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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珰(32)

作者:童童童子 时间:2019-07-29 09:05 标签:情有独钟 年下 因缘邂逅

    谢一鹭粗野地往下扯,扯不脱,有些猴急,也有些气恼,扳着廖吉祥的肩膀把他翻过去,从后面“唰”地扒了裤子。
    廖吉祥惊恐地叫了一声,奇怪,这回屋外再没人问了,谢一鹭变得有恃无恐,把厚重的织金曵撒整个掀起来,捞着腰看那颗雪白的屁股——真的是雪白,廖吉祥在甘肃常年骑马,屁股小而翘,此刻因为羞耻而紧绷,两腿夹紧了,微微地颤。
    “你要干什么!”廖吉祥红了眼圈,谢一鹭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摸了一把,那是从没被人碰过的地方,廖吉祥吓得弹了弹:“你说只摸腿的!”他两手别扭地伸着,无力地往后推拒。
    “腿,”谢一鹭顺着屁股往下看,丝绸裤子堆在脚踝上,露出两条光滑笔直的腿,“腿也要摸……”说着,他又去捏廖吉祥的大腿根,那皮肤比男人柔软,比女人结实,是介乎男女之间的尤物,宦官都是这样子吗?他不禁诧异。
    “放开我,我不愿意了!”廖吉祥简直像个傻瓜,一个男人把他的裤子脱了,哪还会停手,他却不懂这些,自顾自地耸动着不设防的身躯。
    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在眼前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谢一鹭难耐地松了裤带,抖着腕子把自己的裤子褪下了。
    廖吉祥什么也不知道,扭着挣着,当被炙热湿滑的肉块抵住屁股蛋,他甚至没有躲。
    “养春!”直到谢一鹭抱着他的胯骨黏黏地蹭了一下,他才明白他们在做的是怎么一回事,可这时已经晚了,他深深陷在谢一鹭的臂弯里,随着他狂乱的节奏反复颠动,当猜到屁股上是谢一鹭的什么时,他是那样羞愤、那样不敢置信,但控制不了,声音像从胸腔里震出来,蹭一下就出一声,嗯嗯啊啊地止不住。
    声音虽小,之于谢一鹭却仿佛是雷霆,像鞭子抽在身上,让他挺得更快、撞得更猛:“养春,养春!”他絮絮地叫他的名字,“我混账,我该死!”
    他这样说了,廖吉祥便宽容他,咒骂的话舍不得出口:“那……那你停下!”
    “我停不了,”谢一鹭把自己的大东西在他浑圆的屁股上乱蹭,蹭得两片白肉湿亮亮滑溜溜的,“你等我……等我弄出来!”
    廖吉祥整张脸涨得通红,发冠松了,额发零落,汗涔涔黏在脸上:“什、什么出来?”
    谢一鹭没法和他解释,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解释,手从腋下伸到廖吉祥胸前,顺着衣领缝隙摸进去,掐住一侧乳头,放浪地捏。
    “谢春锄!”廖吉祥恨恨地吼,打着寒颤咬紧牙关,屁股肉可能是被蹭软了,谢一鹭不知道怎么一使劲,居然误打误撞蹭进了他的屁股沟,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谢一鹭那血脉喷张的东西被潮湿的嫩肉一夹,毫无防备地泄了出来。
    这一下晃得大力,两边的多宝格摇了摇,“啪嚓”一声,掉下一只大瓶,砸在地上像是碎了,即便这样,外面仍然没人过问。
    衣衫从里到外被汗水打湿,谢一鹭冷静下来,看着自己干出的糊涂事——廖吉祥屁股上狼藉的全是他的东西,从微张的股缝里漫溢,黏浊地往下滴。
    “作孽!”谢一鹭惊慌,赶紧返身去桌上找帕子,找来了细细给廖吉祥擦,屁股缝里来回揩了几遍,才讪讪退开。
    廖吉祥窝着脖子翻过身,手一直是抓着裤腰的,抓得太紧太久,指节都僵硬了,他看见谢一鹭把脏帕子叠了叠,竟然揣进怀里。
    谢一鹭转回头,他立刻移开视线,赧着脸,装作没看见,谢一鹭歉疚地指着地上的碎瓷片:“糟蹋了……”
    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只檀木扇盒,里头是把再普通不过的素纸扇,从甩开的一角看得出,题的应该是“鱼水相逢日,风云际会时”几个字。
    “你走。”廖吉祥把裤子提好,生气地说。
    谢一鹭愧对他,不敢留了,灰溜溜地推门出去,关门、转身、一抬头,张彩、亦失哈和阿留都在那儿,并排站着,用一种怪异而憎恶地眼光瞪着他。
    败露了!谢一鹭心下一惊,闷头就走,经过他们身边时,不知道是谁伸脚绊了他一把,跌得他两手扑地,摔在那里。
   
