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劳改当模犯(118)
“男还是女?”那声音问。
也不说“杀他的是男是女”或者“ta是男是女”,这鬼智商不低。
他思忖道:“男?”
一分钟过去,平安无事。
时城挑眉:“我的问题和你一样。”
鬼:“……”
鬼:“女。”
时城清楚自己的性别,故而听到这个答案,他就明白了。
原来刚刚那个问题是“杀死ta的是男是女”。
杀死他的是女的,杀死鬼的是男的。
周围一片寂静,等到了第二个五分钟。
时城这次率先开口:“我和葛奏有什么关系?”
鬼:“选择题,不是问答题。”
时城换了个说法:“陈皁炎和我熟还是不熟?”
鬼:“不熟。”
鬼:“早上中午还是晚上?”
“三选一,这不公平。”时城淡淡道,“我问你的都是二选一。”
鬼虽然没有实体,但从周围骤降的温度来看,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中午还是晚上?”
时城笑了一声:“中午。”
依旧是平安无事。
时城面上不显,心底却松了口气。
猜对了。
一般人非要二选一,大概率一定会是早和晚,因为这样的选择性很多,各占了百分之五十。
但对方却放弃了早上,那中午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逆向思维,提出来诱导他的,但时城认为,这只鬼的脑子并不是很聪明。
他几乎已经排除了洛问九记录的那个名单上的所有工作人员,把鬼的身份锁定在了学生当中。
原因无他,因为这只鬼的行为一点都不成熟,虽然看着非常狠,但……很幼稚。
不管是坑他们也好还是怎么样,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被宠坏的有钱人家的孩子的感觉。
是校园欺凌吗?
他心中思绪乱飘,垂了垂眼睛。
第三个五分钟。
这次先开口的是鬼:“陈还是孙?”
时城神情一滞。
这次的问题,也太直白了。
陈指的应该是陈皁炎,那孙就是孙赤。
他没有跟孙赤接触过,但又下意识觉得傅遇安的那句“陈皁炎不是个坏孩子”很有道理。
送命题可能就是这样的了。
时城在当年参加联盟竞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纠结过。
他心底一横,随口蒙了一个:“陈。”
目前这个教室里的边家雨和陈皁炎有关系,鬼又和边家雨一个教室,他只能选择关系最亲近的这个了。
不过他运气可能真的不错,这个答完,依旧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真的……只是运气吗?
时城皱了眉,问题在脑子里滚了滚,问:“十二小时内,我是否和杀死我的人接触范围小于五十米。”
鬼沉默了片刻:“是。”
十二小时内,和他接触小于五十米的,只有葛奏边家雨和陈皁炎。
话音刚落,周围狂风四起。
时城试探着往教室外走去,一路朝着楼梯口,通畅无阻。
那只鬼放过他了。
他一边修电箱,一边按通了对讲机:“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头须子遥的声音传来:“在五分钟之前,又有两个人溜进去了。”
时城放下对讲机就打算去找人。
但须子遥却喊住了他:“时哥,我刚刚把这里的安保系统给黑了,查到了前段时间的录像带,刚跟傅哥通完话。”
时城脚步一顿,他有些意外:“你还能黑进去这个?”
须子遥语气颇为得意:“当然!再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个被通缉了好久的!”
时城眉峰上扬:“你还挺得意啊。”
须子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不忘正事儿,切进了正题:“刚刚进去的两个人在前天的时候迟到了,监控拍下了他们在保安室写的名字,黑一点高一点的男生叫郭锅,矮一点戴着眼镜的男生叫张飞双,好像和孙赤葛奏都一个班的。”
郭锅张飞双孙赤葛奏一个班,边家雨陈皁炎一个班,还剩下一个不知道叫什么。
时城问:“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须子遥语气有些不确定,“张飞双的左手好像……少了一个指头。唉这个监控太不清晰了,不太能看清!”
“没事。”这些消息都是意外之喜了,时城满意道,“我等会儿自己去……”
去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因为他刚放下修好的电箱盖子,转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高中生脸。
两人面面相觑,时城不确定道:“孙……赤?”
孙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时尚,嘴唇都在阖动:“你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时城“啊”了一声:“你认识我。”
还是生前的他。
他这开口四个字,顿时又把孙赤吓得半死。
男生原本握在手里的斧头瞬间落地,“砰”的一声,他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时城眼疾手快把人捉住:“跑什么?”
孙赤都快哭了:“你别过来啊啊啊啊!!!”
时城:“……”
这小子嗓门怎么这么大?
他不由得紧了紧抓着他的拳头:“闭嘴!不然杀了你!”
“嗝——”一声响亮的哭嗝给宰猪般的嚎叫画上了句号。
“大大大哥,你别找我啊不是我害得你!!”孙赤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还带着哭腔,“报仇要找对人啊你别来找我啊!”
时城笑了笑:“那你说我该去找谁?”
他每一个字都跟打了孙赤一巴掌一张,对方打哆嗦打得一颤一颤的。
最后在他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张了张嘴,翻了个白眼,竟然晕过去了!
时城:“……”
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学生心情复杂到了一个境界。
可以了,这胆子应该没能力杀人。
他弯弯腰,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斧子。
上面有很多骇人的红棕色印记,凌晨的时候他断言是血迹。
现在离近看,确实是血,但上面是残留了很久的动物血。
手握着斧头转了一圈,目光触及斧背的时候倏然顿住。
这是……泥土?
泥土是暗红色的,湿漉漉的还留着腥味,不难猜出这曾经沾染过血。
出神之间,他忽然听到了正在朝着这边越来越近的谈话声。
四周没有足够隐蔽的躲藏的地方,他左右看了一圈,最终还是决定跳窗户。
从这个地方跳窗户,跳到对面的楼上。
两栋楼的阳台非常近,大概就四五米,时城把孙赤身上被自己抓过的衣褶抚平后,很轻松地就跳到了对面。
足尖刚落地,就听到了一道清晰的男声。
“孙哥在干什么呢?怎么还没回来?”一个声音粗狂低哑的男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什么东西了?”另一个声音听上去挺温和。
“不该吧这能找到什么?这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还找东西呢,就挖个土能要多久?总不能是撞邪……哎哟我操!我踩到什么了?”
“是孙赤。”温和的声音说,“怎么倒在这里了?”
“哎,我把他弄醒。”
“孙哥!醒醒啊!!”
两栋楼离得很近,时城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孙赤哼唧了两声,悠悠转醒。
因为周围很黑,声控灯的总闸也没有开,孙赤醒来后看不清面前人的长相,下意识还以为是时城,不禁破音叫了一嗓子:“啊!都说了不是我害得你不要杀我啊!!!”
面前两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疑惑道:“孙哥,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