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55)

　　这样一来，四人对话的隐蔽性很高, 还能远距离联系彼此。白觉埋头用耳朵贴住墙皮，朝上下左右的房子公摊面积看看, 发现守天之眼对楼层下方毫无反应。
　　接着, 白觉将抓灵魂的仪器对准了楼下。滴度、滴度……针对全楼是否存在不死生命的监测很快，地图上的热源是空的，他们经过讨论也认为这里没什么灵魂存在。可能连活物都没有。
　　古山龙鼻子上现在架着一副夜间能视物的电子感光墨镜。同样的，他看不到有什么异常。
　　脸自带黑色神秘面纱的他只能和白觉一起耐心趴下聆听。可说来很奇怪, 他俩均确定这楼里死静死静, 底下不像有东西。这些不知来路的虫难不成全半夜出去了？它们晚上不睡觉, 都上夜班？那么几点又会回家，然后再出去工作？人类好像全都一无所知。古山龙拿手套指指另一头，让白觉照照有没有下楼的门和楼梯，结果肯定是没有。虫子都会飞了，它们不用走楼梯，四人想下楼找线索，也只能从外墙一个个翻找。
　　“你们说……这昆虫……它大不大？一般住几楼？”
　　白觉很快发现自己简直问了个傻话。
　　这些未知昆虫族要是体型不够大，它们能一大家子集体住进大平层和别墅么，房越大，虫越阔，这至少和人类一线城市内的生活水准已经齐平了。不，可能过的比他还好，工资也高，甚至早脱离单身有老婆孩子了……想住几楼就几楼，实在不行放出去收租都行……
　　白某人的内心还开始羡慕了……
　　白觉立马感叹了三十多年的买房压力。
　　古山龙：“你一大男人不忙事业，天天盼着买房子结婚，你怎么不问它们胖不胖，瘦不瘦，家里有没有女性适龄婚嫁对象，招不招灵长类入赘？”
　　白觉张口呸他，虫又看不上我，我这是灵长类适龄男性的生存焦虑，你才多大当然不急，我看你是二十一不知三十六的饥。
　　老廉一看大家探讨起了跨物种两性相关的问题，老头迅速加入进来摇摇头：
　　“不，母虫真未必看不上男性人类，你们还会唱张贵诊所里那首二人转么？里头说张贵的老婆长什么样，你们现在有印象么？”
　　张贵老婆？千只眼？百只手？住洞里生了一堆那个？
　　等等……这描述怎么越听越诡异……他们先前没把怪物和现实结合，也不往具体去想象这种形象像什么生物，联系眼前，张神医他老人家不会是找了一个大号节肢动物做老婆吧！
　　老廉接话说很有可能。咱们不是讨论过么，远古时代，那些各种爬满地球表面的神族裔，按照外神的常规形态，除了面孔不像近代灵长类，什么物种全有可能。而且，它们也会杂交。
　　神族生物和神族生物一杂交，生出来的东西可复杂了。我们大可不必把神的后代想的太美化，毕竟张神医已经先一步帮大家实验过神和人类的跨物种相爱繁殖……那帮儿孙争奇斗艳的模样也说明了一切……
　　比如张香香，从显性基因上明显比较像她爷爷，但那些第五代的四眼鳗鱼，既不像张香香也不像廖超，这些孩子的长相应该要往张贵老婆那一代身上靠。
　　“我推测过，张贵老婆的体型至少有98米。”老廉想了想，利用这一路上积累解刨怪物得来的种种经验说。
　　“‘她’的身体上有昆虫足，有大型的进食口器，和节肢动物的唯一区别在于，她有可能还长着犁鼻器，这证明‘她’的血液里夹杂了爬行类的部分体征，同时，‘她’有非常大的复眼。因为昆虫的眼睛才会密密麻麻。”
　　爬行类加昆虫，还有一堆复眼？这‘老婆’的长相听上去也太掉调查员们的基本理智了……鬼楼里不会全是这类型的老乡吧？
　　白觉忍不住了：“老张家那位嫂子真是本地的？人和虫咋看上的？张贵还天天和人夸这是美女？”
　　可这刚好涉及到一个人的冷门技能领域了。古山龙勾了勾墨镜腿，把一个传出去没人信的独龙族千年秘术告诉了白觉。
