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都说我是个老六 下(277)
充分相信牧敛,可牧敛分化能力的本身,就已经……
时雀却开口说道,“牧敛可以相信。”
“时隼不会把我托付给有疑点的人。”
“我也相信,牧敛不会违背他的信仰。”
拜金小丑咬了咬牙,笃定道:“我也相信,老板不是坏人。”
路夜行看了看时雀,突然也接了一句,“牧敛,很好……”!
第479章 他是个好人啊
路夜行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众人都心知肚明,路夜行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哪怕特案组把他当成神明供奉了两百多年,可路夜行本身对于特案组也仍旧非常陌生。
哪怕他天天在特案组祈祷的时候观察他们,但是他还是谁也不认识。也无法评价一个人具体如何。
但是他却说了牧敛很好。
观宴开了句玩笑,“阿行你这算不算是偏向时小雀啊?”
路夜行却很认真的摇头,“牧敛,是很好的人。我看到了。”
“你见过他?”
路夜行:“他保留了我粉碎了的一片灵魂的记忆。即便我和他说,那段记忆,和其他的记忆是一样的。”
路夜行微微侧头,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其实路夜行那个残片当时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能够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和神明封印地里的怪谈一起泯灭。
“要是谁能把这个怪谈收容就好了。”
“神明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如果这片碎片也没有了,神降的影子就会越来越暗吧!”
“我父亲和我说,他年轻的时候,神明神降是能够看清神明的模样的。因为神明封印地越来越少,所以神明的力量也越来越弱了。”
“如果神明不能在压制这些怪谈,那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路夜行趴在高塔的小窗上,听着远处特案组的小警员们讨论和他有关的事情,但却并不在意。因为即便他虚弱到了极点也不要紧的。最后一首告别诗,至少能带着这些怪谈一起消失。
等到那时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些怪谈,自然也不用因为这些怪谈而感到害怕。
只是有些可惜,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
可就算不记得也不要紧。因为他幻想中的那个王子,一定会在变得更好的世界里幸福的生活下去。
路夜行轻柔的唱着一首好听的诗,是他的幻想,也是他遥不可及的梦。
可下面那些小警员,却在听到诗歌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因为那歌声真的很是哀伤,带着浓浓的眷恋。
所以神其实也是有感情的,他也会因为离别而哭泣。
牧敛就是在路夜行即将唱起最后一首告别诗的时候,进入的神明封印地。
“其实他可以不来的。但是他还是来了。”路夜行看着时雀,“他说,他是为了收集实验材料,但是他骗人了。我听见他话里另外一个意思。”
“他听到了我的歌,所以不想让我消失。”路夜行形容了当时的场景,“那个怪谈很危险,比你们遇见的那个要更危险,而且ta已经暴走了。”
“牧敛不想活下去了。”路夜行说到这里的时候,拜金小丑和时雀的脸色同时变了变。
“是五年前吗?”时雀问路夜行。
“嗯。”路夜行点头,试图描述当时的场景,“他来的时候就很难过,他是偷偷进来的,然后躲在我的塔下听了很久的歌。”
“他其实可以早点进去的,但是却在怪谈彻底暴走的那一刻进去了。”
“我想,他可能没打算活着回来。”
路夜行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给时雀和拜金小丑看,“你们认识吗?”
简单的五色彩线,编制的一条普普通通的五彩绳。
拜金小丑点点头,“这个是老板的。”
时雀却在长久的沉默后说了一句,“这是我哥编的。”
时雀抬起手,他的手腕上赫然也有一条。因为平时时雀藏得很好,平时有战斗的话,都会在战斗之前就将五彩绳解下来,装在【星】的领域里,所以众人都没有发现过。
和时雀手腕上,这条褪色的五彩绳比起来,路夜行手里的那条要更鲜艳一些。
时雀摸了摸五彩绳,“别看时隼聪明,好像什么都学得很快,什么都能上手,可偏偏和手工类的反冲。连基本绳结都打不好,五彩绳算是他唯一能做得来的了。”
“所以每个端午,他都会做五彩绳,给我,也给他的朋友。时隼说,图个好兆头,端午前带上,端午后的第一场雨的时候摘下来,扔到雨里,会把一整年的坏运气都扔掉。”
路夜行抱了抱时雀,“牧敛进去神明封印地的那天,特案组的食堂发了粽子。”
时雀握紧了五彩绳,突然红了眼。三块三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害怕。可薄言昭和拜金小丑却瞬间反应了过来。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三块三拉了拉观宴的裤腿。
观宴把他抱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哥哥的哥哥,离开的那天,就是端午。”
“那,那他……”拜金小丑犹豫地想问,他知道那次牧敛最终还是回来了,是老三接回来的。但是后面伤还没好,就被周翌刺杀,在心脏旁边捅了一刀。牧敛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多月才能起床。
从那以后,牧敛就很少在离开实验室了。
拜金小丑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可现在听路夜行说完,大概明白了。
牧敛或许曾经也痛苦到活不下去,可在死亡边缘行走了一遭,或许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幸好,否则现在……”薄言昭叹了口气,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还是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时隼的确死了,但是时隼的灵魂还鲜活,甚至还能正常沟通。
如果灵魂还活着的时隼,却听说牧敛因为他而选择灵魂消亡的结果,那才是最可怕的悲剧了。
路夜行抱了抱时雀,似乎想要安慰他。
可时雀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
路夜行总结了一句,“他原本可以不受那么重的伤的,但是为了让我可以保留那个碎片上的记忆,他才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当时,我和他说不用的。因为本来也没有人记得我。而我的这个碎片上的记忆,和其他碎片里的记忆也都差不多。无外乎是唱诗和听特案组的人祷告。”
“但是牧敛和我说,你说得不对。只要你这个碎片记忆里的云朵形状和其他残片记忆中的云朵形状不一样,那都值得被保留。”
“牧敛说,很多时候,活着很痛苦,但是只要有一点快乐的回忆,就能支撑很久。”
“这条五彩绳是我在牧敛昏迷被带走后从神明封印地捡到的。之前想还给他,但是还没有找到机会。”
时雀想了想,“能给我吗?”
“嗯。”路夜行把五彩绳给了时雀。
时雀看着上面的并不整齐的接头,和明显不怎么圆润的绳结,就突然想起时隼盘膝坐在床上编五彩绳的场景。
过去好几年,时隼每到端午都会编,但是好像从他初中集训那次后,就变得很认真起来,竟然也会跟着视频去学怎么打更好看的绳结。
他还一边编,一边在嘟囔,“这个不好看,给……,这个太丑了,必须给……,卧槽!竟然还能有这么丑的?算了,娇娇不在意。”
最后挑出两个最好看的,然后冲着他笑眯眯的招手,“这个给雀雀,哎呀!我手真巧,明天上学小朋友们肯定要羡慕死了!”
时雀无语的收回手,把反驳的话藏在心里。因为他们班级里的同学,只会pk到底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至于五彩绳这种,小少年们才不会在意呢!
可其实时雀当时也是好奇过的,想知道时隼另外一条漂亮的五彩绳是给了谁?而且还是年年给。
时隼说,等他十八岁成年了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