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下(105)
心理医生:“也许你们可以考虑养一只猫,来满足他的小期待。”
天乌一口否决:“不要。养真猫很麻烦的。要喂食、铲屎。而且猫长大后就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小绒毛:呵,人类。
父母看着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周身都透出见多识广的淡定:“只爱云养猫也是一种很常见的心态。在孩子和大人中都很常见。也很正常。可以适当地买一些毛绒玩具和猫形摆件。”
父母问天乌:“你想要猫摆件和玩偶吗?”
天乌想了想,发现自己对那些还真的有兴趣。
他想看小绒毛玩耍那些东西。
天乌眼睛略亮地说:“想要。”
父母觉得自己懂了,并觉得他们这次找的心理医生足够优秀。
心理医生:
哪怕是心理学大师,也很难在第一次见面中便看透一个人的内心隐秘,更何况我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鸡。
第一次见面往往只用来建立彼此的信任关系。
所以其实吧,我说的这些东西你们自己跟儿子好好聊一聊,应该也能发现。
天乌的情绪表达虽然偏向内敛,但很坦率,并无遮掩意图。有点耐心便很容易知晓他的需求。
没必要跳过家庭谈心步骤、直接求助心理治疗的。
天锦也信了心理医生的提示,觉得自家哥哥就是云养猫中毒。
尤其之后天乌开始热衷于收集各种样式的猫玩偶,又挑剔活生生的猫这只太胖、那只太傻、某只声音不好听……
天乌带着震惊脸对天锦说:“你能相信吗,养猫居然要给猫做绝育。还宣称这种导致猫残疾的做法是为猫好。”
天锦觉得天乌这个号称爱猫的人,对猫的了解还不如自己。
天锦:“如果不绝育,源源不断生下的小猫怎么处理?”
第576章
天锦:
“猫主人不可能养自家猫生下的所有小猫, 送人又不能保证每一个新主人都爱护猫,难道扔掉让它们当野猫?”
“此外,不绝育的家猫还有特定季节叫声凄厉、老想往外跑可能在外染病的隐患。”
天乌:“我坚决不会养真猫的。”
天锦叹气。
他已经不觉得天乌精神有问题了, 但他觉得天乌的部分性格、想法都有点怪。
天锦:不过, 天底下的怪人很多,我哥肯定不是最怪的那一个。
上了小学后,天乌天锦就分开有了各自的房间。
即使大人们都更偏爱天锦,不过两个房间的面积和基础家具是一样的。
不同之处在于后续装饰。
因为天锦偏好热闹热烈, 他也有更多亲友乐意经常送他礼物,所以天锦房间显得越来越华丽。
而天乌的房间, 在他爱上购买猫玩偶之前, 那房间长期保持初装修状态, 在他爱上猫玩偶之后, 也是清爽整洁风格,猫玩偶都被放入定制的大柜子里。
——因为天乌偏好小巧的玩偶摆件, 所以他买的虽多, 但并不太占地方。整整一面墙的柜子足够他装很久了。
天乌在自己的房间里对小绒毛说:“幸好你不是真猫。你拥有真猫身上被人类喜欢的所有特质, 又摒弃了真猫给人添麻烦的所有缺点。简直是完美宠物。”
小绒毛:“你觉得我完美,不过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宠物。我不属于你,我不需要你照顾, 我是随时可能离开你的猫仙。你需要仰视我, 所以你才会美化我。”
天乌想了想,问:“这也是心理学的范畴吗?”
