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规则怪谈[无限](600)
距离虽近,两人却并不敢说话。
虽然规则中没有明确写过,但到现在为止,院子里没有一个NPC发出过多余的声音。
但这难不倒玩家。
路诚直接用藤蔓在弥羊手背上写字:
【小秦?】
弥羊轻轻跺了两下脚。
这是玩家之间通用的暗号,一下表示“是”,两下表示“否”。
结合语境,路诚明白,弥羊的回答大概是“不知道”。
他不禁有点泄气。
古画的内容,就是庭院中的酒宴。小秦不在院子里,还能去什么地方?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规则卡上的酒宴开始时间被涂掉了,玩家们只能干等着,等待剧情发生变化的契机。
天色一寸寸暗了下去,从下午到傍晚,天空中阴云聚集又散开。
浓郁的焦灼之气在庭院中的玩家之间蔓延。
不止一个人开始在心中暗想: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步骤出了错?
这样的等待,真的是正确的吗?
怪谈一共只持续三天,他们在画里已经耽误了一个下午。
如果找一样物品要进一张画,那玩家起码要进六张。
时间上是否来得及?
有个涂着两团腮红的仆从走进庭院,没有玩家注意到她。
这个下午,院子里已经来过数不清像她这样的NPC。
有的在上茶水、碗筷,也有的只是来转了一圈又走了。
只是,这次来的NPC似乎和先前的并不相同。
不像先前那些一样低着头。
反而不断左右探看,仿佛正在寻找着什么。
当NPC的目光落在某个玩家身上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路诚和弥羊心里同时一咯噔。
总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那是个一直坐在座位上的玩家,穿一身黑衣黑裤,鞋子也是黑色的。
他似乎没同伴,从始至终连和其他人的眼神交流都没有过。
虽然他也很小心地观察了四周情况,却因为位置太偏错过了不少细节。
比如,现在,他应该就是整个庭院里唯一一个没有接触过规则卡的玩家。
仆从来到玩家面前,突然的接近让玩家警惕起来。
他皱眉看向NPC,没有说话。
仆从靠近玩家,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给我,囍物。”
玩家瞳孔骤缩。
什么东西??他根本不知道!
假如他看过规则,很容易可以猜到,NPC的话正对应着第4条规则:请确保身上有红色物品。
高阶玩家的随身空间里堆满各种杂物和道具,要想从中找到一两样红色的物品并不难。
可这玩家没看过规则卡。
毫无头绪。
短暂的几秒钟拉长得仿佛永无止境。
“噗嗤——”
NPC没有给玩家再次回答的机会,她从淮中摸出一把刀来,动作干脆地开了玩家的喉咙。
大动脉被划破,鲜血径直喷出数米远。
“红色。”那个挥刀的仆从脸上笑容扩大,喃喃自语,“喜庆的日子,要有红色……”
其他玩家看见这一幕脸都绿了,你特么管这叫喜庆?
“吉时已到——开席——”
地上血渍还未干涸,幽幽的声音已从楼上传来。
两团顶端结成花状的红绸带自三楼滚落,仆从排队来到庭院中,为宾客上菜。
一道道菜肴很快摆满桌子。
喜宴的菜色很不错,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色泽鲜亮,香味扑鼻。
玩家们眼都不眨地盯着桌上的菜。
接二连三受到血腥刺激,众人的负面想象力此刻正达到顶峰,就怕它们忽然变成一堆血赤呼啦、或是腐烂发霉的东西。
这可都是副本里的基操了。
当菜全部上齐的那一瞬间,院中所有NPC就像约好了一样,同时举起筷子。
玩家们被迫跟着动手。
路诚头皮紧绷,学着身旁npc的动作,夹了一筷面前的凉菜。
很好,没有滴血。
很好,没有爬出蛆虫。
很好、很好,这次副本好像没那么缺德……
直到那筷子菜送入口中,路诚的表情不自主地扭曲了一下。
这尼玛……什么鬼东西?
路诚嚼得一脸狰狞。
他夹的是一叠拌着香菜和红油的凉拌腐皮丝,可吃进嘴里却寡淡无味。
而且极度难嚼,又硬又没有弹性,就像在嚼一叠纸。
纸!
路诚悟了。
这一桌菜,不出意外大概都是纸做的。
都吃下去会不会拉不出X来……
可怜的玩家欲哭无泪。
吐是不敢吐的,就算规则上没写也不敢吐。
除了一点经验都没有的愣头青,稍微有点脑子的玩家都做不出这么自寻死路的事。
路诚突然有点羡慕起不在场的秦非了。
……
被路诚惦记的秦非,此时正站在二楼的走廊边,垂头向下望,将庭院中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青年虽然是站着的,站姿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身体种心格外不协调。
就像是……
正被一个看不见的人,紧紧揽在怀中。
第289章 囍缘10
冰凉的气息喷吐在后颈, 激起肌肤表层阵阵颤栗。
玩家面部神态平静,微垂眼眸,遮住眼底掀起的波澜。
他的身后空无一物, 却能感到有一只手,正沿着他的脖子划到后腰,然后圈住了他的身体。
将他往一个散发着寒意的怀抱中揽去。
秦非不太自如地扭动了一下肩膀,换来更深的禁锢。
秦非:“……”
秦非从进入古画开始,回过神来时就身处在这个位置。
非常不幸,他不能动了, 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顶多只能左右摆摆脑袋, 或是勉强晃动一下身体。连走一步或转个身都做不到。
除此以外,那个看不见的“新郎”,一直在秦非身后纠缠他。
也可以说是……
上下其手。
整整一下午过去了, 乐此不疲。
一会儿将秦非压在走廊边上, 一会儿将他的身体重心转向祂的怀中,翻来覆去, 如同幼童摆弄着自己最挚爱的玩具。
冰凉如水的温度裹挟着秦非熟悉的气息,秦非看不见污染源,却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怀抱又扣了扣,青年几乎喘不过气来。
祂和自己贴得过于近了, 秦非甚至可以体会到对方身体的每一处起伏,回过头时, 却又只能看见空空如也的走廊, 这反让他心中涌起一丝莫名微妙的感觉。
菲菲:咬牙/jpg
秦非明白, 作为新娘早逝的恋人, 现在的污染源是魂魄状态。祂并没有太多自主意识,一切行事全凭本能。
但!!
即便如此, 是不是有点做得太过分了?
有东西贴近秦非耳畔,越贴越近,姿态亲昵地蹭了蹭。
秦非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因为站姿太久时间不变,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就像被一个人用斧头劈成了两半,一半还属于自己,另一半则不知去了哪里。
秦非动不了,只能任由对方欺压,他被气笑了,转而将视野落向楼下。
这个位置不错,楼下庭院中发生的风吹草动都能收入眼中。
可看到归看到。
秦非什么也做不了。
“你。”青年用力闭了闭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开我???”
虽然即使挣脱怀抱也依旧无法动弹,可总比现在这样……
“咳!!”秦非用力咳嗽了一声,试图用声音击退那只作乱的手,“你特么朝哪儿摸??”
耳根泛起热意,如果可以,秦非可能真的会转身,给背后那家伙来上一拳。
可惜,此时的他只能任人施为。
污染源对秦非的质问置若罔闻。
虽然他没有形状,也不能说话,秦非却莫名能够共享到对方的一部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