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劳改当模犯(126)
焦倦仿佛被自己的这一套说辞感动了。
摸了一把虚无的泪:“所以呢,他们现在已经在别的地方吃喝玩乐了!剩下的各位就安心享受你们的假期吧!”
如果这段话被时城听到了,那他一定会把“吃喝玩乐”四个字砸在焦倦的脸上。
你家的吃喝玩乐是被束缚在一平米的空间内观看自己以前的记忆?
他铁着脸,看着周围8D效果的记忆视频。
这系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他以前的一切都还原的真真切切,一点不输外面专业的摄影机和拍摄手法。
自从进到帕维什,他已经很少去回忆这些过去了。
所以当过往直白摆在他面前的时候,时城还是情不自禁闭上了眼。
之前还嘲讽傅遇安那只花孔雀喜欢看自己的黑历史,现在倒好,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轮到他了。
耳边响起了焦倦的声音。
“编号0001,请选择三点你可以提供帮助的时间点。”
时城倏然睁开眼:“什么意思?”
焦倦嘿嘿笑了两声:“意思就是,你们互相交换记忆的人非常的有团队精神和信用,我们为了嘉奖这种优良的做法,提倡彼此之间的信任度,专门为你们准备了一种‘另类’的副本。”
“毕竟我们帕维什要力争十佳团结友爱大家庭是不是?”
时城忍住了脱口而出的吐槽。
事已至此,跟这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白费口舌。
半天等不到回应,焦倦也觉得无趣,语调平缓下来:“你下一个副本的任务就是作为引导者,去带领你的‘搭档’完成你的记忆点。”
“在这整个过程中,你打‘搭档’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你只能看着他操作不能出声干扰。可以选择三个场景,去用不同的方式给他提供帮助,每次可以供你驱使的时间为十五分钟。”
“接下来,你有两天的时间去思考设计,你会预计会出现的时间。”
预计会出现的时间?
“如果那在那个关键节点,我的‘搭档’没有想我发出求助,那一次机会是不是就会浪费了?”时城问。
焦倦听了他的问题,声音又愉快了起来:“是啊!编号0001,你真的很聪明啊!”
“现在……”
面前原本停滞的屏幕又开始滚动起来:“快点选吧,亲爱的0001。”
但时城却没有急着看,只是又问了一个问题:“我作为引导者,没有什么特权吗?只是当做一个看客的话,那我的参与感也太低了,这不是相当于把命托付给别人吗?赢了躺赢,输了也是被牵连,帕维什需要的是改过自新的三好青年,不是菟丝花吧?”
明明刚刚还在悄悄吐槽帕维什“团结友爱”,现在又开始“三好青年”了?
焦倦很想骂他。
真是好话坏话都被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说了。
“当然会有不一样,”他声音跟咬着牙齿发出来的一样,“引导者的待遇……你在这个任务中也会享受到。”
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时城当然不会满意:“具体是什么待遇?”
焦倦安静了两秒。
“选择权。”他说,“两个选择,一个是任务完成后,你可以在自己的评分等级范围内许一个愿,第二个是……备份。”
时城:“备份?”
“是的,”焦倦说,“一份关于你信息的备份,就算是最后发生了不幸,这一个备份卡也会让你有活下来的机会。”
“只是有机会而已吗?”时城想到了第一个副本的NPC,乐飞选择的应该是第一个许愿,而第二个村长的女儿……可能是已经死过了,因为备份而又活下来的。
“对,任何事情我们都无法保证百分百。”焦倦回答得很尽职,“毕竟所谓的备份,也只是在你人快消失的那一瞬间,把你仅剩下来的存活几率给保存下来了而已。”
时城垂了垂眼睛。
原来系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可以让人随随便便的死掉,却不能让他们随随便便的复生。
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因为这个系统并不“完全”,还在人可以探究的范围内。
焦倦问道:“编号0001,你选择哪一项?”
时城抬起了眼皮,静静看着面前虚空的一个选择框。
。
傅遇安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闭眼就想着时城之前给他说的话,睁眼就想着时城他们能被带到哪里去。
第三天副本快开启的时候,须子遥和齐浮见到他的黑眼圈都快惊呆了。
“我靠。”须子遥震惊地站在他面前,对着他恍惚的视线挥了挥手,“牛啊傅哥,你进化成食铁兽了?古血脉啊!”
“滚蛋。”傅遇安心不在焉地挥开他的手,拿着自己的显示屏站在了广场最前方。
他给自己伪造的身份是0002,只要暂时不作妖,系统就不会发现他。
根据这两天的判断,他和时城交换了记忆后,等会儿应该是各自进入不同的记忆副本,不会见到。
那他就无法得知那人的情况如何。
傅遇安有些焦躁地摸了摸腰间的金属纽扣。
这动作把身后的须子遥吓了一跳:“哎!傅哥,冷静!”
傅遇安手微微一顿。
他缓缓放下了手:“我知道。”
时城……如果是0001一个人,在自己的过去中,应该也能混得还不错吧?
理智让他死死压抑住了担心,他吃下最后一口冰淇淋,来到了焦倦指定的地方。
“准备好了吗?”焦倦对他笑了一声,“准备好了就可以自行把芯片插到显示屏里了。”
他说完,见傅遇安久久不动,抬高声音道:“不用害怕……”
“我可以带点吃的进去吗?”傅遇安忽然开口。
焦倦后半句话被堵在喉咙里,半晌,憋出来一句:“带不进去的,里面应该有吃的。”
傅遇安遗憾地点点头。
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把芯片装进了显示屏。
四周的空间扭转,傅遇安没怎么挣扎,就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是医学器具的玻璃房中。
短暂的愣怔后,他连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幅完全不熟悉、却又让他非常好奇的身体。
他轻轻抬起左手,石头一般重的坠感从手腕传来,傅遇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直接的感受这只义肢。
这是时城的身体。
他闭上了眼睛。
实在是很新奇的体验,时城这具身体,和他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没有想象中的轻盈虚弱,反倒是四肢都很沉重,身体的负荷和那人瘦削的体型完全不符。
他按了按额角,抬腿就打算下床。
脚踝缠上一根软管的时候,他目光微滞。
视线一路顺着软管寻上来,他看到了管子初始点的连接处——他的腹部。
傅遇安心尖轻轻一疼,指腹拨弄了好几下衣摆,才掀起了身上穿着的宽松的休闲装。
刚刚还不适应这具身体,直到现在,迟来的痛感才从腹部穿上大脑神经。
——这根软管正插在他的腹中,那道让他不久前还震惊的手术刀疤,已经被再次割开了,就是为了连接这根导管。
傅遇安坐在床边,看着这根导管久久没能回神。
直到大门被推开。
“首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文雅医生拿着文件袋走了进来,他拨弄了一下一旁的机械,头也不回问道,“您这次感觉怎么样?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身体还难受吗?”
傅遇安的大脑瞬间做出了很多个分析和选择,最终,他迟疑道:“现在是……哪一年?”
医生震惊了一下,而后面上浮现出一种……很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语气有些激动:“首领,您这次的治疗竟然伤到了记忆中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