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是只哈士奇(147)
等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后,阮玉祁坐在餐桌前看着走来走去似乎还要做小菜的阮遂,突然开口:“军部自己的实验室建好了,我决定明天就搬去实验室。”
阮遂切菜的手一顿,转身看坐在餐桌前的阮玉祁:“这么着急?”
阮玉祁笑了一声,收起以往搞怪的表情:“你之前让我住你这里无非是因为上次感染者的事情怕我被帝都研究院找麻烦,顺便帮陆行解决基因崩溃的问题。”
“现在陆行只要继续大量补充营养,随时监控就行了。至于那些东西本就是我们军部自己的,研究室成立,我用自己的东西做实验,得出结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阮遂皱眉:“话是这么说,但感染事件以及基因重组异变体的事都不是小事,帝都研究院里面的内奸很可能会对你不利,你——”
“放心,小水。”阮玉祁见阮遂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一暖,起身走到阮遂身前,伸手拍了拍阮遂的肩膀。
“我早晚都得面对这些。再说,他们也不傻,就算弄死我又能怎么样。没有我,还有别人,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他们不对我动手也就罢了,对我动手,正好趁机一网打尽。你们不是在找潜伏在各个部门的间谍吗?”
阮遂看到阮玉祁这么坚定,也不再劝他。阮玉祁说的没错,这些他们早晚要面对,也是他们的责任,不能因为惧怕就逃避。
而且军部自己的研究室安全级别肯定是最高的,阮玉祁只要在研究室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下班,他可以拜托当天没事的同事帮忙接送一下。
想明白这些,阮遂放下心来:“你既然决定了,那明天我先送你去军部。”
阮玉祁没有推辞,十分开心,摇头晃脑地说:“算你有良心,没有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
阮遂见他没正经几分钟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抬脚给阮玉祁雪白的裤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转身走出厨房。
他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忘记给陆行拿换洗衣服了,他得赶紧给陆行送去。
阮玉祁目瞪口呆地看着阮遂远去的背影,半晌龇牙:“阮遂,你个重色轻哥的混蛋!!”
浴室内,陆行刚刚关闭花洒就听到阮玉祁震天一吼,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来是他家教官又招惹阮玉祁了。
陆行对阮玉祁了解不多,但凭借上辈子外界传闻和这辈子的接触,陆行能够感觉到阮玉祁其实并不是个情绪十分外露的人。
准确的说,阮玉祁跟人沟通似乎有些障碍。这点在他面对费山几人的时候特别明显。
他总是用毒舌掩盖自己的真实的情绪,费山几人也一直不遗余力的去逗弄阮玉祁,似乎就是为了让他显露更多的正常人类该有的情绪。
具体怎么回事,陆行不了解。这些可能也只是他的猜测,但经过这么多天的了解,他发现只有他家教官能让阮玉祁显露出这么丰富的人类情绪。
陆行嘴角笑意加深,他家教官总是这么温柔。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傻乐什么呢,洗完澡快出来吃饭。”
陆行回头,就看见他家教官斜靠着浴室的门框,手上搭着他的浴袍和……底裤,而他正毫无遮挡地站在教官面前。
意识到这点,陆行即使为了追阮遂脸都不要了,难免也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两辈子都没干过这么流氓的事。
那要表现的十分自然的用浴巾把自己遮起来吗?
不行吧。
他和教官已经是情侣了,亲吻、搂抱,甚至情到浓时他也不是没把手伸进过教官的衣襟,抚上教官光滑的腰身。就算没有这些,公共浴室里,看别人,和自己被人看都已经习以为常。
现在装纯情、装君子、装不习惯把自己遮住,不是显得十分矫情吗。
况且,以后他和教官肯定会坦诚相见,凤协鸾和,难道以后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也要不好意思吗?
陆行内心唾弃自己。
明明为了得到教官,他什么手段都用了,什么阴暗的心思都生了。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梦中都无数次出现过自己对教官不敬,肆意欺|负到哭的画面。
怎么真正和教官确立关系后,反倒玩起了纯情。
不能这样!
陆行告诫自己,今天的这个意外就当是提前练习了。
暗自吐出一口气,陆行做好心里建设,然后扬起脸和阮遂对视。
然而,只一眼,就让刚刚做好心里建设的陆行败下阵来。
因为阮遂眼中除了对这副躯体的欣赏、剩下的满是情和欲,让阮遂原本透亮的琉璃色眼眸都深了些许。
他嘴角挂着笑意,目光不住地从上到下打量着陆行,停在某个位置的时候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原来已经长大了。”
陆行脸色爆红,嗫喏着开口:“教、教官……”
阮遂嘴角仍是温柔的笑意,吐出的字却让陆行心神荡漾。
“觉得得教官流氓?但教官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年轻,成年人的恋爱可不只是牵牵手、亲亲嘴那么简单。教官想要的很多,想要你整个、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阮遂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又低又轻,琉璃色的眸子眼波流转紧紧盯着陆行、观察陆行的反应。他不是患得患失的陆行,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
现在陆行既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他就不会跟陆行谈什么小孩子家家谈的纯爱。他的爱不是陆行那样纯粹,夹杂着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他只知道,自己想把陆行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阮遂的话点醒了陆行,其实陆行对阮遂也是一样的心思,甚至比阮遂更加偏执。
两辈子的执念怎么会让他只想和阮遂谈一场小孩子之间的恋爱。
会这么矛盾,只因这两辈子陆行对阮遂除了爱恋还有如对神明般的敬仰。这一丝敬仰让陆行在下意识里,思想有些转变不过来。
更直白的说,对于阮遂已经成了他男朋友这件事,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怎么追人的算计中。
虽然,他已经对他家教官不轨过了,但那都是被他家教官勾的,只能说他家教官太勾人了。
想明白这些,陆行深邃的黑眸一亮,耳根红色褪去,步履稳健地走到阮遂面前。然后,他在阮遂微微惊讶他和刚才截然不同反应的目光中,俯身凑到阮遂耳边。
“教官,”陆行低沉嗓音中夹杂性感的沙哑,“我第一次见到教官的时候,对教官的想法就不是仅牵手、亲吻那么简单。我想和教官融为一体,让教官永远都离不开我。所以我想尽办法靠近教官。”
“我曾经怕我的想法太可怕,教官不喜欢,所以下意识地把这些想法压在心底。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以为只要教官的目光在我身上,哪怕我只是你的学生,我就满足了。可今天,教官让我知道,我不满足。”
“教官,你会害怕我吗?害怕我这个第一次见你,就对你心怀不轨的人。”
说到最后,陆行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默默远离阮遂,抽走阮遂搭在手臂上的浴袍,低头穿上。
阮遂沉默了,没想到陆行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一见钟情。陆行的这次剖白,让他心底诡异地生出一丝满足感。
他觉得自己和陆行简直绝配,他见到陆行的第一眼虽然没有明确地想把陆行据为己有,可心思也不是一个教官该对学生有的心思。
他不觉得陆行可怕,某种意义上说,陆行和他是同一类人。只要看上,就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眼中只有自己。
阮遂觉得自己可能不正常,从小到大各种感情的缺失,让他就喜欢这种占有欲爆棚的感情。无论是他对陆行,还是陆行对他。
阮遂看不清陆行的表情,但陆行头顶上耷拉的狗狗耳朵可以知道,知道是自己的沉默,让陆行难过了。他是最舍不得陆行难过,因为自己就更舍不得了。
拿过一旁的毛巾盖在陆行头上,阮遂一边轻柔擦拭陆行还滴着水的头发,一边轻声哄着:“看来我和你真是天生一对,第一次见对方,都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