:“白部长呢?”
其中一个卫兵对照了任务对象,确定这是席来,敬了个礼答:“白部长接到任务,不久前离开了。”
席来:“通知白部长,让他回家。”
这是要让白部长违背联盟命令?两个卫兵对视一眼,又问:“请问是以什么理由呢?”
席来摸了摸下巴,笑着说:“就说他的Omega发情了。”
第十七章 可直达补课
白盐接到家里的消息时愣了一下,周围同僚听到卫兵的声音也都支起了耳朵——神秘的独立军团长,白部长家里的Omega——家信会说什么?
他走远几步打开了消息,两个卫兵到底没敢真的口述席来的消息,而是直接把视频发了过来。
是席来,白盐连声音都不想被人听到,他彻底离开了人群,点开了视频。
-通知白部长,让他回家。
白盐抿唇笑了一下,这人理直气壮,站在楼梯上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看来是全恢复了。
-就说他的Omega发情了。
白盐又无奈摇头,这是什么新型暗号?
虽说他不懂席来说这话到底有什么深意,到底有些想念。他吩咐陈欢代他出行,交代完最后一句话,觉得心是发烫的。
归心似箭。
白盐无视交通规则一路回家,发现两个卫兵呆头鹅一样站在院外,看到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敬完礼就挨着肩膀一溜烟跑了。
这很像被席来折腾过的反应。他不知自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笑了多少次,踏着轻快的步子穿过草坪进了家门。
古老的雕花大门向内打开的一瞬,白盐定在了原地,他在这里都能闻到席来信息素的味道,不同于之前海棠不受控制时,现在整个别墅都充斥着纯然的、属于Omega、丰盈甜美、充满着性诱惑的味道。
白盐感觉自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合上门一步一步接近信息素的源头。
他推开主卧的门,像是推开了自己心里的潘多拉之盒。
主卧的大床铺着黑色天鹅绒,席来的身体蜷缩在黑色之下,听到声音从被子下探出了头,脸上飘着红云,头发湿淋淋地向后捋着。
是真的发情期,是我的Omega,白盐后知后觉想。
早在白盐蠢笨猜测“暗号”真意时,席来就在床上怒骂了他几万次。
他哪里受过发情期的罪,颐气指使放完话不久,就觉得自己体内汪着湖水。湖水无风自动,在他体内潮起潮落,他几乎丧失了所有反抗的能力,被欲望折磨得两眼发黑。
——白盐不靠谱,白盐是用走的吗,白盐王八蛋,白盐……
“……你还知道回来。”席来第一反应还是耍横,但又飞快软了下来,“白盐,怎么这么难受?”
天知道这是多美丽的深渊,白盐后退了一步,床上是他喜欢的人,散发着世上最甜蜜的香味,不用生理冲动,他的心里已经充满了一切糟糕的想法。
他声音嘶哑:“你真的没有好好上过生理卫生课。”
席来瞬间感觉火冒三丈,他撑起早就软成湖水的身体,想拿出席团长呵斥别人的威风,却被喘息带的失去了所有气势:“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白盐呼了一口气,他边解领带边走向床边,半跪着看席来。
席来是矜贵的,没有人敢看着他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他英俊,也美丽,在此刻,更是美艳的,被欲望挟持的团长只能喘着气紧挨床单。
白盐低头亲了亲他,一个安抚性的。
席来意识濒临涣散,模模糊糊间还骂白部长没劲极了,他抬起手揽住他的脖子,用微弱的力气将人往下带了带。
他没用多少力气,但白盐高大的一个人却听话地俯下身来,原本温柔的吻在这一刻换了章法,他们唇舌相交,鼻息洒在对方脸上,不知是谁的舌头破了,但没人顾得上。
席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破碎了,刚才的湖水让人受尽折磨,现在汹涌的潮水逼得他眼角硬生生地渗出眼泪,他的手指在白盐背后收紧,又放松,有时无力滑落,有时却攀得极紧。
白盐沾起些被丢在自己小腹的液体,抬手抹在席来唇边,比平时更红的唇色沾染上了一点不透明的白,而嘴唇的主人眼神发散,黑发被汗打湿垂在耳侧。
这真是……极美的风景。
方才席卷而来的欲望被纾解一二,被挤在大脑边缘的理智极快地重振旗鼓,席来仍坐在白盐身上,但他已然翻脸了。
“白部长好耐性,要不要再来一次?您是大禹治水,预备三过家门而不入呢?”
