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是只哈士奇(175)

　　那么，阮遂应该真的只是SS级，肯特说的东西只是基于他的猜想。偏偏猜想他们不需要，他们需要真实信息。
　　想明白这些，陆行冷静下了，深邃的黑眸缓缓眯起，再开口时，仿佛整个房间都冷了几度。
　　“你如果只是想讨论这些，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当然，你提出的保护你的条件自然也就作废了。”
　　“你们不能这样，”肯特皱眉，“我又没说不配合，这不是话赶话聊到这了...么...”
　　见陆行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肯特连忙道：“这样，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我知道的我就回答，不知道的，也不做出的我猜测，你看怎么样？”
　　陆行点了点头，神情稍缓和了下来，但在肯特眼里还是觉得能冻死人：“猜测还是要的，前提是，你不是故意想要把我们的方向带偏。”
　　肯特：“……你这人怎么这么——”
　　“我这人怎么？”
　　“没什么。”肯特快速回了一嘴，心里无语极了。前一秒还说不要让自己说猜测，要说切实知道的东西，现在又说猜测也要说，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不愧是有着马洛里基因的实验体，和马洛里一样难伺候，一样讨厌。
　　陆行可不管肯特心里腹诽什么，见目的达到，想了想问了一个最简单、他却不知道的问题。
　　“神秘研究所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发起人是谁，哪年成立，现在的实际掌权人是谁。”
　　肯特没想到陆行第一个问题竟然这么简单，他还以为陆行上来就会问他研究所基地在哪呢。
　　想了想，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一回答。
　　“研究所全名为JR研究所，发起人是谁我不知道，他身份很神秘，不是我这种层次的人可以知道的，据说知道他身份的人，整个研究所不超过三个。”
　　听见肯特这么说，陆行几人都点诧异。一般情况下没有那个机构会隐藏发起人或者建立者姓名，不仅不会隐藏，还会写入组织发展的名册上，供后来人尊敬。
　　然而，这个JR研究所，不仅没有这么做，对于发起者的名字还很讳莫如深，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三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把这个疑点记了下来后，陆行道：“接着说。”
　　肯特继续说：“JR研究所成立于新星历236年，也就是九十二年前。成立最初，只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异变体弱点，制造针对异变体武器。刚开始，研究所确实按照成立最初的观念运行，现在很多冷热武器、机甲、药剂，都还残留JR研究所的影子。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研究所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肯特说到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后来怎么了？”陆行眼神锐利，“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说了？”
　　肯特抿了抿嘴：“我没生在那个年代，‘研究所大变样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是我猜测的。你不是说不让我瞎猜测吗？所以，我就闭嘴了。”
　　陆行：“……你还是说说吧。”
　　“好。”
　　陆行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肯特的话匣子，他清了清嗓子：“我有这种猜测不是没有根据，我今年36岁，18岁进入研究所。刚开始那几年我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在各个实验室外围帮忙，认识的人多，听到的闲话也就不少。”
　　“那帮研究员没事闲聊八卦的时候，曾经说过大概70年前，研究所画风突变，跟换了掌权人似的，放弃武器开发，开始专攻基因方面，而且是主攻人类基因里关于等级的那一环基因。”
　　“也是从七十年前，研究所发起人的名字开始讳莫如深。据他们说，以前虽然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秘密。后来突然下了封口令，随着老研究员相继离世的离世、不见的不见，发起人的名字也就只有核心成员知道了。”
　　“转变方向后，当时的人都以为是因为异变体升级加快，而人类不能升级，所以研究所才会研究人类如何进阶。可结果不必我说，你们也知道了，研究到现在，早就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掌权人都没有叫停实验，反倒加大实验投资。我猜测——”
　　“他根本不想叫停，现在这样的结果才是掌权人最开始转变方向的目的，进阶研究只是研究员们一厢情愿的猜测。”陆行嘴角绷直，眼眸更加幽黑，突然对研究所背后掌权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听肯特的意思，掌权人似乎一直都没有换。人没有换，以前不隐藏自己的身份，却在七十年前突然开始隐藏自己身份，而研究所的前身居然是研究异变体和对付异变体武器的有益组织……
　　这几个条件单独没什么，加在一起可就透露了一些信息。
　　第一，掌权人年龄不小，就算他十几岁成立实验室，现在也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
　　第二，老人成立实验室最初的初衷是好的，并且为现在和异变体争斗打下基础，而且能在短短22年的时间里，把武器、药剂、机甲发展到现在还有影子的效果，所需的人力、物力都是天文数字。
　　所以，掌权人现实身份绝对是有权有势之人。甚至，他的研究所有官方支持。
　　第三，七十年前发生了一件或者多件影响掌权人的大事，让这个掌权人的想法变得阴暗起来，并且开始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隐瞒身份，是因为他的想法已经和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研究所掌权人的身份泄露出去，这会有损他现实身份。他的现实身份很有用，不能抛下，侧面印证第二条猜测里的有权有势。
　　“身份有用，不能抛下，不能抹黑”，三个条件代表这个掌权人的现实身份十分正向，正向到可能是各国高层中的某一人，或者出自那些大家族里。
　　而且，必定还活跃在当下，否则没必要隐瞒身份。
　　现今超过百岁还活跃在各国高层，或者是各个家族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只要有线索，他们早晚可以一点一点地凭着这样的线索把人找出来，弄清楚他最终的目的。
　　不过，陆行猜测掌权人身份更可能是各国高层，因为家族给予的身份没有那么难以舍弃。如果只是家族身份隐入黑暗，做幕后操盘者，在他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被人注视，做事才会更加方便。但国家高层身份就不一样了，职能之便可不是谁都能给的。
　　还有就是，七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掌权人瞬间黑化？如果掌权人的身份真的是某国高层，那么他们找到证据后应该怎么抓？这些都是头疼的问题。
　　陆行暗自叹了口气，自从他重生后，上辈子他查了一辈子都没查到蛛丝马迹的事情，这辈子化成一团又一团的迷雾接二连三地朝他迎面扑来，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好像无形中有一只手再推着他朝真相的方向走，只是前方道路满是荆棘，这只手背后仿佛还有一只更大的手在控制，控制它不能给予自己更多信息，让自己在无限迷雾中摸索前行，走得艰难。
　　而且，他也不能确定现在推着他的这只手是真的推对了方向，而不是故意引诱自己掉入更深的
　　深渊。
　　微微晃了晃头，陆行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在脑后。他好歹做了那么久的联邦军统帅，什么危险没遇见过，还不至于被这些东西乱了心智。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务之急，是继续在肯特嘴里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至于各种猜测，等信息更全之后再进行整合猜测，才会更准确，不是吗？
　　想到这，陆行眼神坚定，缓缓开口：“第二个问题：研究所到底有多少个，是否隶属于某国。你说过，掌权人身份只有三个人知道，那么这三个人是谁，分别代表哪方势力，你来自哪个研究所，你研究所的位置在哪，还有——”
　　陆行目光闪烁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问：“你们应该早就知道我活着，为什么没来找我。是有什么势力屏蔽了我的踪迹，还是你们根本没想来找我。你们此时来帝都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