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93)
庄宴甚至被折腾出一些泪,不是因为疼或者难过,而是忍耐不住的本能。
他细长的手指抓着床单,咬着下唇忍耐。脖颈上挂着的银白链子在晃,陈厄粗糙的指尖把它撩起来,触感落在后颈上肩上,简直像是被火燎过。
陈厄声音低哑地让庄宴转过来。他颤了一下,很乖地配合,但抱着枕头企图把脸遮住。
枕头还是被抽走了,漂亮青年哭得鼻尖发红,睫毛湿漉漉一片。
那时陈厄勉强顿了顿,下颔线条很硬,额角有汗。
他捉着庄宴的手腕,又去碰Omega的眼角。眼泪也是烫的,庄宴带着微颤的鼻音:“别、别笑话我。”
陈厄拧着眉,压抑生疏地亲亲庄宴。他真的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庄宴越被亲,就哽咽得越厉害,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潮气。
“很痛?”陈厄问。
半秒后,庄宴轻轻嗯了一声,抓住Alpha的衣服下摆。
他闷声闷气的:“你再亲亲我,不要停。”
就算被吻着还是很痛,相比之下后颈被咬破的伤口甚至都没那么难受了。他狼狈又委屈,接着被陈厄抱起来,侧脸埋在Alpha颈窝里。
鼻腔里全是酒味,和一点点香皂的涩意。
像是将醉未醉,庄宴昏昏沉沉地放松下来,仿佛生病一样发热。后颈被陈厄揉着,Alpha几乎是在汲取温暖,沉郁迫切地亲吻。
最后听到细碎的,羽毛摩擦的声音。
庄宴泪眼茫然地睁大。
整个世界都是晃的,陈厄眉心紧皱。翅膀从他身后舒展,白色羽毛蓬蓬地炸开。
Alpha激动而窘迫,翅膀不受控制地扬了一下。他咬破庄宴的嘴唇,笨手笨脚地去蒙庄宴的眼睛。
结果捂了一手湿漉漉的泪,又连忙放下。
庄宴连眼角都是肿的,黏黏糊糊地索取安慰。陈厄抿抿唇,低头顺他的背。
“听说下次就不痛了。”
“……嗯。”
过了一会儿,庄宴小声说:“让我碰碰你的翅膀好不好?”
单只的翅膀感觉柔软温暖,反正从这个角度,也看不到陈厄背上残疾的地方。
他没什么力气,就用湿润的目光望着陈厄。
Alpha按了按庄宴的眼角。
他没说好。
但是翅膀自己覆过来,飞羽蹭了蹭庄宴的手臂。
庄宴也很笨拙,甚至不太确定该怎么碰。只好跟小朋友牵手一样,勾着翅膀末端顺滑柔韧的羽毛。
陈厄垂眼看庄宴,蜕去戾气之后,Alpha显露出餍足温和的神情。
庄宴觉得陈厄应该是喜欢被自己碰的。他缺爱,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只要被稍微好地对待,眉心就会舒展。
像是一种无意识的示好,或者撒娇。
想对陈厄更好一点,但现在又困又累,还疼得厉害。
反而是陈厄先幻回人类形态,揉揉他的后颈,说:“小宴,我带你去洗澡。”
“……”
庄宴连走过去的体力都没了,只好被陈厄抱着。一边被擦洗,一边乱七八糟地想,幸好明天没有考试。
透过单面玻璃,能看到外面的院子。这个季节湿气重,灌木和花丛间有非常薄的白雾。
他仰头问:“你明天要回军部吗?”
“不回。”
顿了顿,陈厄说:“这段时间先不回去,工作都安排好了,就在家里。”
庄宴困倦地伸手,捉住陈厄的手腕。Alpha问他:“怎么了?”
