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劳改当模犯(34)
但他期待的事情并不能发生。
因为有人拦住了那个男孩。
不是所有人都像时城一样眼睁睁看戏的,这不仅是一个人的任务,大多数人并不想失去这个引导者。
即便这个引导者满嘴谎话,不知哪一句才是真。
但没有人想去冒这个险。
男孩被强行控制住了。
他低声吼泣着,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什么。
直到他的脑袋被石头砸爆。
时城亲眼看着那个失去双眼的男孩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块石头,跌跌撞撞朝着哭声那处走去。
“哐”。
一声下去,报了仇。
又有人死了。
还是以这么可笑的方式。
在这里做任务,不仅要防NPC,还要想着防身边的人。
大家都不是好鸟。
这一点,终于在这一刻被搬上了明面。
不少人低着头,心思飞快地打转,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
时城戏看完了,终于收回了目光。
“现在,”他看着须子遥,“你觉得那婆婆对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须子遥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像看人,佩服地拱手:“真话、真话。”
不仅是动作,还有问答。
只有时城在问那老婆婆的时候是有问必有答的,而不像是这些人,不管为什么,永远只有那一个答案。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
“有没有可能,那婆婆故意迷惑你?”
“没可能。”时城说,“还记得那婆婆跟我说话的时候,动作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须子遥想了想,讶道:“扣眼珠子!”
时城眉毛一抽,轻轻扫了他一眼。
“……这么说也没错。”
“应该是暗示。”
须子遥恍然:“我明白了!”
时城轻挑眉梢:“那现在就去做吧。”
洛问九紧跟着他:“做什么?”
“证明啊。”须子遥这回悟了,帮着时城回答,“证明自己不是外人。”
。
既然“自己不是外来人”这件事是可以证明的,那就说明这里的人一定有某个共同特征。
但村落里所有的房屋都紧闭着,敲门都没有人应。
须子遥探路的时候,眼睛一直偷瞄着另一个男人。
刚刚时城把显示屏扔给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说实话,总觉得这人很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低头想跟小孩讨论一下,却发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惊了一下,往时城那边凑了凑:“时哥时哥,洛问九呢?”
“我让他去帮忙看个人了。”时城斜了一眼这人几乎快要贴上自己的爪子,不动声色的走远了些。
结果这一走,就撞到了另一个人。
“哎,”傅遇安在他身边虚虚扶住他的肩膀,“慢点儿啊,别碰瓷。”
时城绷直了身子避开他的触碰:“不会的,我知道碰了你也赔不起。”
傅遇安笑了一下。
什么毛病,被骂了还笑?
时城在心里吐槽一声。
他把自己放在绝对不会被这两人碰到的位置,跟不远处的齐浮对上了视线。
美女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招了招手。
须子遥嗤笑一声:“这女人不会以为我们时哥是这种挥之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时哥缓步朝着美女走了过去。
须子遥:“……”您老人家就是专门来打我脸的吗?
时城在齐浮面前两步距离的地方站定,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毛皮。
“这是?”
“从野人衣服上撕下来的。”齐浮说,“刚刚我去了我们一开始来到的地方,那边地上已经没有尸体了,但是地上还有些打斗的遗留。”
“这块皮毛应该是打斗的时候撕裂的衣服,掉在地上我捡了一点回来。”
时城看着她把东西递给自己,忽然问:“为什么要给我说?”
看样子,这姑娘应该是自己偷偷捡起来的,现在就这么给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齐浮弯了弯眼睛,忽然凑上前来。
时城不闪不避,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缩短。
齐浮声音轻轻柔柔的,手指软若无骨地攀上了他的肩膀:“你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吗?”
时城眯起眼睛,忍着把人丢出去的冲动,点了点头。
别说女人的第六感了,就连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别这么抗拒,我又不吃人。”齐浮乐呵呵的拍拍他肩膀,重新恢复了两人的距离,“我觉得你很牛逼,我想抱大腿,就这么简单。”
时城挑了下眉:“你这态度可不像是想抱大腿。”
一点谨慎害怕的样子都没有,说是想泡他还差不多。
齐浮眨眨眼:“那换一种说法,合作怎么样?”
时城摇了摇头。
这让齐浮有些意外:“看不上我?”
“不是,你很强。”时城直言,“但我不喜欢跟人合作。”
他可以选择性服从队伍,也可以团队行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在跟别人合作。
他的所有行为,全都是基于自己乐意的条件下。
合作的前提,是双方的地位是平等的,权利也是一样的,必要的时候,需要让步平衡商讨,甚至是互相妥协。
而且还要时刻担心合作对象背后可能捅刀子的行为。
时城不喜欢这种瞻前顾后被另一个人绑着的感觉,如果必须带领队伍,那他要的一定是说一不二的权利和地位。
齐浮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她无奈耸耸肩,收起了对方没有接过去的毛皮衣碎片。
“那好吧,可惜了。”
她心高气傲,是不可能愿意听一个刚认识甚至还不知道名字的人的命令的,合作原本就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那就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吧。”齐浮笑笑,转身朝着等待自己的那群人走了过去。
时城笑着目送她离开。
同时还想着对方手里的那块毛皮。
刚刚那毛皮跟自己接触的距离很近,他视力好,虽然没有拿着,但也能很好地观察观察了。
很特殊的地方倒是没有,就是那毛皮做工很粗糙。
这里的人应该很不善于这样的手工活。
天已经亮了,众人没有在老婆婆的嘴里问出什么来。
大家垂头丧气地聚在一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经历了之前那件事,这些人之间的气氛其实有点诡异。
这会儿说了半天话,诡异的感觉才缓解不少。
忽然,一阵咕噜咕噜的闷响在人群中传开。
大家朝着声源处看去,一个中年男子尴尬地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啊,我饿了。”
副本里会感受到饿这件事,不少人在上一个副本就知道了。
大家也没过多在意,反正都是吃饱喝足才进的新任务,不吃不喝撑三天还是没问题的,现在暂时没啥要紧事。
他们插科打诨闹了几句,又聊起了别的话题,线索、分析……可以说为了缓和气氛竭尽所能了。
除了有一点,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
那就是入狱前的身份,以及入狱的原因。
这种问题在这里比问身份证号还要危险。
须子遥不想跟着大家一起插话,于是小声问时城:“时哥,你说这里的人全都是第二次进任务吗?”
“现在根据他们的反应看,应该是的。”时城玩着自己的指尖,头也不抬地说。
须子遥:“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第一局都是赢的那队?”
时城摇头:“也未必,输得不一定活不下来。”
须子遥不太理解:“输的不是直接死?”
时城:“……你听觉尚在吗。”
须子遥:“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