　　“能不能看对眼，有时不是看对方的脸，世间一切皆由我们大脑里的图像反馈决定。看张贵后期那个精神状态，他被一个魙物改变过世界观和认知能力的可能性极大。你有没有听说过聊斋里的狐狸娘子？为什么书生总认为一只动物能变作美女，因为万物的形态原本就亦真亦幻。古代奇门遁甲里提到的改头换面，比如我的易容，就和这种有关，书生眼里的美女，张贵看到的妻子，或许跟现实无关，是高级生物对低级生物的催眠。”
　　怪不得古某人每次从男变女的会这么快，也不用涂抹化妆品，这完全是精神类强度攻击，是上古流传下的玄门法术。古山龙不是次次改变五官，是他可以让你幻想自己是男人喜欢的美女类型。那么，张贵他妻子的真实一面也许只有被吓跑的村民才见过了……
　　看旁边的古山龙要学张贵老婆来一次大变美女，解释一下中国古易容术的更多神秘原理。
　　白觉吓出大小眼，连连阻止：“别别别，我要对你这只妖的诱惑时刻保持清醒，正常人可拿虫子这种东西最没办法了！这不是大小问题，是数量问题，万一楼下是一群大蚊子或者一堆大苍蝇，我们带拍子下去打都打不完。”
　　涉及这话题看来是越跑越偏了。
　　可听他们的对话，古山龙这几个人一听说鬼楼里的未知怪物可能是虫，对恐怖事件的危险逼近感完全降下去了。人类的心里还是对昆虫这东西有点缺乏敬畏之心。正常的虫子太小了，鬼楼的真相是很可怕，但这一路上的怪物，他们也见太多了，昆虫？它们会比巨人更大么？
　　现实中能引起人恐惧的昆虫顶多只有蜘蛛这种有毒性的，或者蚊子这类会吸血的，最不济，只有一脚被拖鞋踩死的蟑螂了。再多的大虫子一扑过来，不敌一瓶杀虫剂，人怎么可能会恐惧虫子呢。
　　第13号魙根本不可能是这些昆虫。
　　释迦似乎不这么想。既然今晚楼下没有危险，释迦主动提出让古山龙跟他去七楼看一看。古山龙答应了，他们以最快速度爬绳子下去了一趟。
　　一如八楼上面的空，七楼刚进去也是黑乎乎，里头什么多余的发现也没有。
　　古山龙凌空下来，他的脚抵住墙，解开腰上的绳索，帮着释迦先踩住窗户跳下去。
　　可摸黑下楼的古山龙和释迦转眼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这是什么？被虫子藏起来的石板？上头还有很多钻孔后的点？是筑巢的一种方式？”
　　古山龙问释迦。
　　说完他们看向脚下踩着的无数碎石板，明显不懂昆虫收集东西的用意。闻言，打手电的释迦四处在看，二人发现，七楼的地和墙上竟然全被未知生物秘密挖出了洞。这些洞的直径在0.5米左右，规则，整洁，每一个里头还塞着孔眼雕刻不一的石板。
　　释迦脸色有点沉下去，他有点明白这楼是干什么的了。释迦现在的心情简直比在青铜迷宫里还觉得身体往外冒出冷汗，是那种夏天后脖子有人趴着吹气的钻风感。
　　释迦久久说：（“……这里是一间‘图书馆’，就像八楼是它们对外界主动敞开的文明入口，这群生命好像早知道有其他生物会来，所以将个人的种族历史和文字传说留在了第二层。”）
　　（“它们不急着对人类使用暴力，还想要高于你的知识，思想和礼貌首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它们是一群远古的‘神’，这里是‘神’的宫殿，它们……在对人类表达轻蔑。”）
　　作者有话说：
　　没有比来自神的轻蔑更令人类感到背后发毛啦，哈哈。
　　巨物再大，也没有这种非我族类的高智慧生命来的吓人，鬼楼这关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里~
　　小古的易容术是这个原理哦哈哈哈，当然他也可以顺便穿女装，增加一下buff,但他肯定不乐意毕竟他是死傲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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