席来气咻咻地翻身下床。白盐始终没有射/精,不要说生殖腔的入口,连后颈的腺体都没获得白部长一丝垂怜。
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前,看着镜子里赤身裸体的青年,怎么看都是长相极佳,更何况刚历经情欲,他自己看了都想上自己!
白盐早知道不能善了,他跟着站在门边,欲望仍在,却说着极纯情的话:“我不想你后悔,我们……”
我们,他的牙齿扣着舌尖,终是说:“我想等你确认。”
席来气极反笑,在镜子里盯着他,一口白牙恨不得啐口毒液过去:“白部长行行好吧,我都送上门躺下来被您干了,还要怎么确认?”
他翻了个白眼:“我看是你不确认吧!”
这是极大的惊喜,白盐脑子里所有浪漫的情爱都在此刻升腾爆发,他感觉自己连血液里都奔跑着甜蜜的果酱。
他上前一步,又觉得不妥,乱七八糟地甩掉身上的衣服,这才靠了过去。他的下巴枕在席来肩上,偏头咬了咬眼前的耳垂,模糊地说:“对不起。”
水汽逐渐将浴室包裹起来,透过玻璃再看不到两人,只能看到方才修长白皙的手撑在玻璃上。
手指有时伸展到极致,有时又难耐握拳,也会在历经一段下滑被另一只手握住,最后手掌猛地击了一下玻璃。
当那一刻来临时,白盐虔诚地低头吻上了席来的眼睛,我是他的了……
第十八章
第二天席来睁眼时天还没亮,他向来睁眼即清醒,干的第一件事是偷偷掀开被子,悄摸摸地下了床。
席团长大清早就开始思考得顺点儿东西回去,不然回去不好嘚瑟。
他先从衣帽间挑了套白盐军装穿在自己身上,他们身形本就差不多,白盐的衣服穿在席来身上倒也不是不合适,稍微宽大了些穿上仍是好看。
席来在主卧转悠几圈,昨天睡前换掉的黑色天鹅绒拿在手上了,白盐常戴的金丝边眼镜在他鼻梁上,再加上情动时闻到的浴室的香氛。
他两手满满,颇是遗憾地看了眼沉睡中的白盐,真想把这人也带走了。
席来一路招摇回了独立要塞自己的房间,将天鹅绒毯子铺在自己床上,又把自己铺在天鹅绒上,翻了两圈。这边的床还是有点小了,还是白盐主卧的那张床够宽,足够折腾。
他又抬手向天花板比划,房顶也有点低了,可以装面镜子拓展一下。
也住了好多年的房间,现在看,怎么看就怎么不满意。
还好席团长美滋滋之余还能想起吴誉,这人失踪了十二年,把他未及成年的一颗心脏炙烤地遍地焦土;现在回来了,席来又不把人当回事儿了,轻易地和十二年的时光做了和解。
吴誉是个几乎只出现在实验室的生物,老远闻到席来的信息素鄙夷地皱起鼻子:“席团长轻伤不下火线啊?”
席来嬉皮笑脸:“小意思,小意思。”
吴誉手里的纸质报告就卷起来轻飘飘地敲在他脑门儿,席来缩了一下脖子,眼角有些微红,他吸了一下鼻子:“你再打我,我可是离家出走了。”
“你有本事出了门就别回来。”吴誉也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长大了。”
他说这话本来只是感慨,席来满脑子废料,头也不抬地问:“我会怀孕吗?”
吴誉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玩意儿梗死,他轻抚心脏,张口就骂:“师生温情呢?只记得睡了一夜的男人,你小时候怕鬼,我陪你睡了多少晚?”
“那不一样。”席来学他跳坐上操控台,“怀孕怎么办啊,我还真有点害怕。”
吴誉声音冰凉凉地说:“海棠还没死呢,还是白盐的**官是送子观音给安的?”
席来却突然一声不响地扎进了他怀里,比吴誉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轻轻颤抖着,过了良久才有余力说出话:“老师,我不敢问……我只想着你回来就好了,我们有独立要塞,有全宇宙最快的星舰,再不会像从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