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冷指挥官吗?怎么一亲就哭(189)
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时霁平静的问,“那个人是谁?”
赫兹院长深深吐出一口气,终究在这一刻接受了命运无法改变的事实。
“大长老。”
……
直到天色暗沉,时霁才从外交馆离开。
他们一下午如同往常般品茶,下棋,时霁问起苍是否醒来过。
赫兹院长摇了摇头,“一次都没有再醒来。”
“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否听到他在我耳边讲话。”
时霁站起身来跟他告别,“会的。”
“小时霁。”
赫兹院长叫住他,年迈苍苍的老人目光晦涩,苍老的轻声问他,“你恨我吗?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那长久折磨他痛苦不堪的记忆,其实有一部分来自于他最信任的院长。
时霁没有说话,从长裤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是院长藏在棋子中赔罪的一颗水果糖。
白衣黑裤的青年站在二月春夜中,将糖纸拆开塞进嘴里,淡淡弯唇笑了下,“恨永远比不过爱,抵消了。”
赫兹院长脊背弯下,眸中的泪水浑浊。
“对了。”
时霁微微侧过眸来,望向枝头含苞欲放的花苞,似有所感的对他说,“院长,春天到了,花该开了。”
他并没有等赫兹院长回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外交馆。
等回到皇宫后。
时霁觉察到皇宫中氛围不太寻常,紧张严肃的过分。
上一次如此肃穆如临大敌还是在宫变之夜。
那小畜生终于惹得群臣众怒要被推翻了?
时霁随手拦住一个士兵,“发生什么事了?”
急匆匆的士兵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如获大赦劫后重生,火速从身后掏出一个大喇叭,声嘶力竭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喊:“陛下!!!您快来呀~人儿找着儿啦~!!!”
时霁:“……”
随后浩浩荡荡的帝国军队整齐有序赶来。
时霁目光微眯的望着这架势,小畜生又在搞什么?
小畜生本人从军队后方踏出。
黑金帝袍倒映着月色,脸上冰冷的没有情绪,银发被夜风吹的飞扬,周身汹涌着海浪的气息。
他在满皇宫寻找他的Omega。
可他始终没有找到。
“您去哪了?”
暴怒下的小皇帝面色冷冽,俨然已经翻遍整个皇宫。
“去外交……”
时霁话音未落,便被他近乎强势的拥入怀中,谢灼喉结滚动的用气息将人包裹,随后自己开始检查。
确定人完好无损以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谁也没告诉?”
时霁听到他近乎质问的语气,面色清冷的回答,“我去哪里并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备。”
“你每日离开时,有跟我报备过吗?”
肩膀上的手被轻轻拂去。
谢灼指尖颤了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他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哥哥,我……”
时霁平静看他,小皇帝支支吾吾的最后什么也没说。
时霁习惯了他的隐瞒,淡淡道,“别闹了。”
随后他率先越过谢灼,走向宫殿的方向。
人没事,还在生气,事情在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但谢灼抿着唇,心口就是堵的难受,最后还是转身大步踏去,把清冷修长的人原地抗起来,一言不发的公主抱着踏向宫殿。
时霁:“?”
帝国士兵们:“……!?”
陆遥双手比耶遮住眼睛:“哦莫哦莫,这是我能看的嘛?”
瑞恩看到指挥官松了口气,用屁股撞撞美少女,“你不给你的Alpha发视频了嘛?”
哪壶不提提哪壶。
陆遥切了一声,“前两天不小心发了一句让我小命不保的话。”
瑞恩眨眨圆绿的眸,“然后捏?”
陆遥自信一笑,“然后我就把他拉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丧心病狂的笑声,小瑞恩觉得聒噪,用檀星的手捂住耳朵。
蓦地看向皇宫入口高大沉默,正冷酷环手的身影。
瑞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遥愣了,怎么还有比他更癫的。
“你笑啥,小绿毛?”
瑞恩:“哈哈哈哈哈哈你猜哈哈哈哈?”
陆遥奇怪的挠挠头,随后敏锐一抬头,正对上那高冷睨着他的身影,一身修长笔挺的特训服,满身压迫级的气场,不是雷霆队长是谁。
“卧槽!!!”
他临跑还不忘踹瑞恩一脚,“笑呗,谁能笑的过你,活爹!”
随后拔腿就跑。
瑞恩:(乂`д′)站住!!!
楚檀星手落了个空,无奈的收回来,看向皇宫门口的人,“好巧。”
E人都跑了。
两个冰块打招呼都尴里透着尬。
不过雷霆队长最诧异的还是另有其人,“谢灼好像变了。”
跟那个联赛中的轻佻少年大径相庭。
“没有变。”
楚檀星望着远处消失的方向,“他只是被暂时困住了,我们永远是最好的队友。”
少年肩头本该是美好的事物,他却被困在了黑夜中。
等刺破黑夜里的苍穹后,他会迎接耀眼的白昼。
……
“谢灼!”
时霁被他一路从皇宫门前抱到了宫殿,被迫在夜晚接受了无数的注目礼。
“你又在发什么疯?”
面上冷冰冰的小皇帝,对他说话永远软了两个度,“……没发疯。”
他倒还委屈上了?
“为什么要抱我回来?”时霁冷声问。
但就算他声音再冷,在印记期里也是下意识的依赖,生气眼里都是薄红水润的光。
为什么要抱他回来。
谢灼也想知道,不是说了今晚要躲着他吗?
“因为想睡您。”
谢灼长腿踢开了门,随后便将人抵在柔软床上,跪在他白衬衫腰侧俯下身去。
时霁忍不住偏过头,“神经,别再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埋在脖颈处的嗓音一下沙哑了下去。
“我就是想睡您,我想您永远是我的。”
明明他已经很幸运的拥有了一切。
可是他不敢标 记,不敢拥抱,甚至连今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哥哥,指挥官,我喜欢您喜欢了好久好久。”
他仰慕那么久的心上人,终于也喜欢上了他。
他以为他们会有一个好结局。
“我以为我能跟您永远在一起,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滚烫的泪水落入衣襟,时霁的眸色安静下来。
轻抚在他颤抖的肩胛骨上,“小哭包。”
时霁轻声问他,“怎么当皇帝才几天,你就瘦了这么多?”
谢灼嘴唇细微颤抖着,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将凌乱的银发深深埋在他怀里。
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
“可是我现在长大了,哥哥,其实我现在根本就……”
说不出口。
根本就说不出口。
他压根就说不出不爱指挥官的话,他恨不得每天说爱他一万遍。
谢灼从来不会将爱意藏在心底,他干净坦荡又炙热,就要每天说,天天说。
可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小猫宝宝了。
时霁掌心落在他后颈,轻轻蹭了下。
“就怎样?”
“……”
无助的少年帝王埋在他怀里,泪水湿透他的半边衣襟。
时霁轻声叫他,“谢灼。”
“嗯。”
“你知道,山茶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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