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73)

　　废话。
　　某古神屏蔽掉他的信号，优雅擦擦四个扭动的蛇头。
　　‘他’的蛇尾运转着整个中国大地上时间与空间的运行，需要每时每刻掌握着万物的动向。那么人类吃饭，工作的神族也有饱腹的需求。你以为一个巨大生命的力量和物质维持不需要四处掠夺么……再不然，等你抓到下一个眷属前，我活活饿死？
　　古山龙后来咬手套思考，突然一拍脑袋好像懂了什么，他也不再多哔哔了。
　　……调查员保命须知里必须有一条，#不要老问古神为什么，他的耐心只有0.0000000001秒，就算你好奇死了也别在某些地方找死#
　　这是古山龙上次被空间召唤后得出的宝贵经验。
　　可敢情，华夏魙系宇宙真的各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提他没见过的那些领导者们，原来任何上位神族碰上肚子饿了，就是亲儿子，前部下，也能啊呜一口先吞没干净，补补营养再说。
　　人类何其渺小……这位下神，你安心去……以后我会一步步探索出伏羲喜欢的食谱，让他不乱吃路边摊的。
　　先忙正事吧！
　　这一去，古调查员一个人从世上消失了。
　　那些国道四周布满的蓝天牛羊，高坡车辆，替他掩饰住了未来将要在中国大地上的另一番探险。
　　某人在路上有了想法。
　　传说中的G先生要想成名，需要先在道上立威。想不露面塑造出一个虚拟人物，他得找一群人把钱分别送出去，这样省时省力。
　　古山龙趁着赶路，每到一个地方找一群小孩，让他们到村委会送钱，送的是谜题少爷的买命钱。
　　嘴里还强调：“是G先生送给你们好好学习的。”
　　一转眼，1亿真彻底转手没了。
　　但穷学生古默还必须弄到自己的户口本，才能研究复读和租房子的事，并找到合适的同行者。
　　古山龙又开始找功夫和各种路人聊天，问起了宝瓶山……
　　古山龙打听过那边买房的价格，发现这禁区地带果然也有好处，人家告诉他，那里的房子800块可以租整整十年。古山龙心里想好便宜，嘴上说这么贵，山里有鬼还敢狮子大开口。
　　老乡很赞同，说白送他，也不要，户口在那里，铁定八辈子穷，家里孩子以后大学也考不上。
　　……大概两省信息不流通，古山龙发现对有‘鬼’这事瞎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宝瓶山遍地是杀人黑店，鬼是人类编出来的，还说，宝瓶山四周全是黑摩的，一有游客和运输车过去，必定车毁人亡。
　　最怪诞的说法是，宝瓶山不止有以上这些。
　　相传在二十多年前，一批外地人来考过察，放出了人家祖辈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后来，山上一被浸透夜色，当地人总看到山体外层密密麻麻摇晃着一只只的人手……
　　那年头，乱葬岗在附近。
　　死人从地里向活人招手意味着一种地府大肆在人间勾魂前的噩兆，当地人确信，灾难要降临了。
　　没多久，村里10岁以下的孩子集体暴毙。此地的家家户户又生下了好多胳膊长黑毛的变异人，通体黄色的长条怪人和白毛婴儿。
　　这些丑人变成了宝瓶山村民的下一代。他们长相统统不算人类，是怪物，你碰见一次，一生会做噩梦。
　　你误闯，想往外跑，黄皮人、白毛人们还会围上来，扒皮吸血吃了你！
　　听农村老太太们讲故事，古山龙相当于提前嗅出了魙化生物出没的讯号，他靠一路上的收获，还快进到了一家五金店，要买装备。
　　这小店在门前栓了只断尾的狗。
　　店主带一双白袖套，喘大气给古山龙搬来了好一堆便宜卖的工具。
　　古山龙要进入宝瓶山，他得搞一点调查者必须的设备再上路。