    第31章
   
    谢一鹭眉骨上青了一大块,坐在他的公署里,对面是喝着闲茶的屠钥。
    “这是什么?”他捏着一份名单,上头稀疏地掐着几处指甲印。
    “督公选的人,”屠钥放下杯,“年底到兵部,你多照顾一下。”
    谢一鹭看着那些小印,皱起眉头,屠钥笑了:“怎么,过去没见过?”他向前倾身,低声说,“督公不会写字,你担待吧。”
    深深浅浅的甲痕,像闺阁姑娘才干的事,谢一鹭的反感都写在脸上:“那他怎么看的名册?”
    “字认得几个,不会写,”屠钥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以为他是廖吉祥啊。”
    他忽然提起那个人,谢一鹭心里一跳,笨拙地装傻:“啊?”
    “我们督公是东衙门出身。”屠钥像是从他眼里读出了什么,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
    东衙门……谢一鹭朝他靠过去:“钟鼓司?”那是宦官演戏的地方,二十四衙门里最不入流,一辈子出不了头,“那他怎么……”
    怎么会当上太监,又怎么会镇守南京!屠钥拍着大腿笑起来:“万岁爷喜欢呀,”他说得理所当然,趁谢一鹭吃惊,别有深意地问,“没人跟你说过?”
    谢一鹭傻傻地摇头:“你是说万岁爷……和他?”问到这儿,他住了口,记起廖吉祥有一次气到极处似乎透过那么一点意思,现在想想,他当着自己的面没说过郑铣一句难听话,这是他的君子做派。
    “宫里头只要长得标致,没几个是干净的。”屠钥煞有介事地丢出一句,谢一鹭听了,想故作轻松地笑笑,却笑不出来,“危言耸听了吧。”
    “大珰们都管督公叫‘郑小姐’,为什么,”屠钥起身,抖了抖袍子,“窄袖戎装谁最称,郑家小姐扈銮来!”
    他人走了,话音却留在这儿,弄得谢一鹭一整天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下衙,他急着去玄真巷,刚走到马府街,被人从后头扼住脖子,拖到了僻静处。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腰上挨了一脚,他龇牙咧嘴要喊,又被捂着嘴摁倒,一个大家伙跨上来,重重坐在他身上,是亦失哈。
    “你个混蛋!”亦失哈扇了他一巴掌,谢一鹭挣扎,翻着眼睛往后瞟,捂他嘴的是哑巴阿留,“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
    谢一鹭知道,所以怕,恐惧地看着他们。
    “谁给你的胆子,敢摘天上的星星!”亦失哈照着他的肚子,猛地就是一下,五脏六腑像是被打散了,先是疼,疼过,火辣辣地翻搅。
    “再敢找我们督公,”亦失哈拿粗壮的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我让你知道女真人是怎么豁牲口的!”
    他站起来,朝阿留比个手势,阿留松了劲儿,他刚松,谢一鹭就不知死活地说:“我正要去呢,你现在就豁了我!”
    亦失哈愣了,诧异地和阿留对视一眼:“你还要不要脸,”他这话说得懊恼而无奈,“你干的什么脏事,自己不知道?”
    这件事,谢一鹭理亏,他目光闪烁,咕哝着说:“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有些话说出来要惊世骇俗,可不说,他又觉得对不起他为廖吉祥的这份心,“我和他……我们有情!”
    亦失哈和阿留张着嘴巴看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就是一个男人倾心一个女人,”谢一鹭给他们打比方,“我……我恋上他了!”
    “你说谁是女人!”亦失哈兜头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没把谢一鹭打怕,倒打出他的胆子来了:“我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就看上他这个人了,”话说到这儿,他干脆豁出去,“我是没救了,你们看着办吧!”
    “砰”地一响,不远一处人家的后门被从里边撞开,冲出来一个老者,网巾歪着,脸上裤上都是血,边往这边跑边喊:“杀人了!”
    亦失哈和阿留习惯性地拔刀,同时把谢一鹭拽起来挡在身后,追着老者出来的是个黑汉子,举着一把砍柴刀,看打扮,是干粗活的家奴。
    “怎么回事!”亦失哈吼了一嗓子,那奴仆看见他,慢慢停下来,转身跑远。
    老者喘着喘着,跑不动了,颓然跪倒在墙边,揩一把脸上和着血的汗水,捶胸顿足:“家奴合起伙来造反了,南京城要乱了!”
    谢一鹭推开阿留要过去,被亦失哈揪住:“赶紧回家,锁上门,哪也别去。”
    谢一鹭明白他的意思,临走,反手把他拽住:“你帮我跟他说……”一肚子话不知道说哪句,最后轻声交代,“跟他说……我想他。”
    这种话,带话的听着都脸红,亦失哈用一种害臊又怪罪的眼神看着他,半晌,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答应了。
    目送着谢一鹭走远,阿留“啊”了一声,急急朝亦失哈比划:那家伙不会跟督公告我们的黑状吧?
    亦失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他不是那种人。”说完,他自己都愣住,原来他心底里居然这么信任谢一鹭。
    两人溜溜达达往回走,走到大路上,南京仍然是热闹繁华的,看不出底下激荡的暗流,经过灯笼庙,墙根下两个老乞丐在议论:“听说了吗,修堤的老百姓造反了!”
    亦失哈停住,侧耳去听。
    “……当兵的,好像还有上千个逃奴……先去的妓院,老的小的都给糟蹋了!”
    听到这儿,阿留回身拔腿就跑,亦失哈追了两步:“你干什么去!”
    那孩子没理他,倏地一下消失在人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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