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都说我是个老六 下(308)

　　而同样的爆骂也在伊甸园的实验室里传了出来。
　　牧敛原本是坐在桌前，在看完总所那边传来的资料之后，顿时气得把面前的桌子拍得粉碎。
　　“你，当年，为什么不说！”牧敛难得失态。
　　可他没有办法控制。
　　献祭龙脉，这四个字说得轻巧，可实际操作起来，却远远不如说起来那么轻松。
　　自古以来，所有能和献祭挂上边的，无外乎不涉及到诡异的仪式。那些作为被献祭对象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受尽了酷刑，最终惨死。
　　可仔细想想也是，时隼虽然是普通人，但是时隼的意志甚至比一些分化者还要强悍。当初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曾经有个精神增强系分化者偷袭时隼，可最后，却被时隼拼着一口气反杀了。
　　那时候，他很担心时隼会因为精神污染带来无法恢复的伤害。可时隼很快就没事儿了。
　　这样的人，即便是惨死，灵魂本源也会完好无缺。可偏偏时隼不是。时隼的灵魂本源直接碎裂成好几份。
　　一份留在了龙脉里，和【月女】永远互相制约。
　　一份凝结成了【刚刚好】，来维持他分化者的假身份。
　　而最后一份留在了时雀的身边，默默地守了他六年。
　　原本牧敛以为，时隼是主动把自己分裂成这么多块。可现在想想，他只是因为承受不住献祭的痛苦才会这样。
　　是了，献祭这种痛苦连牧敛本人都承受不住。他一个A级巅峰，还是神格拟态分化者，他不过是献祭了一个神明遗产，为了看过去三秒，就已经落得如今的地步。更何况时隼当时是献祭了龙脉，为了换北所六年的苟延残喘，来维持华国许多年的国泰民安呢！
　　可顾问和神明遗产005，这两个原本就是始作俑者。却还卑鄙无耻的趁着时隼献祭，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候，偷走了他的血液。
　　他们怎么敢的？
　　牧敛那次活着从
　　神明封印地里出来之后，他就很多年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爆裂的怒火都死死地堵在他的胸口，S级分化者的磁场近乎乌云压境一样，几乎把他周围的空气都一并凝结了。
　　而已经完全失去冷静的牧敛，面无表情的往实验室大门走去。
　　【刚刚好】急得团团转，下意识伸手拉了牧敛一下。却被牧敛身边的磁场直接弹开。ta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挡在牧敛的面前。
　　牧敛沉声：“让开！”
　　【刚刚好】根本不能让，最终，ta没有办法，只能倒出那对骰子，然后率先扔出了数字。
　　按照规则，当【刚刚好】主动扔出骰子的时候，对方必须配合他玩这个游戏。
　　牧敛盯着面前的骰子，并不伸手。他身上的磁场不停地翻涌着，像是在抵抗规则的力量。
　　可【刚刚好】却十分执着，片刻不让。
　　就像六年前，时隼下地决心，去献祭【月女】之前，他拦住了牧敛，然后对他说，“牧牧，我有话告诉你。”
　　然后拉着牧敛的手，带他去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给了他一杯加了安眠药的茶，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的抛下了他。
　　牧敛浑身颤抖着，压抑的嗓子里最终带了些泣音，“时隼，你有种，今天就再把我打晕在这里！”
　　牧敛拿起骰子，放在地上，加在一起，是最小的点数，2。
　　规则生效，【刚刚好】的手就悬在牧敛的后脑，牧敛眼角通红，近乎是带着恨意，“时隼，你他妈就是混蛋！”
　　【刚刚好】的手颤抖了一下，最终，空气中响起一声近乎微不可查的叹息。
　　时隼的身影渐渐凝结在牧敛的面前，然后他抬起手按住牧敛的后脑，把他抱在了怀里。
　　“牧牧，别哭。”
　　牧敛没有抬头，反手抱住了时隼，眼角的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第507章 不可能的猜测
　　抱住他的人，身上没有温度。
　　牧敛的脸贴在时隼的胸口，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的时隼，看似有实体可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哪怕抱着他的手仍旧温柔，可牧敛还是没有真实感。