“那一起睡。”
“……”
“陈厄,”庄宴说得直白又可怜,“没有你的信息素,我会很难受的。”
陈厄亲了亲他浸湿的发心。
回到床上之后,庄宴很快就睡着了。第一次被正式标记的Omega,让不稳定的信息素弄得依赖又脆弱。就连在梦里,也要寻求Alpha的体温。
陈厄却没怎么睡。
他在床上躺了一夜。庄宴跟小动物似的,要一直被揉着后颈,不然就会发出委屈的哼鸣。陈厄耐心地安抚,直到清晨,天蒙蒙亮起来的时候,才打开光脑,又看了眼庄宴的考试时间表。
明天从下午两点,考到晚上五点。
后天只有早上的考试。
然后就可以当作是放假了。
他收起光脑,眼眸低垂,看了一眼自己的Omega。
-
因为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庄宴一路睡到中午。
被Alpha叫起来吃了点东西,他又恹恹的,靠着沙发快要迷糊过去。
“回床上休息吧。”陈厄说。
庄宴扑腾了一下,挣扎着想清醒过来。
“我明天还要考试的。”
得重新调整一下生物钟和状态。
陈厄不说话了,把庄宴自己的光脑塞过去。
现在不能看课程录像,会更困,于是庄宴可怜兮兮地找了几道往年的题目,随手写一写算一算。
陈厄坐在旁边,专注做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丹桂酒似的气息近了,庄宴软绵绵地靠过来,用笔的另一头轻轻戳他的腰。
“嗯?”
“再让我碰一下翅膀,好不好?”
陈厄没什么办法地瞟了他一眼。
庄宴又说:“你答应过,要对我负责的。”
“……”
那是昨晚很激动的时候,他边吻庄宴边说出口的话。但既然都承诺过了,肯定要当真。
陈厄嗯了声,脱掉上衣。他不喜欢被庄宴看着,凶巴巴地命令Omega先闭上眼睛。
庄宴现在倒很乖,听到纸张被风掀动的声音,也没睁开眼。直到陈厄说好了,他才眼角弯弯地微笑了一下。
挨着翅膀,乱七八糟地算了两道选择题。
那时候午后蜂蜜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淌进来,纯白的羽毛也染上了一层细腻的暖色。
庄宴抬头看看陈厄,忽然发现Alpha也正好凝视着自己。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亲了一下。陈厄蓬松柔软的翅膀折过来,拥抱似的环着庄宴。
庄宴乖了一小会儿,又把纸笔放在一旁,挨着陈厄轻轻捏他翅膀的骨头。
陈厄忍耐地皱起眉:“别闹,痒。”
他不太敢动——以前翅膀只是用来辅助飞行作战的工具,万一掌握不好力度,说不定会弄伤自己的Omega。
庄宴抬眸问:“桡骨是哪儿?”
……是靠中间的骨头。
当初受过伤的地方,被庄宴这样认认真真地碰着,仿佛又有点酥痒起来。是扑扇翅膀的冲动,仿佛说不出口的喜欢。
又用力亲了庄宴两下,直到Omega脸红得不行了,才把人放开。
陈厄嗓音沙哑起来:“你明天还要考试。”
庄宴僵了:“……”
他唇上的小伤口怎么也不见好,是该克制一点。陈厄按了按庄宴的唇瓣,收拢起翅膀,下去翻出医药箱。
Alpha蹲跪在沙发前,用棉签一点一点地帮庄宴抹药。庄宴不太好意思,稍微退缩了一下,又被陈厄按回去。
“……会很明显吗?”庄宴有点发愁。
上次被小秦同学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回他身上全是被标记过的酒味,肯定要被调侃得更厉害。
陈厄说:“还好。”
他扫了眼药,凭自己的经验,告诉庄宴说:“自己忍一忍,别舔,半天就能痊愈。”
也不能再亲吻,于是就只能碰一碰手,好像是中学生一样纯洁的恋爱。但庄宴偶尔目光接触到陈厄,就会不自觉地心慌。
陈厄眼眸黑沉沉的,分明是开过荤的Alpha。他视线很重,落到后颈和脚踝上,庄宴就会想起当初滚烫的触觉。
他又想跟陈厄待着,多汲取一点信息素。又心跳很乱,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
……而且还有两场非常重要的考试,不能让绩点因为这种意外而被拉低。
等信息素平复了一些之后,庄宴找了个想吃水果的借口,走去厨房。
408刚好也在厨房,整理冰箱里的营养餐。
庄宴羞赧得甚至有点没法直视机器人。
408态度和平常一样,回头轻快地打招呼:“下午好,小宴,需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