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规则怪谈[无限](625)
就像看见了肉骨头的狗。
第309章 囍缘30
珈兰沉默下来。
“好吧。”副会长先生露出颓丧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对方, 他也没有继续劝阻对方的理由,就像小秦说的那样,他和蝴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珈兰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般想到:
既然会长都这样说了, 事情肯定就会像他预计的那样进行下去。
一切都会顺利的。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所以,画在哪里?”
秦非摊手:“不知道。”
珈兰:?
珈兰瞪大眼睛:“你不是说……”
秦非颔首:“对,三年前我找到过那幅画。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我找到了画,而是画找到了我。”
三年前,秦非和温以安分别负责在红山土楼的表里世界搜寻第六幅古画的线索。
直到婚礼前夕, 二人均一无所获。
“最后那幅古画, 是突然出现在我和温以安面前的。”秦非道。
当时两人已经找遍了表里世界所有可能藏画的地方,进度陷入了停滞。
可就在秦非出神的某一刻。
古画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的墙面上。
光秃秃的,平平无奇的走廊墙面上, 就那样凭空挂上了玩家心心念念的画卷。
然后, 秦非就顺利进入了画中,领到了那个他此后都难以释怀的任务。
珈兰抬了下眼镜, 总结道:“你们什么也没有做,画是自己冒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有等到特殊时间,它才会自动出现。”
珈兰有点头痛:“那我们岂不是要再等几个小时。”
秦非:“也不一定。现在的情况和当年挺不一样的。”
三年前红山土楼的表里世界区分十分清晰, 第三天也没有出现如今这样天色长暗不明、里世界侵占表世界的情况。
除此以外,副本规则、角色身份……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发生了改变。
珈兰:“算了, 大家先散了吧, 自行探索。”
说这句话时他抬高了音量。
一屋子人干看了半天副会长和小秦说悄悄话, 如今终于被搭理了一下。
孟尝去外面转了一圈, 又回到房中,带来消息:
“下面一楼和庭院里都出现了纸人NPC, 其中少量纸人是打着灯笼的。
刚才我们对楼梯边的NPC动手时,有不少玩家都看到了,现在已经有人学着我们的办法,用灯笼和纸人面具混进了楼下的纸人堆里。”
有人提前帮忙试错,越发确保了计划的安全性。
屋内众人很快离开房间。
路诚和弥羊跟在了秦非身边。
三人走到楼梯口时,路诚向上瞄了一眼,心不在焉地开口:“三楼还没有开放,也不知道古画会不会藏在那上面。”
秦非非常冷漠地点破了路诚隐藏得不太好的小心思:
“对,你猜的没错,我和珈兰副会长刚才是在讨论有关第六幅画的事。
但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们说了什么的。”
解释起来牵扯太多,秦非既不想浪费口舌,也无意让秘密暴露在镜头那端的观众面前。
看热闹的羊妈妈:“噗!”
路诚:“……”
合起伙来欺负他,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路诚苦哈哈的表情被遮挡在了纸人面具之后,三人沿着阶梯下行。
行至楼梯拐角时,路诚借着站位悄悄对秦非说道:“蝴蝶在后面盯着我们。”
虽然面具遮挡了视野,可是却遮不住路诚的藤蔓,他依旧能够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秦非“嗯”了一声,没做其他表示。
盯着就盯着,他现在巴不得蝴蝶黏自己紧一点。
——当然,也不能太紧。
秦非道:“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副本结束为止,你们两个都跟在我身边。除非怪谈剧情,强制阻隔,否则一步也不要离开。”
秦非知道,蝴蝶之所以跟着自己,就是想找机会对他出手。
可是蝴蝶的傀儡都没了,只要秦非身边人手够充足,蝴蝶就不能轻举妄动。
他只能一直看着秦非,却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越久,他的心里就越憋屈。
心里越憋屈,等到第六幅古画出现的时候,他就越会义无反顾的追着秦非扎入画中。
怪谈的规则变了,第六幅画的通关规则却不会有太大改变。
珈兰早就已经预知到了,况且,就算是为了为难玩家,系统也会保留这个设计。
路诚愣了一下,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点了头。
一楼庭院中,果然像孟尝所说那样,已经有了一些纸人和和玩家走来走去。
到处都暗沉沉的,那些悬挂在廊檐和屋角的灯笼一盏都没亮。
纸人NPC们手里提的灯烧的是纸火,能发光,但很黯,相比较而言,手持真正灯笼的玩家们就像一只只穿行在夜幕中的萤火虫,分外显眼。
在这种环境中过分突出,其实是一件让人很不安的事。
玩家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生怕引起纸人的忌惮。
还好,变成了纸人的仆从们脸上只有一双扁平而细长的眼睛,这对眼睛的视物能力显然不太优越。
一楼所有的房间门全都大开着,不断有玩家在各间房屋内进出,甚至还有人拿着花铲在庭院里挖土。
秦非坐在大槐树边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他和珈兰说过,怪谈规则有可能出现变化,但实际上,秦非自己也觉得玩家们现在大概率是在做无用功。
那个挖土的玩家干得非常卖力,秦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目标地的。
他一开始只是在挖脚下那一小片区域,挖得很深还是没有挖出东西,然后就开始扩大工作范围。
扩大、又扩大、再扩大……
后来谢惊天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感慨:“这地锄的,都可以种菜了。”
那个玩家脸一红,擦掉额头上的汗,松开花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费力气的玩家不止他一个,黑羽的人在庭院里遛了一上午,同样是在干白工。
几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黑羽拉上暗火的人聚在大槐树下开会同步信息。
其实没什么好同步的,大家都没找到新线索,这慢慢变成了一个抱怨大会。
“我真的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累。”孟尝苦着脸道,“那幅画到底在哪里?一楼的地都快被我踩出印子来了。”
珈兰副会长拍了拍孟尝的肩膀,给出一个同情而充满鼓励的眼神。
他也不好跟大家说:等到时机成熟,古画说不定自己就会出来的。
毕竟谁也不能担保,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况且,在其他玩家都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黑羽的人全在偷懒,那猫腻也太明显了。
只能苦了各位了。
秦非背靠在槐树上,仰头望着天色。
怪谈世界里的太阳好像彻底消失了,天空一直是黑的,且有越来越黑的趋势。
院子里的纸人,好像也正在大家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慢慢变多。
纸人,在变多?
秦非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些新出现的纸人和之前那些一样,或是靠墙站着,或是各处走动,并不为难玩家,薄薄一片也不占什么空间,因此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引起玩家太多的注意。
变数是在中午十二点整的那一刻突然发生的。
楼梯口突然刷新出了一个纸人,刚好挡在了一个从楼梯上下来的玩家必经的行动路线上。
玩家反应其实很快,来不及刹住脚步,于是立马侧过身体。
他没有碰到纸人,但是手上提的灯笼碰到了。
灯笼摇晃了一下,里面的火光也跟着摇曳。
玩家顿住脚步,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的纸人。
此时他还并不觉得会出什么事。
玩家已经在庭院里游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无数次从纸人们身旁经过,还做了很多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