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冷指挥官吗?怎么一亲就哭(198)
那小幼猫有他的坚持。
他始终坚持他认为的真理。
在离开外交使馆时,他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恨永远比不过爱。”
青年站在新雪初霁的傍晚,望着含苞欲放的枝头,似有所感的轻笑了下。
“院长,春天到了,花该开了。”
难以言喻的泛酸席卷心头,赫兹院长不忍的深深闭上眼眸。
“父亲。”苍扶着他的年迈的身子,灰绿色眼眶湿红,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盛世春景是谁来带来的。
是他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
是指挥官。
……
谢灼漂浮在无尽虚空中。
他像是被指挥官抱在怀里,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身体里蔓延着熟悉的温暖气息,他看到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十大禁地伤心岭中,他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他的神明屈膝在地,一遍遍颤抖的吻上他的唇,企图将生的希望传递给他,“……谢灼,醒醒。”
漫天流星闪烁,天台上停放着银色战舰。
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靠着窗,睫毛垂下一层浅灰色的阴影,沉默良久,他终于弯下长达六小时的僵硬脊骨。
“8301,我竟然有一点害怕……”
“嘀嗒,嘀嗒——”
数不清的血液滴落在医疗器械上,雪白腕骨上一道深刻的鲜红划痕。
清冷声线在苍记忆上空响起,将陷入深渊的他引领回人间,“谢灼,出来。”
“这是什么?”
谢灼在虚空中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些记忆碎片,“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
指挥官的记忆。
是他从来不知道,也没见过的记忆。
谢灼茫然望向坐在桃花树下,从灿烂光影等到落日归无的安静身影。
迟来的悔恨如同藤蔓生根发芽,谢灼在瞬间呼吸窒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要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他的小猫宝宝没有了。
谢灼在刹那间睁开双眼,额角的妖纹化为虚无散尽,他看到冰面碎裂成万千光影。
他的指挥官再也不会醒来了。
……
战场归于寂静。
发狂的士兵恢复清醒后,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楚檀星并无半分喜悦之色,眼中的泪一滴滴落下,砸在小Omega苍白的小脸上。
他踉跄的将瑞恩抱在怀里起身,“恩恩,我们回家……”
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小Omega。
他带他回家。
“咳咳……”
瑞恩捂住自己的胸口,软音气若游丝的说:“别,别动,随意挪动病人会带来二次伤害的,笨蛋檀星。”
楚檀星蓦地僵住,看向怀中大眼睛虚弱睁开的Omega。
瑞恩从制服怀中掏出一片碎裂的白鳞。
“指挥官给我的,他怕我在战场受伤,说可以在危急关头保我一命。”
白鳞在他掌心碎成了好几半,瑞恩绿眸水汪汪的满是惋惜,“我本来想当成传家宝供起来的,结果一不小心它自己用了,呜呜呜都怪我自己不争……唔。”
楚檀星不想听他喋喋不休的嘟囔,低眸捏着他脏兮兮的小脸,二话不说的堵住他软软的唇。
倘若不是指挥官保他一命,他便会死在发狂士兵的脚下。
这小蠢货竟然还在惋惜指挥官给的鳞片。
他到底知不知道……
自己的心跳都要吓停了。
楚檀星咬着他的唇珠辗转,冷湿的睫毛划过软白的脸。
直到小Omega仰着头求饶,“……我呼不过气啦,檀星。”
楚檀缓缓睁开眸看他,平静帮他擦去眼角的泪珠。
瑞恩小脸脏兮兮的,将碎裂的鳞片捂在胸口,睫毛卷起来望着他说,“我可听到了。”
他鼻尖沾着点灰,还有点小得意。
“你说你一直都喜欢我,一直都喜欢。”
楚檀星手指蹭蹭他的小鼻子,淡漠的轻笑了下,音调漫不经心的说,“嗯,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瑞恩:“!!!”
医疗人员的担架抬来,瑞恩到底被踩了太多下,只能像小钢板一样被抬上去。
他爱惜的握着碎鳞片问,“等等,指挥官他们呢?”
楚檀星说:“你先去医院,我去找……”
他脚步还未挪动半分,便突然看到修长冷冽的银发新帝,抱着怀中的人从远处走过来。
指挥官靠在他怀里,侧脸安静苍白,白衬衫的胸前大片染红的血迹。
“指挥官怎么了?”瑞恩差点从担架上跳下来。
医护人员连忙摁着他,“别动,别动。”
楚檀星安抚了下瑞恩,自己走过去要看。
谢灼平静的侧身不让他碰,“睡着了。”
楚檀星的手僵在空中,谢灼越过他,一言不发的在欢呼声中往前走。
“回家吧。”
长路像是没有希望和尽头。
谢灼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直到万籁寂静后,楚檀星脊背僵硬,抬手遮住脸,俯下身去失声痛哭。
第203章 小猫宝宝
新宫殿外。
莎伦女官面色焦急,“他还是不让任何人进去吗?”
楚檀星垂眸嗯了一声。
陆遥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他不出来,也不让我们进去。”
无形的结界将整个天地封锁。
甚至给人一种谢灼要把自己和指挥官永远封住的错觉。
亦或者不是错觉。
“女官别碰——”
莎伦女官将手轻覆在门上,无形的海浪汹涌至极,直接将她重重轰退了好几步。
她甚至来不及释放精神力轰散,就被无上霸道的力量击退。
谢灼在让他们所有人滚。
“他这就是在胡闹!”相思女队眉梢紧颦的说道,“哪怕是再重的伤都有机会治愈,长老们拥有5S级的能力……”
“可是长老们一个都没来。”
莎伦女官心思比谁都玲珑剔透,“他们那么喜欢指挥官,是他们不想来吗?”
莎伦女官终于不得不承认,已经无药可救的事实。
“是来了也没用。”
她将头抵在相思女队肩上,相思女队喃喃启唇又缄默,“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那么厉害的吗?”
这世上能把她打到那么惨痛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是大长老。”
莎伦女官说:“谢灼在地下洞穴中便将他直接化成了痱粉。”
大长老原以为指挥官为救谢灼将心自愿给他。
可指挥官凭借自己唤醒了谢灼。
随后将自己的心给了众生。
他永远知道自己所能带来的最大价值,给出的答案永远是教科书级别的典范。
莎伦女官的泪水湿润眼眶,“可他好像从来没替自己考虑过。”
“这就是他生来所承担的使命吗?”
“噔,噔,噔……”
拐杖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步履蹒跚的老人拄着拐杖走来,修长苍白的青年搀扶着他,老人满头苍苍白发,慈善的眸中永远充满宽容和无私。
怀中抱着一个年份已久的盒子,被悉心保存的很好。
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时字。
“没有人应该带着使命降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
赫兹院长望向被结界封锁的大门。
“小友,我有一样东西要还给小时霁,你能否让我进去?”
宫殿中没有人回应。
陆遥抱着膝盖掉着眼泪,摇头说,“没用的,他现在根本什么都不听。”
赫兹院长等待片刻,并没有等到结界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