　　因为六年来，他每次梦到时隼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可在梦里，牧敛自己是有体温的，他可以把冰冷的时隼，一点一点的温暖过来。可现实里不行。
　　而目，六年前，在亲眼看着虞峤他们帮着时隼收敛户体后，牧敛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可最早年少那会，他决定放弃在帝都的事业去找时隼组队的时候，他的父母其实很高兴，对牧敛说，牧家能有一个脱离家族的孩子不容易。
　　因为远离的不仅仅是家族，也是在远离祖咒。
　　神格觉醒分化者，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可实际上，从有记录以来，牧家的分化者们，不管觉醒的神格是什么最后都是不得善终。
　　牧敛曾经说过，他和时雀的分化能力有些类似。只是时雀的分化能力是让他能够驱使怪谈。
　　但是牧敛的正好相反，他要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神格的主人，才能获得巨大的能力。
　　所以，他等级越高，灵魂本源就越脆弱。而升入S级的代价，就是将自己的灵魂本源全部献祭，来换一次的神明降临。
　　而在神明降临前，神明的神格就会一直盘锯在牧敛的身上，以他的灵魂本源作为食物。直到牧敛的灵魂消失，神明现世。下一个轮回开始。
　　“所以，你为什么要晋升S级？“牧敛的秘密，时隼都知道，所以他才这么久都不敢出现在牧敛面前，“我以为，我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牧牧，你不会....
　　时隼用力把牧敛抱得更紧，却赫然发现，牧敛比六年前清瘦了好多。而他的身上，意然也有了雪莲的味道
　　“还有多久？“时隼的声音也多了些额抖。
　　牧敛却笑了，“至少还能维持到国际会议后。顾问跑了以后，华国现在需要一个除了虞娇娇以外，还活着的，有影响力的S级，这样才能确保虞烧在国际会议上的全民公开的提议能够通过。而虞炼之所以耐着性子忍了六年，都是怕他和周翌万一先后没了，虞娇娇这个傻子崩溃了，只剩江戟一个支撑不住。现在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们不行，还有雀雀啊。”
　　“一年长成的破解位，要不是老说些气人的话，真的和你描述的弟弟一模一样。“想到时雀做的那些事儿，牧敛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养大的小混蛋，和你如出一的缺德。
　　时隼却没有笑，而是低头看着牧敛，眼神很复杂，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牧敛看不下去，拾手就给他一巴掌。
　　时隼没动，反而再次把牧敛抱在怀里，低声喊了一声，“牧牧。”
　　“嗯。”牧敛答应道。“对不起”
　　牧敛愣住。
　　时隼：“我以为留下雀雀，就能给你留下点念想。而我死的不明不白，也给雀雀留下点念想。我留了六份遗，想让雀雀慢慢接受我离开的事实。可却让他至今都没能从绝望中走出来。我留下一个弟弟给你，是因为知道你最守承诺，哪怕难过很了，也能靠着承诺支撑下去。”
　　“人活着，就总能遇见新的希望。
　　“我想，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一定可以再遇见新的，可以信赖的.....
　　时隼话还没说完，就被牧敛打断了，“没有。”
　　牧敛看着时隼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道，“时隼，我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难道还要自欺欺人下去吗？
　　一个注定要成为神格祭品的人，从觉醒那天起，就已经倒霉透了啊！”
　　“所以我仅剩的，了遇见你上面。”
　　时隼，从你追着我从L市到帝都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幸运再去用来遇见别人了。”
　　“牧牧，你回去过去三秒，看见了什么？“时隼的语气有些额抖。
　　牧敛弯起唇角，声音柔和，“我看见你给我写信了。你原本写的不是要我帮你照顾时雀，我都看见了。
　　“时隼也红了眼眠。“是我的错。
　　牧敛摇头，不是你的错，我很高
　　“时隼，我真的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