　　高科技物理驱魔和玄学结合，才是双管齐下。
　　“前面还有10公里到么？我再拿十管木工胶吧。”
　　蹲地上，古山龙搂小狗玩。‘哈！哈！’小狗亲他的脸，年轻调查员笑了起来。阳光下，他的耳钉发光，高高扎起一把头发，换了身蓝色冲锋衣，照着小单子一一往下看。
　　嗯，一台照怪物体内热源的紫外线灯，他在路上买好了。大剂量蟑螂药和老鼠贴，对付2米以下小怪的。农村电鱼用的渔网、用来对付水里的未知生命。枪，法治社会肯定弄不着，先拿收来的铁珠枪管顶一顶。
　　古山龙摸摸额头。
　　能网购到一个5米直径左右的黄铜炼丹炉就更好了。
　　等找到房子，他想研究一下炼丹，这样还能配点魙物专用药剂出来，接着，他如木匠爱好者般往包里塞锯子、老虎钳、锅炉面具、枪钻……
　　老板突然找他说了句闲话。
　　“你要进山，别太晚到当地。那里真有怪谈，我在那边有个小学同学，他和外边人说的一模一样。”
　　都现代社会了，店主当然自称不信鬼，但不知为何，他和路上很多人一样特别信宝瓶山里有所谓怪人。
　　古山龙和狗一起捂嘴：“宝瓶山的事是真的？他还能上小学？”古山龙装完胆小鬼心里压根没起伏……
　　店主摇头：“他行为和智力是正常，学习成绩还不错呢，就是脸不对劲呗。我知道他可怜，但我如果理睬他，大家要一起排斥我了。”
　　店主说到这里，很无动于衷。他讲了对方未来的情况，说这人在15岁死了。
　　这不怪别人，他应该只呆在单一世界里，他的错是把自己当人看。
　　……这是什么道理？欺负人的有理？
　　外地人古山龙忍不住问，万一是误会呢，他不是怪物，却被当成非我族类，他说着人话，有思考能力，也应该被当成‘怪物’？
　　店主：“不然呢？你觉得其他人为什么要为了他而改变？我们难倒不需要正常活着？我们对未知和恐怖的东西也有表达害怕的自由吧？”
　　……是，人肯定是这样想。
　　他也不能说这叫自私。
　　古山龙想想在南波碰到的廖超、张香香，第一次回忆起了释迦的那句问题，调查员是否要为这些魙物的生命而负责呢。
　　店主跟古山龙一起摸狗、分析。
　　“这些人肯定不是鬼，但他们是异类，正常点的人类基本搬得差不多了，留下的不可能是‘正常人’。怪地方留给怪人住，记着，宝瓶山有三个鬼门关。葫芦嘴，鬼张嘴。葫芦头，掉人头。葫芦肚子，进鬼肚子。你多看看地图吧。”
　　古山龙：“留下的人不杀人，只抢劫对吧？”
　　店主：“这有什么区别？不全是犯人类的法。”
　　古山龙挥挥手：“是没区别，但杀人的话，我也不客气了。要能沟通，我可以利用我的‘美色’，先让他们主动来找我。”
　　啊？美……美色？
　　店主明显没听懂。
　　古山龙不多说，背上驱魔装备说声告辞闪了。
　　后来的整整十四五天里，古山龙逃出南波、跑到外省瞎晃悠后的具体动向，成了悬案，连同跟他的一波人也是。
　　这波人是宜城那站出现的，脖子里全挂了一个黑五边形项链。
　　古山龙每露面一次，他们总聚集到附近转悠，盯梢。这些人马并非他的仇敌，是被统领某个秘密协会的老爷子亲口吩咐过的。
　　这老头出院没几天，家不回，先找古某人算账。
　　借着在南波的十几天留下的记忆，老头知道古山龙肯定想知道白觉和释迦过的怎么样，又去打听了一圈，准备做威胁。
　　他对手下交代，古山龙拿出一枚银戒指找黑色五边形帮忙，别问其他，直接弄残废，我要见他。
　　可惜……
　　古山龙的把柄始终没被死老头捏住。
　　三天后，有个秘密消息让他们得手了。
　　拿到线索的人叫老崔。
　　老崔是建平的情报贩子，身条有些面黄肌瘦，脸上长了痦子，上有一根毛，人送外号崔有毛。
　　领导今天催过几次。
　　可崔有毛找遍眼线，再没发现人的下落，他自知失职，钻进收费站给老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