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63)
陈厄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下令道:“放下东西,把门关上,坐。”
据说关于脑控项目的研究有所进展,三分钟后,有一个研究所发起的临时会议。
所以姜成辉才急匆匆地带着东西过来,借用陈厄的办公室,一起来看看那边究竟会得出什么结论。
坐下的时候,他眼尖,不小心瞄到了摆在陈厄桌上的文件,像是要彻查一起关于……名字没看清是谁的绑架案。
正要道歉的时候,陈厄把文件递过来,冷淡地说:“一会儿开完会,替我交给情报处,顺便催一催进度。”
姜成辉连忙收下:“是。”
然后登陆全息加密平台,进入会议。
研究所沈院士的影像逐渐被刷出来,对面地点看起来是实验室,桌椅凌乱。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皱巴巴的实验外套,一脸加班过度的沧桑疲态。
“陈少将,”沈院士开口,“小姜博士的怀疑是对的,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发现,甚至能颠覆我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
陈厄皱起眉。
“我们全所的人都在研究这件事,8级保密措施,在正式宣布结果之前全员封闭断网,不允许外出。”
沈院士顿了顿,总结道:“长话短说,我们在这批俘虏上,发现了一种全新的量子生命。”
姜成辉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失态得差点把桌面的资料给扫到地上。
陈厄蹙眉:“沈院士,请解释一下。”
沈院士嗓音有些哑,但依旧解释得很耐心。
他说,在学术界有有一种流行了许多年的假说,意识的本质是一种量子纠缠。神经元内部量子级别的粒子与引力场之间的放电信息,足以影响神经元的兴奋,进而影响人类的思维与活动。
后来科学家们用漫长的时光,成功绕过测不准原理,观测到不少现象。这个过程就像是求极限,一步步往最初的假说靠近,却始终差一点能一锤定音的证明。而从边境反抗军俘虏身上获得的实验成果,终于让他们看到了攻克难题的曙光。
意识的本质,确实是一种量子纠缠。
量子本身甚至也可以形成一种生命体,通过寄生的方式,影响宿主的大脑活动。
姜成辉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所以您的意思是,这就像量子构成的朊毒体。”
“结构上差不多,但量子生命寄生到人体内的途径,是通过隧穿。受害者在特定身体状况之下,会形成利于隧穿的条件,导致被量子生命所感染。”
这太惊人了,姜成辉捏着光脑,指尖不自觉发抖。
沈院士带着疲态说:“这个发现非常重要,我已经上报给内阁进行裁决。希望两位也能对此保密,先不要说出去。”
陈厄说:“但是警告必须先发出来,尤其是如何预防寄生,如何辨别——沈院士,麻烦你以最快的方式起一份草稿。关键信息可以稍作隐瞒,边防军必须做好准备。”
“明白。”
会后十分钟之内,这份通知就被发到陈厄的屏幕上。
【所有边境周围人员注意,反抗军疑似掌握脑控技术。】
【据悉,被.操控的受害者,可能性情大变,决策反复,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陈厄扫了一眼,就微微顿住。
光脑忽然变得很重,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往下蔓延。所有的信息与资料都被联系起来,他想起前些年,撞上青春期,整个人发生一百八十度变化的庄宴。
——这怎么可能,陈厄想。
小宴从小被保护得好好的,生活上学全在中央星,从没踏足边境半步。
可是太像是被寄生了。
乖巧懂事的小孩,就算再叛逆,也知道分寸,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后怕与焦灼像一团烧起来的火,陈厄安排408润色措辞,把警告往下发。
他用最快的速度向军部打报告,交代行踪。接着心急火燎地紧急安排加快星舰,要赶去开普敦。
他等不及。
现在就想见庄宴。
第39章 重要
那天基地忽逢一场星尘风暴,交通受阻。系统内部发出红色信号,建议一切人员延期出行。
但这种气候条件下,星舰起降点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又没有特殊的作战需求,负责交通的人员满脸为难,怎么也没法签下特批的文件。
这也无所谓,风暴中心点稍偏。陈厄吩咐408准备机甲,他可以手动穿越风暴,然后去附近另一个港口登舰。
“这很危险。”408说。
陈厄语气冷淡:“我有经验。”
狂风和陨石流都相当猛烈,陈厄紧紧握着操纵杆,神色凝重。
坠星尾巴上拖着火,机甲在一片橙黄的焰光中穿梭,渺小极了却又灵活极了。
等到终于穿越星辰风暴,平安降落,Alpha背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来不及休息,从机甲驾驶舱里出来,就连忙登上星舰。
跃迁点的气候依旧不稳定,不过好歹可以起航。可在这种影响下,整个行程比平时要慢了至少二十分钟。
抵达开普勒的时候,庄宴和教授同学们一起,已经启程前往中央星。
“他们的星舰刚离港十分钟,”408问,“需要启动特殊权限喊停吗?”
陈厄蹙眉问:“小宴在上面吗?”
“在。”
“他还处于A级防护之下。”
“是的。”
所以庄宴现在理当是非常安全的。
陈厄嗯了一声,嗓音微微沙哑:“那我回中央星等他。”
军部的星舰向来比民用的快不少,陈厄比庄宴早回去小半天,甚至来得及回军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按照他的要求,408定点回报庄宴的行踪。
“小宴行程过半了。”
“明早九点,小宴就要落地。”
陈厄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没课的话,把他直接带回家吧。”
408确认了一下。
“确实没课。”
悬浮车要出发之前,陈厄又说:“算了,我去接庄宴。”
他总是过于偏执与乖戾,像握着一捧流沙一样,想把庄宴用力地抓在掌心。
可庄宴不是一捧沙。庄宴是长得漂亮,脾气温顺的Omega。手腕白皙细嫩,被用力捏两下,皮肤就会浮现出淤青。
有时候陈厄甚至觉得,是庄宴在包容自己身上的尖刺和坏脾气。
——假如这其实是真的呢?
如果庄宴也像卫杨一样被寄生,在惶恐与孤独中度过了别的少年最意气风发的几年青春。
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体,被迫做着不愿意做的事。
然后他回来了,很乖很耐心地,为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去道歉。
受了委屈也没哭,只是在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才安安静静地流眼泪。
陈厄在航空港的出口处停车,开了点车窗,让风吹进来。
外面落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他指尖很烫,血流像是在胸腔里灼烧。
光脑亮了一下,庄宴发来一张猫咪探头探脑的表情包。
“我到中央星了,等你回来。”
陈厄垂下眼眸,生涩地按下通话键。庄宴很快就接通,并且温和地喊他的名字:“陈厄。”
“我在H15出口等你。”
庄宴呼吸乱了一下,然后轻声问:“你不是星期五才回来吗?”
“提前了,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庄宴捂着话筒,跟教授和同学打了声招呼,然后折回去,往H15的方向走。
他说:“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陈厄:“嗯。”
庄宴推着行李箱,抿抿唇角,尽量让自己脸上笑意不要流露得太明显。
到了出口附近,一眼就能看到陈厄的悬浮车,和站在车旁高大挺拔的Alpha。
陈厄穿着皱巴巴的作战服,袖口挽到小臂上。分明是淋着雨,却没有半点怕冷的意味。
看到庄宴,Alpha大步走过来。他把庄宴的行李毫不费力地拎起,打开悬浮车的尾箱,一个一个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