小绒毛:“我觉得是。”
天乌:“看来这确实是一门很有用、很常用的学问。也许我以后真有必要系统地学习它。”
天锦的锦鲤名声广泛流传。
越来越多的人在做需要点运气的事情前都喜欢来拜访天锦,希望听天锦说一句“祝你好运”。
当然, 他们不会让天锦白说。
这些人会根据所祝福事情的大小以及与天锦的亲疏关系, 支付天锦一些开口费。
使得天锦小小年纪便身家丰厚,也让家里人对天锦的偏爱更加明显。
天锦在妈妈肚子里时, 几次帮助家人避过了致命危险,但他出生后,尤其是能灵活跑跳之后,他对旁人运气的影响便小了不少。
一般就是让人因晚走几分钟而避过淋雨,或者获得老师一时心软的六十分,再或者找回跑丢的小猫。
几乎不再与生死相关。
尤其当天锦年岁增长之后,如果不是天锦锦鲤之名太盛,有些好运之事别人甚至不一定能联想到他身上。
反而不断有人质疑天锦和他的家人炒作骗钱。
可这些却又恰恰将天锦的名头控制在了一个可以笑闹的区间内。
不至于引起惊慌与恐惧,或者进入迷信骗钱的严肃领域。
似乎天锦只是一只可以随意转发、信则灵的小锦鲤而已。
拜天锦就和往公园水池里扔钱一样,主要是图一乐。处在官方不支持但也不好强硬禁止的区间。
步入少年期后,天锦也警醒地将自己与迷信撇清关系:“我就是运气好,也愿意将我的好运分享给其他人。但人不能光指望运气,还是自身实力最重要。”
拜锦鲤的人们:“嗯嗯。”
天锦一般不买彩票,通常也不参与抽奖,因为必中,让他觉得自己参与进去就像是占别人便宜,怪不好意思的。
只有当他临时手头紧了,或者实在很想要某个奖品,才去参与一下。
参与彩票或抽奖之后,天锦往往不会中最大的奖,而是会获得刚好够满足他当前需求的资金,比如一两百或一两千。
或者获得他正想要的那个档次的奖品,经常是三四等奖。
天锦对此很满意。
其他人看到天锦的中奖情况也只是羡慕,而不至于嫉妒到发狂。
小绒毛对于这个情况有所感悟:
个体的运势再强,也必须顺应社会。
天锦如果是在广泛迷信的古代,说不定能混个国师当当,体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
可在反对迷信、反对过分个体崇拜的现代,天锦就需要低调一些,不能在这个社会中显得过分突兀,以免成为靶子。
能精准地将自己定在那个不突兀的度上,大概也有运气的协助。
天乌也将自家弟弟当作重要观察对象。
或者说,是当成一个重大观察项目的核心。
天锦本身,对天锦深有好感的人、对天锦嫉妒或看不起的人,在天乌眼中都很有观察价值。
天乌觉得,以天锦为起点,顺着天锦锦鲤影响力的扩展线,自己也许能写出一篇“当代人对运气的心态”的分析报告。
中学生天乌表示:“虽然我还没开始考大学,但我觉得我的本科毕业论文已经脉络清晰、只差完稿。如果我的分析再深入一些,数据、案例更详实一些,也许硕士论文也妥了?”
小绒毛:不知道呀,猫没读过研究生,猫的最高学历只到本科。
在天锦名气越来越大的同时,天乌仿佛越来越隐身。
并没有人刻意隐藏天乌的存在,天锦在被问及家庭成员时,也会提到“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有人一听是“双胞胎”,立刻就对“与锦鲤长相一样的人”产生兴趣,或者很有兴趣采访“长相一样、运气天差地别的两人”,却很快发现,这对双胞胎长相的差距……
虽然不能说与运气的差距一样显著,但也必须是在知道二人有亲缘关系后才能看出两人长得相似。
“双胞胎,哪怕是异卵,也是实实在在同父同母同岁数的亲兄弟,居然可以长相差这么多啊……”
“主要是胖瘦的影响吧?”
在这样的失望中,大家偶尔产生的对天乌的兴趣很快消退,后来再听“锦鲤的哥哥”这种形容就跟听“锦鲤的远亲”一样,情绪毫无波动。
天锦一直都是清秀的长相,身材则是修长款。
不能说很帅或者很美,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初恋、同桌、青春、隔壁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