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是只哈士奇(258)
阮遂怔了怔,他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但等他仔细想的时候,一股从心底涌上的倦意席卷全身,眼前陆行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他只来得及说一句“陆行,不要做傻事”,就再也坚持不住陷入昏睡。
陆行眼神温柔,轻轻抚摸阮遂清隽的脸,又低头将自己的唇印在阮遂的唇上许久,才直起腰将陆行放在床上,联系马洛里。
通讯接听后,陆行淡淡道:“可以了。”
另一边马洛里望着窗外的漫天黄沙,轻快回答:“好的,愿意为您效劳。现在,按照我的指令操作床边那台机器,他会让你愿望成真……”
马洛里仔细认真地教联络器那边的陆行怎么操作,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能见度极低的外界,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好看的东西。
等挂断通讯后,马洛里心情很好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碰到行色匆匆的研究员还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等他走后,一个人影才从角落了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马洛里一直看得窗外,才朝着马洛里离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脚步很急,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研究员也没道歉,直接略过。
被撞的小研究员,捡起撞掉在地上的终端,懵懵地看着那人急匆匆地背影,疑惑地问同伴:“艾伯特博士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研究员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去的方向也不是他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啊。”
“那谁知道呢。”年长一点的研究员耸了耸肩,“快别想了,那边等着东西的,我们快去取。”
“哦哦,对对,我们快去。”年轻研究员拉着年长研究员朝着仓库位置跑。
他们可是听说,他们研究所最重要的实验成功了。他们现在就是为了这个实验的主体取东西,运气好,他们还能看见这个实验的主体是什么样的,可不能耽误。
撞了小研究员的艾伯特马不停蹄地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人端着咖啡杯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人,笑得温和。
“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了?”
艾伯特关上办公室的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紧紧盯着优雅喝咖啡的之余:“你知不知道马洛里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之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给艾伯特也到了一杯咖啡,“喝点,慢慢说。”
艾伯特被之余弄得气息一窒,接过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口,才继续道:“你就看着陆行和马洛里、巫缙合作,现在整个研究所都在传那个实验成功了,那就证明阮遂已经和大王蝶皇的卵融合了。”
“你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但现在马洛里在教陆行用那个机器,想要把大王蝶皇抽出来,你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看他们把大王蝶皇弄出来毁灭世界吗?你的第二步计划呢?”
“当然不啊,至于第二步计划……”
之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着艾伯特招了招手,艾伯特靠了过去,就听到之余在他耳边说:
“我用大王蝶皇的能量蕴养了他70年,又送他这世界上精神力最高的治愈者的九成精神力来拓宽他的精神海。现在的他体质混和了异变体、作战者、治愈者三种,只有他才是大王蝶皇最好的容器,才是我最爱、最欣赏的人。”
之余的声音了满是笑意,还带着一丝温柔缱眷的意味在里面,却让艾伯特奔跑后过热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
他骤然打了一个冷颤,惊疑不定地看着之余:“你——你什么意思?”
之余坐回宽大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温柔地看着脸色突变的艾伯特:“别怕,我没什么意思,让马洛里再开心一会儿,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艾伯特不吱声了,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是在跟一个魔鬼合作。
似乎也知道自己吓到艾伯特了,之余挥了挥手,让艾伯特出去,还好心地嘱咐他好好休息,说两小时候,会带他却看他一生中最美的画面。
艾伯特低声应了,片刻也不敢停留地出了办公室。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艾伯特越想心越惊。
‘爱人’,之余竟然称‘那个’是爱人,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实验的主体到底长什么样子,但他知道那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这个人是帝国总统巫缙最重要的人,也是之余的爱人,更是报道中提到过的七十年前死于刺杀的联邦军前前任统帅阮清。
那人是只存在于历史里、音频里,连一个视频都没留下,却让世人敬仰的人。
之余说出‘爱人’这个词的时候,表情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眷的眼神仿佛能把他吸进去,可吐出的话却让他汗毛直立。
之余竟然想要阮清成为大王蝶皇的容器,从而控制住大王蝶皇。这太恐怖了,他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合作吗?
艾伯特不确定了。
浑浑噩噩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刚刚关上门,就被一柄匕首抵在了颈间。
“别动,艾伯特博士。”挟持他的男人,声音低沉,“我需要您的帮助,帮我探明之余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艾伯特没有出声,双目微合,半晌,微微点头。就在他点头的瞬间,匕首消失,一张他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艾伯特有些惊讶:“怀星链,居然是你。”
怀星链点了点头,往衣柜的方向看了一眼:“出来吧。”
话音刚落,衣柜中钻出一个矫健的身影,他快步走到艾伯特身边,语速极快:“这位博士,请你务必监视好之余,然后给这个通讯号发消息,这过程中,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艾伯特目光落在通讯号上:“你们就不怕我给你们假消息。”
“你可以给我们假消息,”怀星链淡淡道,“但我们也会让之余知道你曾经想过叛变,之余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不是刚刚领教过了吗?”
“所以,那个真的是阮清!”
怀星链点点头:“是阮清,也是之余真正爱慕多年放不下的人。”
艾伯特倒抽一口冷气,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所以,是之余提出的怎么样复活阮清,否则,他离开研究所多年,为什么对实验所有细节知道的那么清楚!”
*
同样的疑问,宣长鸣在克莱克给了他回信后,就知道了。想着陆行为了给他提醒把加尔放回来,心里就揪着疼。
再从加尔口中得知,陆行要用自身做容器,让阮遂自由后,这种难受上升到了极点。
这是救过他的命,即将救他外孙命和万千无辜之人性命的孩子,而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让他怎么能不痛心。
思来想去,宣长鸣也没想出能两全其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承认他自私,他想让阮遂活着,但他更知道,就算他请求陆行不要这样做,陆行也不会听他的。
那孩子把阮遂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他早该发现了。
最后,他只能让费龙、费山在破除防护罩后,快速找到陆行,把陆行控制起来。
怕他俩不行,又拜托了加尔,希望他能帮忙。
加尔没有迟疑,他所属的共曼也找了过来,说要合作,一切听加尔指挥。
宣长鸣放松了一些,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天意,希望天意能站在他们这边。
而此时,事件中心人物陆行已经按照马洛里的指示把床头那台仪器连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陆行操作,刺耳地警报声响彻整个房间。
【警告:不知实验体活跃度上升……】
【警告:活跃度持续上升,已上升至8000——】
【警告:活跃度已上升至9000…10000——】
【警告:持续上升,已上升至12000,请研究员立刻采取应急措施……】
在这刺耳的声音中,陆行嘴角弯起,拿起仪器上的另一条连接线,轻轻夹杂了阮遂细瘦白皙带着银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