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怎么全是亡夫马甲啊!(37)
燕觉寒看见白西野十分懂事儿地背过身去没有看,失笑。
然而他不知道,白西野不是懂事,他那是懂惜命。
白西野不傻,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牵扯进了某件很危险的事,他可是好好做生意的良民,这种事儿,少一件是一件。
燕觉寒听见队友在通讯器里短促却紧张的提示。
[队长,出了意外。Sheldrick提前发现了监控被干扰,现在已经走到化妆间长廊中段。]
[在连接口。]
[往你那边转过去了!]
燕觉寒神色一凝。
眼前危机紧迫,他虽然有不下10种预案和解决方法,但他不能将出现在这里的白西野卷进去。
他回头,看见背过身去的白西野试探地扭头看自己,像只小动物,蜜棕色的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还有些许崇拜。
燕觉寒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间一动。
门敞开着,他已经隐约听见了急迫靠近的脚步。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脚把被玫瑰金手镯扣着的人踢到门后,另一只手环住白西野的腰。
白西野:?!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背部轻轻碰到门边的墙上,疑似便衣警察的、正义的“阻挡物先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
不、不是……等等。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壁咚??
白西野还没来得及在心里谴责自己亵渎伟大职业的想法,就听见对方压低声音开口。
“白西野。”燕觉寒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怀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青年,对方的脸颊和眼底都被走廊的光映亮,燕觉寒这才发现,青年今天打扮的简直……
燕觉寒耳根一烫,手臂扣在对方腰间的力度松了松,两人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密贴着。
“帮我一下。”他说。
然而怀里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还有些惊惶未定,燕觉寒低笑,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就当是报你昨天强|吻我的仇。白西野,你今天不帮也得帮。”
白西野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呼出去,视线里对方就侧头迎上。
燕觉寒拢在他腰间的手紧了一下,最后一句话被揉进在两人交叠的唇瓣间。
“听话,闭眼。”
作者有话说:
燕哥,一章之内复仇的真男人。
晚上6点还有一更。
第19章 【二更】
『Please让我康康』
李嗣音这个身份, 先前是组织里情报部门的另一个人主要负责扮演的,就是之前说的那位“擅长出卖色相”的同事。
那位同事在上一个任务里受了伤,但时间紧迫, 组织没有办法再建立一个比“李嗣音”更可信、更方便的身份。于是总部留下一句“你永远可以相信Vulpe”的话, 这个身份和任务就这样丢给了燕觉寒。
一开始知道自己要扮演李嗣音的时候,燕觉寒是拒绝的。
他没有洁癖,毕竟以前在行动部门的时候,在草原上沙漠里随便裹个衣服就睡的日子也不是没经历过。但他这位同事在以往几年的任务里, 把“李嗣音”这个人设扮演的简直风流成性, 以至于在国外上流圈子都有了“阿佛洛狄忒”的称号。
阿佛洛狄忒,古希腊神话里的……性||欲女神。
那位传闻里半死不活的同事在得知“Vulpe要接手李嗣音这个身份”后, 专门给燕觉寒打了个电话。
上来就是一通中气十足的、展示着超高肺活量的大笑。
“你是不是回光返照了。”燕觉寒面无表情。
对面的同事立刻收声。
Vulpe的人缘很不错, 平时笑眯眯的也开得起玩笑, 但在组织里却没有人愿意真正惹怒Vulpe。
这人看起来只是情报部门一个行动小组的队长,可但凡他们这种有点年头的人都知道,当年Vulpe是行动部门最神秘的NO.0小队出身,是连总部都可以为他破例的人。
笑一下算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 看看也不行。
“我是受总部指示,来简单跟你传授一下李嗣音这个身份的扮演。”
“总结四个字呢就是……火辣一点。”
燕觉寒:?
有那么一瞬间, 燕觉寒觉得自己在组织的情报生涯马上就会迎来第一场滑铁卢。
同事显然也知道,恐怕只有自己这种近乎社交恐|怖分子的性格, 加上几乎没有的道德底线, 才能塑造出“李嗣音”这么个人物来,于是安抚道。
“放心, 你也就是先撑这么半个月。”他说, “我尽快养伤, 两周差不多就能下床了。”
“行。”燕觉寒无奈笑笑,“活着,别让我任务结束后吃你的席。”
“诶你这人。”同事翻了个白眼,又忽然放小声音偷偷问他,“Vulpe啊,你都不问问我伤到的是哪儿?”
燕觉寒面无表情,想也没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个火辣男模真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他有感情洁癖。
燕觉寒父母虽然死得早,但他听到的都是父母一见钟情、二十年如一日的绝美爱情故事。
他大哥也是个痴情种子。小学跟大嫂早恋被对方家长无情拆散,中学跟大嫂早恋被老师无情拆散,大学准备跟大嫂再恋一次结果大嫂不幸交流出国,燕家大哥为年幼的燕觉寒展示了什么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年仅十八的燕家大哥,直接揽下了自家某产业海外分公司的活,一个寒假扎根海外,一年时间做大做强。
细节燕觉寒是不知道的,毕竟那会儿他才上小学一年级。
但在小学生燕觉寒的眼里,就是大哥出了趟国回来,他就有嫂子了,订婚三年后,他就有侄子了。
所以当燕觉寒回国后听说燕夙这家伙从初中就开始交女朋友,而且就没断过的时候,他深刻地怀疑过这家伙是不是他燕家的种。
关于扮演“李嗣音”这个身份,燕觉寒从未如此如临大敌过,后来还是总部松了口,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当“李嗣音”在国外情感受挫,回来以后洁身自好一个月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在昨天遇见白西野、好心把对方送回休息室,却被这小崽子上下其手按在枕头上强吻之后,燕觉寒第一个想法就是——
事情解决了,我有老婆,懂不懂老婆的含金量啊?
虽然从世俗意义上讲这已经是“上辈子的”老婆了,但无所谓。
因为白西野曾经无数次跟韩觉、跟方初柏亲口说过:我对亡夫情根深种。
燕觉寒知道,白西野认出了这些都是自己,他或许是太过含蓄,又或许是担心自己现在身份敏感,总之这是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向自己表达爱意。
爱情就像一列匆匆忙忙的列车,不知道什么就架好了轨道,从他身上横冲直撞地开过去。
昨天在休息室的时候,燕觉寒也曾经尝试过叫停这趟不知前路的车。
“韩觉会走的。”他说,“方初柏也会走。”
他在暗示白西野,自己不会在此久留,自己或许并非他的良人。
哪知道醉醺醺的白西野拉着他,反而笑了笑,像酿着蜂蜜的瞳孔甜而醉人。
“还会有新的、和他们一样的……人。”白西野说,“但是我不怕的。”
他这个“但是”的转折词有些奇怪,燕觉寒却已经无暇去想,只当他喝醉了,能组织出这样的语言已经是尽力。
被带着奶香小饼干味道的小野兔毫无章法地咬上嘴唇的时候,燕觉寒承认自己心动了,就像他大哥给他描述过无数次的那样——
“看到你大嫂的时候,我连我们孩子名字叫什么都想好了。”
他和白西野注定不会有孩子,但如果白西野喜欢,他们也可以去领养。
不过……他家小野兔现在看起来自己还像个孩子,除了在侄子燕夙面前谈生意的时候像个靠谱成年人……其他时候都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