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禁止垂涎(39)
他何时这么求过人,不过是为了家里那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
凌君寒拧了拧眉心,心想自己真的是栽了。
彻彻底底,越陷越深,无药可救。
“这小白虎是什么宝贝,你这么上心?”顾昂好奇道,“我之前倒是听说很多人在网上看他直播。”
凌君寒四两拨千斤的回:“确实是宝贝,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又是几番劝说,顾昂和叶斐终于答应帮忙。
几人商量好时间地点,又去现场走位了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猛虎到位。
凌君寒千哄万骗,段无心才不情不愿跟他出了房门。
外面依旧很冷,刚下过雪的气候连风里都夹着冰刀,刺刺的疼。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一切回动物模式,小白虎又变成了同手同脚。
大冷天被拖出室外,表情很是不满。
昨天变人失败,他把凌君寒赶了回去。
自己孤零零在冷宫住了一晚,此刻心情就是糟糕。
“带你吃好吃的。”凌君寒弯腰拍了拍他的屁.股,大步朝着商量好的目的地走。
他心里把刚才演练的计划复盘了一遍,确保段无心不会受伤。
一人一虎刚经过门厅,一道身影从旁边飞速弹出。
叶斐拿着短刀,直逼凌君寒脖颈。
这场景和那天的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位将军的身手,显然比那天的刺客更为利索。
凌君寒站在原地,丝毫没躲,只是侧头看小白虎的反应。
救了他一次,应该会救第二次。
这点儿信心,他还是有。
只是,段无心四爪撑直,站在原地。
眯着眼睛,丝毫没有动静。
怎么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叶斐抿紧下唇,动作控制到极致,刀尖堪堪碰上脖颈。
刺,还是不刺?
见没达到预初效果,被迫使用第二套计划。
顾昂从另一边闪现,飞快跨步至段无心身后,直击小白虎的后腰。
身后气息变快,段无心感觉到了威胁,亮出虎爪。
猛然回头,弹跳而起。
后脚用力,毫不留情,直截了当蹬向顾昂的腹部。
顾昂侧身轻松闪过,抬手还击。
牢记着不能弄伤小白虎,下手很有分寸,点到即止。
段无心喘着气,左跳右躲,敏锐躲闪。
这人比训练室那帮人可厉害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来不及思考太多,更密集的攻击从各个刁钻角度袭来。
两人过手几招,段无心趁空扑向他的胸口。
戏演得差不多,顾昂象征性挣扎了两秒,被按倒在地。
咬了咬牙,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把指尖弄了点血,往虎爪上抹。
刺客也有了,鲜血也抹了,顾昂无奈。
为了凌大元帅的宝贝,真是牺牲太多。
段无心双掌按着他的脖颈,晃了晃尾巴,语气很是不悦:“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
“看你长得可爱。”顾昂捻了捻滴血的指尖,笑得痞气,“还会说话,真厉害。”
凌君寒在旁边摇了摇头,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失望,“不行,没变。”
至于真要弄到死人那份上,也实在是太过了。
情景再现,好像没那么合理。
段无心听到关键词,立刻反应过来,仰头看向男人,“你在重现那天的场景?”
“脑袋倒是很聪明。”凌君寒双手一摊,“但我试了,没办法。”
还躺在地上的顾昂后背被雪浸得发凉,他用指尖拨了拨虎爪:“小朋友,自己人,先把我松开。”
“噢,不好意思。”
知道人家是来帮忙的,段无心立刻弹到一边,满脸涨红,“你受伤了,疼不疼?”
“没事儿。”顾昂大大咧咧一抹,把血弄了个干净。
倒是旁边叶斐心疼地不行,又是检查又是吹气。
到底是自己老婆,得自己疼。
凌君寒脸带歉意,“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只是事情毫无进展,仿佛进了死胡同。
寒风吹过,几人在露天里瑟瑟发抖。
凌君寒双周手插进口袋,微微弯腰,俯身和段无心直视,无奈道:“你看,我们都尽力了。”
小白虎满脸失望,尾巴缓缓垂下,“那要怎么办呢?”
“与森,任务交给你。三天之内,你研究出来怎么变,不然扣你工资。”凌元帅叫出藏在背后看热闹的孟与森,粗暴甩锅。
威胁人的方式千篇一律,但很受用。
孟与森抹了一把头发,无语道:“三天,你当我是神仙么?”
“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带叶斐他们两口子去吃饭。”凌君寒太了解这个朋友,时效性更能激发他的能力和灵感。
身负重任的孟与森长长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段无心,无奈地撇了撇嘴:“我现在跟你许愿,让你变成人行不行?”
“要真能成就好了。”段无心垮着张脸,被这一通折腾得没了精神。
他努力回忆当晚的细枝末节,尝试寻找任何的可能。
猛然间,那股浓香的酒气像是蹿上嗓子眼儿。
难不成,是喝酒?
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小白虎转悲伤为喜庆,蹦跳着去拉凌君寒的手:“我知道了,喝酒,我要喝酒。”
“不行。”凌君寒想都没想,直截了当拒绝。
那晚的酒疯子闹够了人,他不想再重新拖一次脏了的浴室。
喝醉的段无心,可太闹腾,消受不起。
段无心用爪子拍他大腿,嘴里哼哼唧唧:“肯定是这样。”
“总之,你想都别想。”凌君寒无情掐灭他的念头。
我不用想,我直接做。
夜幕低垂,段无心趁着凌君寒在饭厅招待客人,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跑进地下酒窖。
自家房间,门没上锁。
木门推开,满屋子酒香扑面而来,酒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的存酒,大多都没开封。
也分不清每一瓶有什么区别,段无心小爪一挥,决定一瓶来一口。
只要混得够多,总有中的机会。
酒窖漆黑,隐约透出外面的喧闹和愉悦地交谈声。
段无心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人发现。
虎爪一伸,点兵点将,迅速选中第一瓶。
他小心翼翼拧开瓶盖,抱着瓶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
没那天的辣,后味回甘,勉强凑合。
一口下去,除了体温上升,脸蛋发烫,身体形态毫无变化。
区区一小口,大概是量还不够。
段无心一鼓作气,又拧开了好几瓶酒盖,一口接一口的闷。
嗓子像被火灼烧过,各种味道混成一片,难受极了。
变人好难。
洋酒漫入喉咙,段无心脑子逐渐发昏,手脚还在非常听指令地继续尝试。
很快,三瓶洋酒见了底,肚子也撑,他轻轻打了个酒嗝儿。
只是,尾巴和耳朵仍在,一身白毛包裹着身体,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段无心磨了磨牙齿,一身斗志逐渐磨灭,有些气馁。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视野模糊不清,连路都变成了交叉。
索性脑子里还残存了点儿印象,于是顺着楼梯,摸黑爬到凌君寒的房间。
人还没回来,房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段无心坐在黑暗里等人,反胃的感觉一股一股的涌上来,想吐。
此时此刻,和当晚的情况逐渐重叠,很多细节逐渐添加完整。
他一路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走到浴室,抱着马桶吐了一回。
吐完后,不忘拿清水漱口,把奇怪的味道清理干净。
大门传来轻微声响,开门又关上。
段无心耳朵微动,迅速捕捉到动静。
他把嘴边的水滴擦干,摇摇晃晃地出了浴室。
没看路,迎面撞在男人腿上,满脑袋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