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劳改当模犯(189)
在结束的倒计时进入6小时后,时城在一次任务行动中,被霍普列抓到了。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霍普列,对时城那张脸都可谓印象深刻。
时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钉子,脸色有点不好看:“我和你是不是命中犯冲?”
霍普列抚摸着他的脸,笑得满足:“这么久没见,张口就是这句话,太令人心寒了,小城。”
时城别过头:“别碰我。”恶心。
霍普列应掰着他的下巴面对自己,语气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阴毒:“你是什么时候从帕维什出来的?”
按照时间线,这时候的时城现在正在安安稳稳躺帕维什睡觉。
时间剩的不多,时城也懒得给他编故事:“关你屁事?”
“小城,你的每一件事都跟我有关,知道吗?”霍普列忽然凑近他,企图在他额头上落下个亲昵的吻。
时城膈应的不行,直接就打算挣脱腕上被钉在墙上的钉子。
门忽然在他动作的时候发出了撞击声。
两人同时愕然看去,入眼的就是一脸阴郁的傅遇安。
这时候的傅遇安和之前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唯一缺少的就是那股子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德行。
时城看着面前那人从未有过的臭脸,直接在霍普列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人一脚踹到了墙上。
他哑然片刻,竟然就这么看着对方把霍普列按在地上揍了个半死。
直到霍普列两眼一翻晕过去,他才回神:“傅遇安住手!他快死了!”
傅遇安拳头停在空中,侧眼看他。
时城眉心轻轻皱起。
这表情……怎么不太对劲。
门外的喧闹和打斗声不绝于耳,傅遇安恍若未闻,保持着揍人的姿势,冷声道:“舍得回来了?”
时城:“……你正常点。”怪吓人的。
傅遇安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凑近了,时城在发现,这人身上的刀口枪口也不少,想来刚刚硬闯进来的代价并不小,尤其——
他目光锁定在傅遇安已经开了火的枪口上和沾上血的刀刃上。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杀人了?”
妈的,不会现在前功尽弃了吧?
傅遇安之前害怕丧失的人性之一就是手上沾染上无辜人的血,这人哪怕之前那么惨,应该都坚守着底线,规则之内不会动枪动刀杀人。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为了救虚幻副本中的他破例?
时城气得有些头脑发胀。
但这棒槌偏偏还不回答,伸手碰了碰他手腕上的钉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他妈问你是不是杀人了!”时城第一次被气得爆了粗口。
傅遇安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他。
时城一点不怵,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带着明显的怒气瞪回去。
几秒后。
傅遇安垂下眼睛,跟没骨头一样脊背一弯,把脑袋枕在了对方肩膀上。
紧接着,时城就听到对方闷闷地说:“凶什么?没杀人。”
时城霎时松了一口气:“那你这刀和枪?”
“都没打中要害。”傅遇安头发在他脖颈间扫过,让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回答你了,现在换你。”傅遇安偏了偏头,轻轻拔下这人手腕上的钉子,“疼吗?”
“还好。”时城说。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般而已。
傅遇安看着他手腕上的血,撕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给他包装:“我能问第二个问题吗?”
两人现在面对面坐着,是个平视的状态。
时城看着倒计时越来越少,放松很多:“问吧。”
傅遇安:“你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时城想了想:“我其实不是会长安排给你的。”
傅遇安神情淡然:“早就知道了。”
时城:“哦。”
也是,他俩这么久都是心知肚明的装瞎。
过了会儿。
时城:“其实我这么久没联系你是有原因的。”
傅遇安抬眼瞥他一下。
这目光好像在说:你他妈在说废话吗?
时城:“……”
他沉默了。
傅遇安在他手腕上把布条打了个结,终于认认真真看着他:“没了?”
时城绞尽脑汁,徒劳摇头:“没了。”
傅遇安:“那行,我有,我说。”
时城想到他这些年这么惨,再一看就三分钟了,很纵容道:“你说,慢慢说。”
傅遇安忽然问:“你是叫时城,这个没骗我吧?”
时城摇头:“在你面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没骗过你。”
之前是这样,现在依然还是这样。
时城不敢他无法保证现在世界的真实性,但至少可以保证,每一个他们相处的时候,以及互相面对的人,都是真实的。
傅遇安就笑了。
时城一脸莫名:“笑什……”
还未来及说出的话,骤然被一股温暖的呼吸拦下,变成了一声轻微惊讶的气音。
属于某人的温度和气息从未有过的近,虽然只是小心翼翼的触碰,但比之前很多次若有所无的风声,存在感显然强了不少。
时城心想,现在这个天,应该是冬季。
但为什么烧得人这么热?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视线有些无处安放。
很意外吗?
倒也不是,甚至还有点“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看着某人因为紧张死死紧闭的眼睛,反问自己:讨厌吗?
两秒后,时城用还没沾上血的左手,轻轻抵在了某人的后颈。
安抚、而又轻柔地捏了一下。
【时间到,恭喜——】
系统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半空。
它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让本来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审判官对撒谎的“犯人”进行批判。
【请审判官做出裁决。】
系统憋了半天,终于只草草落下一个结束音。
而他的审判官和“犯人”还在废墟和战场中亲密无间贴在一起。
第三声催促响起后,审判官终于错开了一点距离。
他睁开眼睛,看着埋首在他颈肩的脑袋,忽然笑了一下:“记忆回来了?”
傅遇安点点头。
毛茸茸的脑袋让人发痒,但这一次,没有被嫌弃地推开。
时城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遇安:“半分钟前。”
半分钟……
时城又捏了捏这人的后颈:“那你的意思,和我理解的,一样吗?”
傅遇安终于从鸵鸟的形象中挣脱,耳根还有点红,语气倒是流氓得很:“你觉得呢?再来一次?”
时城嗤笑。
傅遇安摸摸鼻子:“我懂了,见好就……”
时城:“可以。”
傅遇安:“……收——啊?!”
他身体僵硬,看着对方忽然凑近。
系统的提醒声音嘈杂吵闹,周围的场景还凝滞在废墟和硝烟四起的那一瞬间。
但本应处理这些事的两个人却很嚣张。
接吻这种事发生在现在,显然不是好时间,也不是好地方。
但是……
傅遇安缓过来后闭上眼,手终于可以放肆不加掩饰地搂住时城精瘦的腰线。
天时地利都是客观的说辞,是耍流氓的借口。
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谁在乎呢?
浅尝辄止的吻戛然终止,却不是结束。
没有人知会,也无需沟通,他们都知道唇齿间的碰撞不会这么云淡风轻。
羁绊一旦产生,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理不清。
至于他们到底从一开始是什么关系,又怎么发展到现在的?
默契、势均力敌、针锋相对……或许很多类似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