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62)
庄宴:“……”
本来还以为哥哥要促狭地多调侃自己几句,但庄晋往椅背上一靠,没有笑意地开口:
“可是小宴,你有没有想过,这群人为什么非得绑走你?你从小在中央星长大,又没去过边境,跟反抗军也完全没任何交集——除了陈厄,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庄晋脸上惫懒的神色收敛了,眉眼间显露出几分冷淡的严肃。
“边境局势依然很危险,小宴,陈厄很可能会连累你。”
庄宴喉咙微微哽着。
哥哥可能偶尔有点坏,喜欢逗自己玩。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骗人。
边境确实很危险。
所以陈厄身上有那么多疤,深的浅的,旧的新的。
庄晋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跟他随便玩玩就算了,别动心,也别被他永久标记。”
“当初父亲牺牲的时候,妈妈三十岁,都过得很艰辛。你今年才多大,这次也就算了,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吗,你能承受得来吗?”
庄宴眼眶酸涩。
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刚跟哥哥和好,又要让庄晋失望。
“可我已经动心了。”
庄宴垂下眼眸,声音又轻又坚定。
他像小时候承认自己对母亲和哥哥的喜欢、对建筑设计的喜欢一样,坦然地承认对陈厄的喜欢。
漂亮得不像话的Omega少年,眼眸干干净净,什么情绪都显露得一清二楚。
庄晋僵住。
半晌,才烦躁地说:“你才谈多久,动什么心……算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我抽根烟。”
第38章 量子生命
虽然是有那么点逐客令的意思,但庄晋毕竟没完全放手不管。
他叫了辆车,安排庄宴直接到自己酒店门口,然后还反复交代:“到了说一声,知道吗?”
庄宴垂下眼眸。
“知道的。”
在车上想起小时候的事。
在兄弟之间,其实庄宴才是比较固执的那一个。小孩脾气虽然很好,但认准了要去做什么事,就怎么也不肯放弃。
庄晋总那样。
恨铁不成钢地骂一通,然后开始心软,任劳任怨地帮庄宴想办法。
不过这次哥哥心软的过程还挺漫长,也许是余怒未消。
庄宴回到酒店,发了一条晚安的信息过去,庄晋也只回复了一字。
“嗯。”
第二天清晨,庄晋的信息弹出来:“在开普敦好好待着,我回中央星了。”
庄宴:“……”
-
然私事相当复杂,但学习与竞赛的压力也很大。
白天跟同学教授待在一起,庄宴关注的重心,又回到航空港这一个项目上来。
只需要稍微看一眼,就知道它的难度简直超出学生们的想象。
不仅需要考虑到吞吐量、交通环境、气流。而且得精密计算,设计并且互不干扰地安放十倍重力当量的变速场。
变速场与起降点周边必须符合最高的等级——防震防火防风暴,监视塔台立体分布,安全防护的覆盖不能有一丝死角。
还要兼顾美观,规划出合适的出入港、商业区、酒店区,把建筑设计得漂漂亮亮。
有同学忍不住叫苦:“要是能做出一个合格的设计,我还在这上什么学?我可以直接毕业,进联邦设计院工作了吧!”
教授笑着说:“那你可想太多了,以你现在的水平,差的还有点远。”
同学扎心落泪:“……”
“这毕竟是学生竞赛,跟你竞争的,都是同学。就大胆放开做,当作是练手。以后出去工作,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教授环视一眼,带着笑意朗声说:“都听到了吗?不要作弊,好好对待这个项目,努力做到最好。”
大家纷纷回到:“听到了。”
星大的校风向来如此,开放严谨,求实创新。
教授是宽容耐心的引导者,学生们只要刻苦上进,就肯定会有收获。
回到房间,秦和瑜一脸严肃,卯足了力气,埋头扑在设计里。
庄宴踩着地毯,无声无息地走出去,找了一个静僻的地方,按下接听键。
屏幕亮起来,陈厄英俊的脸庞出现在镜头前。
Alpha说:“小宴。”
庄宴垂着眼睛,脸颊微微发烫:“怎么忽然找我,有事情吗?”
陈厄目光黑沉沉的,像是有重量一样,落在自己身上。
他说:“就看你一眼。”
漂亮的少年脸皮薄,细腻的血色从眼下蔓延到颈间。庄宴窘迫得开不了口,于是陈厄也静默了一小会儿,隔着屏幕凝视自己的Omega。
过了好久之后,庄宴才问:“你那边的事情还顺利吗?”
“嗯。”
“忙不忙?”
“还好。”
哪有这样硬邦邦地聊天的,庄宴半真半假地说:“你的腔调,简直像是在跟我汇报工作。”
陈厄语气和缓下来:“那你呢?”
庄宴忍不住想,现在轮到我汇报了啊。
他好脾气地简单说了这两天经历的事,包括跟同学的,还有跟庄晋的。
只是隐去了哥哥最后跟自己谈的话。
陈厄脸上带着不太明显的倦色,但听庄宴声音的时候,表情倒很专注,仿佛很想念他似的。
庄宴本来已经平复的心跳,又被弄得乱了起来。
“这几天我要开始专心搞竞赛的项目。”
“可以。”
庄宴语气乖极了:“做设计的时候,可能会注意不到你或者408的消息。陈厄,反正你不要生气。”
“不生气。”陈厄说。
仿佛有热气往脸颊上涌,庄宴不自然地低下头,觉得自己这个恋爱谈得还挺傻。
但是毕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他像懵懂的小鹿,带着一颗干净纯粹的真心,莽莽撞撞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走。
该告诉陈厄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庄宴安静了小半秒,又问:“我明早回中央星,你呢?”
“说不准,可能是星期五。”
“那我等你。”
陈厄抬眼望他:“嗯。”
通话挂断之后,庄宴在走廊里,吹了好一会儿的风。
等心情恢复得跟往常差不多了,他才放轻脚步回到房间。
但动静还是被秦和瑜听见,伏案画图的小秦同学缓缓抬起头,愕然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你怎么笑成这样。”
“……”
秦和瑜恍然:“所以啊,刚刚是去跟陈厄通话了,对吧?”
刷的一下,庄宴脸顿时又红透了。
庄宴同手同脚地拉开另一张椅子,眼睫低垂:“没、没错。”
“……”秦和瑜已经不会为这种程度的狗粮而失态。
他习惯了。
庄宴强作镇定:“接下来就不通话了,要专心赶竞赛进度,有什么事情等见面了再说。”
秦和瑜:“嗯……”
“就算谈恋爱,也不能影响学习。”
“……”道理是这样说。
开始还有点静不下心,庄宴还是开着光脑,对着屏幕上的资料,在纸上慢慢地打一打草稿。
设计是一种严谨而浪漫的艺术。
从纸上用黑白灰勾勒出的轮廓与阴影,到光脑里立体生动的模型。创作者总免不了要一遍遍地反复修改与计算,甚至全部推翻,从头再来。
记得很小的时候,宁华璧说,小宴,你得耐心。
庄宴天生就拥有相当耐心,并且沉得住气的性格。
设计的轮廓慢慢浮现出来,他自然而然地,逐渐沉浸进去。
-
陈厄放下光脑,脸上温和的神色缓缓收敛起来。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他皱起眉,眼神变得锋锐。
办公室外,有人敲了一下门。
“进来。”陈厄说。
姜成辉拎着光脑,怀里抱着资料,艰难地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